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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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朗本就没喝醉,看到自己一心想拉拢的沮授主动向自己走来时,精神便集中了起来,听到沮授的话,意识到他并是不请辞后,脸上的凝重顿时散了许多,旋即笑道:“公与有话直说无妨,我也想听听是什么消息。”

    “府君,授在来上谷郡之时,便听闻主公是因卢公大力举荐才有机会来这上谷郡,不过授那位友人说卢公回洛阳之后,似乎得罪了不少阉党,而那些阉党恐在明年发难,对卢公不利。”即使沮授身边就徐朗和寸步不离他身的太史慈,剩下就只有等自己一起回去的甄逸,可他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徐朗长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作为卢植曾经的下属,徐朗也知道卢植的脾气耿直,自然不愿意与那些阉党为伍,这种得罪阉党的事也再正常不过。

    卢植于他有恩,他这上谷郡太守之职也是卢植在洛阳与人博弈才帮他争取到的,单指这份恩情,他就不希望卢植在洛阳出什么事。

    思忖片刻后,徐朗转首看向了了沮授,对方既然提出这个事情来,那么必然有了主意,若不然也不会专门留说这个事情,于是徐朗毫不遮掩地对沮授说道:“卢师于我有恩,他若出事,我是一定要保的,即使害他之人是那些阉党,我也义不容辞!”

    对于徐朗的回答,沮授没有丝毫意外,便接着徐朗的话继续道:“府君,授觉得既要保卢师,可先行派遣一队人马潜入洛阳,若是那些阉党真的对卢公发难,也好接应。”

    “同时,府君可以给卢公众多好友和学生写书信,看看能不能同时上书,一道表述卢公之功劳,令那群阉党忌惮卢公之势,延缓他们动手的时机。”

    “如此一来,卢公即便有一天在朝中失势,要被阉党所害之时,卢公也早有准备,府君所遣人马也应该早就到了洛阳,能够相助,这样一来卢公既可以保住性命,同时还能够记住府君相助之义,他日卢公即便离朝,为了暂避风头,也必然会考虑我上谷郡。”

    沮授一通说完后,就看向了徐朗,静候起了徐朗的决断。

    他提出这个事情也是在来上谷郡前便早已准备好的,一来也能借此机会在徐朗面前稍稍展现一下自己的智谋和能力。

    二来,他也想要借住这个机会,再探探徐朗的真正志向。

    反复推算了一下沮授建议的可行性后,徐朗沉声道:“此事就直接交与公与你去办吧,我要求不多,就是务必保证卢师安全,其他的公与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

    古代讯息的传递本就比不上后世,上谷郡又地处边境,就这消息传递速度而言也比不上从冀州而来的沮授,而且他这段时间他也主要忙着上谷郡政务,外边的事情他知道的也确实不多,算算这消息传来的时间差,恐怕留给自己着手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索性就直接交由沮授负责。

    一想到这,徐朗心中想要赶紧筹建一个隶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的想法也就愈加强烈起来。

    看到徐朗毫不犹豫的就批准了自己的建议,同时还让自己全权负责,沮授心里还是欣喜了一阵,可他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喜怒:“授必然不辜负府君重托,明日便立即操办此事!”

    沮授应下此事后,又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事,授听闻今日府君遇刺,不知府君是否有责罚守卫,并重新更换一批,最好能培养一些.....死士,防止再次出现此等疏忽!”

    这沮授的第二个建议,倒是和徐朗心中想法起了共鸣,遇刺的事情他确实有了感慨,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太史慈去探查境内的孤儿寡母,还表达了收养的意思。

    同时,这也是他今天急切想要早些收纳田豫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来,少年人更单纯一些,在思想上也更好掌控,培养一段时间,必然可以成为他手中的一股力量,以后这些人不但可以作为保护他的卫士,还能参与那个情报机构,潜藏在暗处帮他做些其他事情。

    心中早已有了这些打算的徐朗笑了笑,缓声说道:“惩罚之事暂且放一放,这些士卒均是跟随我出生入死之人,只是未曾应对过如此事情,所以才一时疏忽了,惩罚确实不必了,不过公与的这个建议倒是很好!”

    徐朗并非听不进建议之人,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按照建议来,不过对于忽然间转了性的沮授,这夸赞却是少不了的。

    从徐朗的话里听出了他心意后,沮授也不坚持,作揖道:“府君仁慈!”而将头低下去的瞬间,脸上却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觉得自己渐渐摸索到徐朗的一些内心想法了。

    “主公!”

    方才听了沮授建议的太史慈,也有些担心士卒因此受罚,见徐朗不准备责罚士卒,也忙不迭上前应和道:“主公不愿降罪责罚实属仁慈,能够跟随主公,乃吾等之大幸!”

    “主公仁慈,此乃吾之大幸!”甄逸也附和道。

    看着一齐出声向自己恭敬行礼的三人,徐朗忽然间有些感慨。这三人看似都恭敬无比,但对他的效忠程度却是完全不同。

    沮授的情况他清楚,这位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是位理想的谋士,从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便给他一种总想要抓住他内心想法的感觉,他倒也不恼,因为这也是谋士基本素质,即能够知主公之所知,出主公所不知之谋。

    现在他也能清楚感知到对方还是在试探他的,好在徐朗也并不着急,反正他现在自己手底下,能像今天一样能够帮他出谋划策也是极好的,只要还在上谷郡,他就有时间、有机会去慢慢收服。

    至于太史慈和甄逸,一位是自己最早招纳的一流武将,一位是更像是受情势所迫而为自己效力的世家子弟,两人看上去对自己都忠心耿耿,但程度上却是不一样的。

    由此徐朗还联想起了关羽、张飞二人。

    月初自己还想着再拉近二人与自己的关系,可忙于政事之后,却完全没了这个时间和机会,现在也到了年末腊祭之时,三人又重新相聚,以他们三人见面便同被而眠的习惯,在这个时候想要分散三人之间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史书上对刘备的记载和评价,还有这段时间徐朗自身的感觉,刘备也确实难以真心臣服在他账下,所以在刚才沮授提出要派一支人马前往洛阳时,徐朗第一时间想到了张飞和关羽二人。

    因为若是派他们两人过去,一来可以用时间冲淡三人之间的关系,二来有他们二人的武艺加持,卢植能够完好无损地从洛阳撤出的概率也会更大。

    “府君?”

    被这一声呼唤点醒,见面前三人纷纷望向自己,徐朗这才意识到自己分了神,忙不迭道:“刚才又想起近期沮阳城内新颁布的那些政令去了,诸位莫怪!”

    “我在想,有诸位我身边真心辅佐,别说这沮阳了,假以时日,就算是再大的地方,整个上谷郡都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说完,徐朗意味深长地向沮授笑了一下,而沮授也是颔首回礼,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似有千万信息传递,也不知这眼神和所传递的信息里面有没有两人各自需要的答案。

    收回了目光,徐朗很是惬意的将放置一旁的铜卮举起,猛地喝了一大口后,朗声问道:“你们二人可是要回去了?”

    刚问完,似是自问自答一般,徐朗又接着说道:“要不陪我再喝一点?”

    “莫敢不从!”两人均是如此回道,然后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端起了酒杯。

    又是几杯温酒下肚,徐朗也不客气,就直奔将他们留下来的主题,问道:“我听子安说,公与一直胸有大志,只是不知道公与这志向是什么呢?”

    “不是吧?又来?”正在饮酒的甄逸差点没把还没咽下去的酒喷出来,好在最后只是呛到了,重重咳了几声,“咳!咳!咳!”

    白天在这个地方,沮授曾以问询他的志向来探他的底,方才沮授主动向自己提了几个建议之后,徐朗也好奇心遂起,想趁这个机会也问问对方,看看他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将手中羽觞缓缓放在桌案上,身形有些摇晃的沮授哈哈一笑道:“此话都不过是他人谬赞,授之志无法与鸿鹄相提并论,只是想将这一身所学报于朝廷,若是有一日能够似府君诗中那位龙城飞将一样封侯拜相,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说的很是官方,跟徐朗上午的回答几乎差不多,都是安分守己的想法。

    “只是.......”

    “嗯,公与想说什么?”

    正当徐朗想着怎么才能从沮授这里再问出些什么的时候,沮授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目光倏尔游离空洞起来,等到结束这种状态后,又是不顾一旁甄逸的劝告和提醒,自顾自地又是猛饮了十数杯酒水,待到将桌上盛酒铜卮里酒水倒尽之时,他这才放下羽觞。

    主座上的徐朗见状也是好奇了好一会,直到沮授把羽觞放下,这才问道:“公与,你这是?”

    满脸通红的沮授忽然站了起来,在坐席边上摇摇晃晃,一副酒劲上来了的模样:“只是如今这天下却满是疮痍,各地叛乱层出不穷,天子受到阉党蛊惑,贤良臣子敢怒不敢言,吾等空有抱负之人也只能饮酒长叹,无力匡扶啊!”

    “公与!”

    “你让开!”

    在甄逸的起身干扰下,想继续说下去的沮授不得已停了下来,然后一把推开扶住自己,并想要阻止自己继续说下的甄逸,而将甄逸推开之后,他站立的身躯也摇晃得更猛烈了,似那风中摇曳的稻草般,随时都可能会倒下。

    “我见府君账下既有精兵又有猛将,何不振臂高呼,清除阉党奸邪,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坐在主座上的徐朗,看着身躯摇摇晃晃,指着自己的手指却是纹丝不动的沮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