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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暴风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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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ue·匹斯号”出海5天了,平淡的无休止的航行让柯罗德感到无聊,早先的兴奋新奇感早已退却,剩下的全是对未来的迷茫。

    脚下的路注定是孤独前进,但愿沿途的风景会给他带来欢乐。

    老船长·威廉嘴里叼着烟斗在船头吞云吐雾,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跟船员待在一起。一脸的络腮胡子,打理地极为精致,看上去像是在脸上挂着一件艺术品。

    有些调皮的新水手经常戏称他为“东海白胡子”,老威廉不喜欢;航海士·朗姆总是叫他“老烟枪”,看上去挺高兴的。

    这两个老鬼但凡凑到一块,不是你抢我的酒瓶,就是我抢你的烟斗,玩的十分欢乐,有事没事总喜欢跟年轻人聊一聊,说是感受一下久违的朝气。

    “黑小子,大海就是这样!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无聊,但是总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心惊肉跳的冒险。”老威廉语气带着沧桑,思绪又回到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柯罗德注视着老头刀削般的侧脸,这是个有故事的人生。

    “在大海上有着数不尽的海贼,一茬一茬的就像野草。

    有的盼着征服伟大航路、新世界,到达终点拉夫德鲁,比如哥尔·D·罗杰、白胡子;有的为了权利、财富,在大海上你争我夺、腥风血雨,就像BIG·MOM、凯多;还有一些冒险家,他们享受大海带来的刺激和未知的冒险,我和朗姆年轻时就是这样。”

    老船长打开了话匣子,说:“最讨厌的是劫掠者和捕奴者,他们是贵族和商人的走狗。在狗主人拴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人贩子和杀戮罪犯;当狗主人松开链子时,那就是一群鬣狗,无恶不作。”

    说道这里,老威廉紧紧盯着钟岳的双眸,语气郑重,“你小子是个有野心的,我希望你能走好未来的路。不要迷茫,勇敢地前进;遵循本心,勿要行差踏错。”

    “我的信念很坚定,绝不会踏错!”

    柯罗德站在老船长的上风向,为这个老家伙挡挡风,头发被吹得潦草,“不过我看您不像船长,倒像个教书育人的学者多一些。”

    “哈哈哈哈……老子可是丹比尔·D·威廉。”说罢转身,潇洒地离去。

    “D么!”柯罗德望着天边,微微起伏的呼吸,耳边的海浪声,脑海中回味着老船长的叮咛。

    甲板是人员最喧嚣的地方,水手和乘客无论认不认识,都能在圈子里吹牛打屁、打成一片,海上的男儿总是这样奔放、豪迈。一会儿讨论哪里的海贼多么多么

    厉害,一会儿讨论自己多么见多识广,你要真信了他们吹嘘得更加牛牛。

    塞蒙很喜欢这样的环境,经常拉着柯罗德在一旁捧场,不时点点头,耸一下眉毛,或者装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跟他们打得火热。

    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航海士·朗姆乐呵呵地,顶着红彤彤的酒糟鼻,眯着眼睛注视着天边,脸色马上严肃起来。

    “老威廉,暴风雨要来了!”酒糟鼻一把扔掉手上的酒瓶,呼喝起来。

    “孩子们,冒险的味道,老子又闻到了,动起来!”船长在酒糟鼻身前指挥若定,好像天边的黑云不存在似的。

    整条船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紧张而有序,这大概就是船长的魅力所在。被所有船员认可,赢得众人的尊敬,用自己的阳光照亮大家的黑暗。

    柯罗德有些紧张,第一次近距离面对狂躁的大海。狂风卷集着大浪拍打在他的心田,这一刻钟岳对海洋终于产生了敬畏。只有行走在大海上,才知道它的辽阔、浩瀚,它的喜怒无常。

    不失敬畏之心,才能不失本心,不会迷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柯罗德站在船头眺望海天一线,身心融入自然,“临”字印达成以身结印的境界,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身边的嘈杂渐退,各式各样的呼吸反映在脑海。雨水、风浪、船舶,柯罗德信手一挥,身边的水幕分成两边。远处的老威廉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奇、惊喜、震惊的脸色来回转换,被酒糟鼻·朗姆拽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你发什么老年痴呆?”

    “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烂酒糟鼻!”

    “你个老烟鬼,想打架我奉陪!”

    “哼!老子怕把你打死!”

    老威廉一把夺过朗姆腰间的酒壶,狠狠灌了两口,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万物之呼吸吗?!”

    狂风卷集着乌云,闪电雷鸣,天光暗淡,海水愈发暴躁起来,也将航海士从气疯的边缘拉回来,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水手、航海士、舵手、船长各司其职,紧张地忙碌着。尽管对这等恶劣天气早已司空见惯,但他们依然难掩内心的紧迫。一丁点的疏忽就会造成船毁人亡,这是有血的教训得。

    这时候,柯罗德难得的放弃了境界的感悟,匆匆回到船舱。随着汹涌的海浪摇摇晃晃,第一次出海的钟岳竟然晕船了。

    “忍一下,等到风雨过去就会好一些了。很多人出海都这样,吐啊吐的就习惯了。”塞蒙说话嗡里嗡气地,显然在那幸灾乐祸。嘴

    角都快扯到耳朵了,也不怕笑掉牙。

    另一头,柯罗德蜷缩在角落里,头昏脑涨,恶心呕吐,昏昏沉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船舶在风浪中漂泊了3个多小时,才重新稳定下来。柯罗德拖着软绵绵的脚步来到船舷边,双手握着栏杆深吸一口海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终于活过来了。

    预想中的乘风破浪,与加勒比海盗·杰克·斯派若船长一样,在惊涛骇浪中自由翱翔的光景完全不同。

    没有可靠的伙伴,没有丰富的航海经验,做梦去吧!就算有大将级的实力,一旦遇到恶劣天象,该躲还得躲。

    自然的力量伟岸、博大、危机重重。

    疲惫的水手们松了一口气,海神又让他们多活了一次。老威廉船长下令重新整帆,酒糟鼻航海士计算偏离航向,继续航行。

    柯罗德重新站在船头,海风冰冰凉凉,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大海平静的外表下始终蕴藏着汹涌。人人欲想征服大海,无异于痴人说梦。‘海贼王’哥尔·D·罗杰是强大的,也是幸运的,我希望你也能这么幸运。”威廉把着心爱的烟枪悠然道。

    “我的梦想从来不是征服大海,只是希望离家的游子踏上返乡的路途。年迈的母亲在等我回家吃饭,我不想让她等太久!”黑小子的眼角微微湿润,不易察觉。

    “为什么听着比征服世界还难呢?人老了,听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不过,梦想终究因努力会成真的!变强吧,没有实现的梦想是因为不够强!D之一族,不仅是梦想继承者,更是时代的开拓者,你也会成为D之一员!”威廉仿佛感受到黑小子的悲伤,唏嘘地说。

    “自出海学剑起,我便立志变强。无论前路乱花迷人、温情种种,此志不改;无论前路荆棘坎坷、鲜血满地,此志不改;无论前路孤身影只、世界为敌,此志不改。只为归乡!”柯罗德语气如钢铁,铿锵有力,坚定无比。

    “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啊!”

    威廉爱怜地用粗糙的手拍拍钟岳的肩膀,“请珍惜铭记眼前你能感受到的亲情、友情、爱情,不要舍弃他们!”

    “是啊!不过,我相信我的旅途会很精彩!不光有敌人、鲜血、冷酷,还有更多的朋友、温情、欢乐。”柯罗德说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我也相信你!”威廉乐呵呵地被这微笑所感染。

    这时候,乌云背后的阳光照耀下来,给这一老一小的微笑渲染上金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