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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云峥,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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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用完早餐,贺云峥开车送的程雨瑶去上班。

    打完卡回到座位的过程,程雨瑶特意观察了下,果然,不少同事看到她,都有些惊讶。

    程雨瑶知道她们是在惊讶好奇,她竟然还敢来上班,但这种情绪,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照常做的她的事。

    贺云峥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突然间听到车内响起了一阵歌声,略微低眸,就在副驾驶的缝隙里,看见一个白色的安卓机。

    贺云峥薄唇微抿,长指将手机抽出来,点开,是一个电话,不用想,贺云峥都知道这个手机是程雨瑶的。

    眸色深了深,贺云峥将手机放回副驾驶,一路驱车到景盛大厦。

    秦江刚到公司,便在楼下跟贺云峥打了个照面。

    男人冷着脸,心情似乎不佳,但迎面撞上,秦江怕当炮灰,也得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贺总,早。”

    贺云峥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程雨瑶落下的手机,和车钥匙递给秦江,吩咐:“将手机送到God给太太。”

    “……”

    林莉一到杂志社,就看到了一早坐在办公位置的程雨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林莉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脸皮还真厚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若无其事的来上班。啧,真让人佩服。”

    林莉原本以为依照程雨瑶的性格,听到这话会装傻,没想到程雨瑶却是淡淡的说:“说来,我也很佩服一种人。”

    林莉心一抖,却是下意识的问:“什么人?”

    程雨瑶挑了下眉,侧目看向林莉:“小肚心肠,心思狭隘,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话音一落,林莉就不住变了变脸,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前台客服走了进来,“雨瑶,楼下有一个自称秦江的男人,说有事找你。”

    程雨瑶睨了眼林莉,微笑礼貌的对客服姑娘说:“茵茵,我还有点事情,暂时走不开,你能不能让他上来?”

    下面是有门禁的,需要员工打卡才能进来。

    陆茵茵迟疑了下点头:“那好吧。”

    程雨瑶冲她感激道谢:“谢谢。”

    林莉在一旁听得有些迷糊,想八卦问是谁找程雨瑶,但她跟程雨瑶的关系太糟,加上最近程雨瑶变得越发牙尖嘴利,不像之前那么好对付,林莉又只好按捺住一颗八卦的心,讪讪的闭上嘴。

    只是想到刚刚程雨瑶拐弯抹角骂她的那一句,心里又很不爽。

    五分钟后,陆茵茵领着一个西装革履,虽然长相一般,但斯文俊雅不到三十岁,颇有气质的男人进来。

    注意到的员工,对此都颇为惊讶,尤其是看对方走到程雨瑶的办公位置时,纷纷暗自投去了八卦好奇的视线目光。

    程雨瑶放下鼠标,朝秦江看过去:“秦特助,你找我有事吗?”

    “额……”秦江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直觉今天的程雨瑶有些不太对劲,但并没有当众问出来:“是这样的太太,你手机落在贺总车上了,贺总让我给你送过来。”

    “他也是的,落下了就落下了呗,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这么麻烦。”说话间,程雨瑶朝秦江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秦江惯会看脸色,顿时了然,配合的说:“贺总也是关心您,怕您着急。”

    “谢谢你了。”程雨瑶笑笑:“不耽搁你时间,你先回去忙吧。别忘了,让云峥记得按时吃饭。”

    秦江颔首,这才离开办公室。

    程雨瑶紧握了下手机,佯作没事人一样放回办公桌上,继续看文案。

    不去需要刻意去看,程雨瑶也知道,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会用多惊讶的眼神看她。

    正想着,坐在她另一边,小组的一个男员工曾华就问她:“程姐,你结婚了啊?”

    “是啊。”

    曾华尴尬的说:“怎么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看你那么年轻,我还以为你单身呢。”

    程雨瑶向来独来独往,虽然长得漂亮,但谁也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之类的,便都统一默认程雨瑶是单身。

    要不是刚刚秦江出现,喊了程雨瑶一声太太,谁也没想到,程雨瑶竟然结了婚的。

    程雨瑶半开玩笑说:“没什么好提的,老夫老妻,秀恩爱也容易被人笑话,拉仇恨呢。”

    刚领秦江上来的陆茵茵倒水路过,听程雨瑶这么说,便凑了过来:“雨瑶,你老公很有钱吧?刚刚那是你老公的助理啊?我看他开的是迈巴赫,最低都要五百万起……啧,这车也太壕了吧……”

    说起这茬,陆茵茵又小心翼翼尴尬的看程雨瑶:“好像刚刚他开的那辆迈巴赫,就是昨天邮件照片里拍得那辆诶……”

    秦江那车开的太炫,陆茵茵之前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说才想起,那辆车不就是昨天那封邮件里说程雨瑶被人包养附图的那辆吗?

    话没有明说,但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

    程雨瑶也没藏掖着,坦坦荡荡的说:“那辆车是我老公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要这么针对我。”

    “我跟我老公结婚早,他又很忙,我就没刻意提起我结婚的事。没想到,竟会让人误会。甚至,拍那样的照片匿名发给大家,写下那些文字,陷害我被人包养,逼走廖姐。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当初就跟大家说明白的,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误会。”

    程雨瑶一番话说的条理分明,间接也解释了那封邮件的事。

    坐在另一排一同事闻言转过身来,搭腔说:“这些都是你的私生活,跟工作又不冲突,你不说也很正常。”

    “文秀说的没错,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曾华气愤填膺的说:“有些人就是小肚鸡肠,妒忌心强见不得人好才会做这样的事。程姐,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我们都当了那么久的同事,也都了解你的为人,相信你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对啊雨瑶,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站在了程雨瑶这一边,程雨瑶满脸感谢对她们道:“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但清者自清。也相信你们,不会被那些愚蠢的流言给误导。”

    曾华气愤填膺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匿名发的那个邮件,这样的人真是太狭隘可怕了。”

    说到发邮件的人,颇为气愤。

    杂志社里的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想想那个人可能平时还跟自己笑嘻嘻的,回头却这样把人给算计,就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毕竟,谁知道,下个月被造谣诬陷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要找出来,肯定要把那个人给开除才行。这种人心里太阴暗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要搞这种小动作。”另外一个员工也插话进来。

    程雨瑶没太关心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反而是时不时的注意到发林莉的情绪变化,眸色也越发森寒。

    她在god的人缘不算多好但跟差也绝对搭不上边,她升职也没引起什么人太在意,想遍了整个公司,她也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林莉还有谁会算计她。

    果不其然,这一试探,林莉就露出了马脚。

    林莉听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攥着裙角的手都不住微微颤抖了下,强行挤出一句话:“这、这谁也知道呢。我工作还没弄完,先忙了。”

    就连忙转过了头,没再参与话题。

    其他人见此,也陆陆续续的拧过了头,继续忙活手上的工作,结束了这个话题。

    程雨瑶眯了眯眼睛,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蓝玫是下午的飞机回来的,刚到杂志社就把程雨瑶叫到了办公室,程雨瑶简言意骇的把早上的事情说了,蓝玫有些惊讶这个巧合,但也没多想,反倒因为这个事松口气。

    跟程雨瑶保证,不会那封邮件就影响到她,并且她会亲自在公司邮箱发个公告,替她洗刷清白,也会将那个匿名发邮件诬陷她的人找出来,还她一个清白。

    对此,程雨瑶对蓝玫报以感谢和信赖,并没有多说什么。

    ——

    快下班的时候,程雨瑶收到了程昱发来的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音乐剧。

    程雨瑶本想要婉拒他的好意,但一想到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尤其是这几天。更别说她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寻思了一番,就同意了,跟程昱好了时间,下班的时候,程昱就到她公司楼下来接她。

    东方大剧院。

    “还喜欢吗?我听朋友说,这出话剧挺好看的,就让他给了我两张票。”从进剧厅开始,两人就没怎么说话,程昱便主动找话题。

    程雨瑶正看着台上的表演,闻言,她弯了弯唇角:“挺有意思的。”

    “刚刚演出那个是JohnBarrowman,挺有名的一个音乐剧演员,他出演的音乐剧都是一票难求。”

    “我第一次看。”

    “你不喜欢音乐剧?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说来,我也挺久没有看音乐剧了,高中那会,倒是经常会跟同学朋友看。但出了国,到了大本营倒是没这闲情逸致了。”

    程昱温和的看她:“我记得你大学是在华大念的,那会跟同学都有些什么娱乐?”

    睫毛轻颤了下,程雨瑶捧着爆米花桶:“哥,谢谢你,我挺喜欢的。”

    却避开不答他后面的话。

    捕捉到程雨瑶眼里的窘迫和苦涩,程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程雨瑶在念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又哪有钱和时间娱乐?

    程昱压低弯起的唇角:“抱歉,是我忽略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程雨瑶淡淡的说,目光却重新放回了舞台上,悠扬的西方古典乐落在耳畔,她却心静如水。

    程雨瑶不傻,她知道程昱是想要对她好,才会三番五次找她吃饭,带她看剧。

    可这份迟来的亲情,高兴之余,她更多的是想要躲避。

    若之前她尚且对程家心存着亲近,想得到程家人的认可,拥有她从前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但在这四五年的时间里,程家人对她的淡漠索取,早已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现在,她只想敬而远之……

    表演结束,谢幕后,程雨瑶跟程昱出剧场的时候,程昱问她:“瑶瑶,饿了吗?听说附近开了家粤菜馆,味道还不错。”

    程雨瑶低眉顺目的说:“都可以,哥你做主就好。”

    “你啊,怎么就这么好脾气?”程昱无奈失笑,却也不知道该拿这个温柔乖巧的妹妹该怎么办。

    程雨瑶莞尔,却不解释。

    刚走出剧厅,在大堂里,程雨瑶目光被一个身影给吸引住。

    人流中,贺云峥穿着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内衬是纯黑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锁骨隐约可见,他的身侧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小香风的银灰色套裙的高挑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及肩短发,五官精致,带着职场女性的从容,一手提着包另外一只手挽着贺云峥的臂弯。

    程雨瑶眼瞳一紧,脸色渐渐发白,而程昱自然也注意到了贺云峥跟那女人。

    脸色微变,程昱皱着眉就要上前的时候,程雨瑶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哥,不要。”

    程昱不解的看她:“瑶瑶?”

    “兴许,那、那只是他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不管是不是,哥都要给你问清楚。”一向温和的程昱,在这个时候,却是异常坚持,他拉着程雨瑶快速朝贺云峥走了过去,张口便喊:“云峥。”

    贺云峥闻言转身朝她们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这个角度位置衬得男人身材尤其高大俊朗,侧着的俊脸轮廓深邃,尽显男人的稳重魅力。

    目光晾过程雨瑶的时候,他挑了挑俊眉,丝毫没有半点做了亏心事,被老婆和大舅子逮到他跟女人上街时的慌乱,反而从容不迫的俊脸上,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情绪。

    平静地态度,让程昱原本的狐疑气愤熄灭了些:“我带雨瑶来看音乐剧,云峥,你身旁这位,不跟瑶瑶介绍下吗?”

    程昱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不谄媚不端架子,抬手举足间透着的是富家子弟涵养出来的淡然从容。

    那女人见到程雨瑶跟程昱出现,就有些奇怪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们一眼。

    见程昱问到自己,没等贺云峥开口,她便率先朝程昱伸手:“你好,我叫蒋雪涵,是贺总的合作伙伴?”

    后面的这句话说完,她娇俏的笑看贺云峥,那姿态,在旁人看来,却很是暧昧亲昵。

    落在程雨瑶眼里,更不是滋味。

    她杵在原地如同木桩子,进退皆不是,微微垂低了眼眸。

    “你好,程昱,贺云峥的大舅子。”程昱抬手揽着程雨瑶的肩膀,迫使她上前一步跟他肩并着肩,睨着蒋雪涵的目光别有深意:“云峥的妻子,我妹妹程雨瑶。”

    话音落下,空气仿似都静了几秒,蒋雪涵情绪微妙的打量了眼程雨瑶,“原来你就是云峥的太太啊?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真人了。”

    跟之前不同,这回蒋雪涵没再朝程雨瑶伸出手。

    程雨瑶抬眸跟她对视,仿似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我不是什么名人,蒋小姐说笑了。”

    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她身上,程雨瑶却胆怯的不敢去看这视线的主人……紧张的掌心都渗满了汗,生怕她突然间上前会惹他不开心。

    察觉到程雨瑶的情绪,程昱摸了摸她的肩膀,从容不迫的对贺云峥说:“云峥,我刚准备跟雨瑶去吃宵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要不一起吃个宵夜?蒋小姐介意吗?”

    蒋雪涵轻笑:“怎么会介意呢?既然是云峥的大舅子开口,这个脸我可得给哦。云峥你说对吧?”

    贺云峥深深地看了程雨瑶一眼:“那就一起。”

    程昱给程雨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贺云峥的身侧,便转身对蒋雪涵说:“蒋小姐,看你们刚刚出来的方向,看的是巴尔德的表演?”

    蒋雪涵眸色闪了闪:“是啊。”

    “……”

    程昱将蒋雪涵拖到了后面,没话找话。

    程雨瑶硬着头皮跟在了贺云峥的身侧,沉默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而贺云峥从始至终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等出了剧院,程昱又借着跟蒋雪涵一见如故的说法,要继续跟她讨论话剧,硬是让蒋雪涵上了他的车。

    而程雨瑶自然是上了贺云峥的车。

    车厢里的一度静谧。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到你。”程雨瑶酝酿过后,纠结的开口,想为程昱刚刚的行为解释:“我哥刚刚只是……”

    贺云峥勾着薄唇,冷笑:“我倒以为,你准备装一晚上的哑巴。”

    被他一说,程雨瑶脸色涨红,“我没想装哑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云峥冷着脸没说话。

    程雨瑶紧攥着拳头,想了想,又说:“手机的事谢谢你。”

    没见他说话,程雨瑶心脏更是紧绷了起来。

    “下不为例!”男人冷冽低沉的声音落到耳畔,程雨瑶身体微颤,心虚的看向贺云峥,他是发现她其实是故意把手机落在他车上的了吗?

    这会,她怕越描越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头承诺:“嗯,我保证下不为例。”

    要不是林莉算计她,她又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胆敢去算计贺云峥,博取那点小机率。毕竟贺云峥要是当作没看见,不把手机送过来,她也无可奈何……

    想到刚刚在剧院门口看到的那一幕,深吸了口气,程雨瑶佯作不经意的说:“刚刚那位蒋小姐,长的很漂亮,气质也很好……”

    “想说什么就直说。”贺云峥面无表情的开着车,看也不看程雨瑶便说:“知道自己蠢,就别学人套话,还是刚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被戳中心思,程雨瑶脸颊滚烫:“她看起来跟你很亲密,你喜欢她吗?”

    贺云峥唇角弧度似扬非扬,轻眯着眼眸“我要喜欢,你是不是得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

    男人冷着脸嫌弃:“蠢。”

    “……”

    一路上程雨瑶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等下车的时候,发现她们竟然回了风尚小区,并不是去程昱之前说的那家餐厅。

    她仲怔了会才反应过来,惊愕的看着已经下车往大门进去的贺云峥,连忙拔腿追了上去,愕然的问:“云峥,我们不去吃宵夜了吗?”

    贺云峥半眯着眼眸,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你想去?或者说,你想跟漂亮的蒋小姐吃?”

    程雨瑶咬唇,才知道自己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她有些懊恼,几乎是下意识的说:“我不想。”

    “呵。”男人冷笑,那双修长黄金比例的大长腿没有半点停留,一进客厅他吩咐了李姐准备宵夜,就兀自上楼。

    程雨瑶有些一头雾水,她实在摸不清贺云峥今晚的态度。

    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程雨瑶跟着上楼的时候,却是接到了大哥程昱打来的电话,一接通,程昱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瑶你跟云峥呢?怎么还没到?”

    “抱歉,哥,我跟云峥回家了,宵夜就不吃了……”

    “傻妞,这还要跟大哥道歉啊?”亲昵的话,满是宠溺。

    程雨瑶抿唇一笑,又问:“哥,你还跟蒋小姐一起吗?”

    “嗯,她在包厢里点菜。别担心,哥能处理,你跟贺云峥好好聊聊。”

    末了,程昱话锋一转又说:“小瑶,我看贺云峥跟那蒋雪涵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别想多。嗯……哥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合适,但在男人跟前,你也别太温柔了,该强硬的地方还得强硬,别被他吃的死死地。”

    程雨瑶没想到程昱会跟她说这个,虽然是事实,但夫妻间的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除了尴尬便是羞赧。

    一瞬的哑言,程雨瑶双颊红的发烫,声细如蚊:“我知道了。今晚的事,谢谢你哥。”后面一句,满是真挚的感激。

    程昱本可不必冒着可能会得罪贺云峥的可能替她出头的,但他还是做了。

    不管怎么说,程雨瑶都很谢谢程昱会替她出头。

    程昱失笑:“刚都跟你说了,跟哥不必客气。蒋雪涵出来了,我先挂了,回头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挂了电话,程雨瑶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心里暖暖的。

    程雨瑶寻思了下,还是不敢贸然去打扰贺云峥,等宵夜做好了,才进卧室喊得贺云峥下楼吃宵夜。

    许是觉得心虚,程雨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在小细节上,却忙前忙后的伺候着贺云峥,生怕会突然把他惹恼,在赎罪似得。

    小女人这举动,弄得贺云峥都没脾气了,甚至莫名觉得烦躁,在程雨瑶放完热水让他进去洗澡的时候,贺云峥冷着脸,如同帝王般俯瞰着她:“用不用裤子都帮我脱?”

    程雨瑶脸色一瞬涨红,结舌的看他:“要、要这样吗?”

    “……”

    贺云峥扶额:“出去。”

    “哦。”程雨瑶呐呐的应着,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拖鞋打滑,她惊叫了一声,眼见着要朝地上摔下去的时候,贺云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住她的细腰,稳稳地将程雨瑶圈入怀中。

    程雨瑶惊魂未定,圆睁着一双杏眸的,抬头,四目相对,心脏跳动的剧烈,连呼吸都粗了几分:“对不起……”

    她垂首,要从他怀里出来,但发颤的双腿又险些滑倒,紧攥着男人的衬衫才站稳。

    贺云峥箍紧了她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眸深邃:“我看你是不想出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硬着头皮说,心里很是懊恼。

    贺云峥低着头,薄唇凑在程雨瑶的耳尖,炙热的气息灼热了她的耳廓肌肤,意味不明地道:“那就一起洗?”

    暗哑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磁性,性感极了。

    程雨瑶心如小鹿乱撞,舔着干燥的唇,她想说什么,贺云峥修长的指节落在她的脖子上,往下滑动,不着痕迹的挑逗,撩的程雨瑶心乱如麻。

    浴室里的浴缸是两米宽半米高的半圆小型游泳池,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程雨瑶被压在浴缸里都还有些恍惚惊愕,贺云峥竟然真的是要跟她一起洗……

    水弄湿了两人的衣服,程雨瑶今天穿着的是藕色的雪纺衫,搭配着A字裙,被水弄湿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尽显身材的玲珑曲线,看的男人眼眸都炙热了几分,尤其是小女人酡红的小脸,比蜜桃媚药还诱人……

    程雨瑶在房事方面,还不太放得开,多数都是由贺云峥主导,她主张配合。

    次数多了,彼此都熟悉彼此的身躯,加上程雨瑶小身板敏感的很,没几下就贺云峥撩拨的神智迷离,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方便男人的索取。

    妖娆魅惑的模样,与平时截然不同,却极容易让贺云峥沉沦迷恋。

    完事后,贺云峥将清理干净身体的程雨瑶从浴缸里捞起,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回了床上,程雨瑶累的已经快睁不开眼睛,精致的小脸粉嫩诱人,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累的。

    她枕着贺云峥的臂弯,靠在他的胸膛里,小声地低喃:“云峥,你喜欢我吗?”

    细如蚊吟的话,像是在问贺云峥,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很轻,却还是被贺云峥听到了。

    他睨了眼身侧的小女人,轻蹙着俊眉,还没说话,又听到程雨瑶说:“你还是别告诉我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原本还想问他,余舒颖跟那个蒋雪涵的事,但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都不敢说出口。

    有些话,一旦戳破,尴尬的只会是她自己。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至少,还可以骗骗自己,他其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的。

    不然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敛了情绪,程雨瑶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很好闻,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本就困倦的眼皮,也越发的沉重。

    贺云峥眸色微深,抓住程雨瑶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把玩,温凉的触感,比玉还细腻柔滑。

    卧室里陷入了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男人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没有不喜欢。”

    迷迷糊糊间,程雨瑶似乎听到了贺云峥的回答,但太困,她听得不仔细,迷糊的嗯了一声,又嘟囔:“老公,晚安。”

    贺云峥盯着小妻子熟睡的容颜少许,便闭上了那双冷酷的桃花眼。

    只是那平静的俊容下,有些东西,却是在不知不觉得改变着。

    蓝玫说要查匿名群发邮件陷害程雨瑶的事,并不是在忽悠程雨瑶。

    第二天程雨瑶去公司,蓝玫就喊了她进办公室,说人已经查到了,是林莉。邮箱是注册的小号,但登录的是林莉自己的电脑,锁定ID并不难。

    末了,蓝玫又问程雨瑶想怎么处理,是要直接开除林莉,还是要把林莉陷害她的事,公昭开来,再把人开除。

    本来蓝玫是打算直接发公告的,但林莉是程雨瑶的下属,她又不得不多了一层考虑。

    程雨瑶刚上任不久,廖夏兰出了事后,她的空缺又一直还没有补上,蓝玫倒是有心让程雨瑶上任,但也不得不考虑到,程雨瑶刚升任副主编,短时间连升两任,会遭到其他员工的不满。

    毕竟廖夏兰跟林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尽管这两人是自私在作祟,却不得不让蓝玫引以为戒。

    程雨瑶这一升职,廖夏兰跟林莉先后离职,难免不让其他人多想。尽管蓝玫知道,这两人的事,是个不太好的巧合。

    但作为总编,大多的时候,蓝玫不得不往大局考虑。

    听蓝玫把事情经过大致说完,以及后面的分析,程雨瑶若有所思的点头,抬眸冲她感激说:“蓝姐,谢谢你还我一个公道,为我考虑这么多。但……我想先找林莉聊聊。”

    知道她的顾虑,蓝玫颔首:“没事,这事你受了委屈,你想怎么处理,我都站你这边。只不过,有些事不能意气用事。你很聪明,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林莉这回也确实太过分了,要处理太轻,免不了还有下回,公司不会姑息她的。”

    原本看没还担心程雨瑶知道真相,情绪会很激动,但现在看她还算淡定,也不由松了口气。

    毕竟林总可是发话了,尽量稳住程雨瑶,别让她受委屈离职。

    之前林莉多次越级,惹得程雨瑶当中发怒,训斥了林莉的事,蓝玫也是听说了些的,原本准备出差完回公司再处理,却没有想到,林莉心思这么恶毒,眨眼就在背后里耍心眼阴谋。

    这样的人,留在公司长久下来也很危险。

    多重顾虑下,蓝玫也是头疼不已。

    程雨瑶从蓝玫办公室出来,便有几个人私聊问程雨瑶,是不是查出陷害她的人是谁了,程雨瑶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只说还在查。

    一直到下班程雨瑶今天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跟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没事人。

    但今天一直在观察程雨瑶的林莉却坐不住了,总感觉程雨瑶是知道了点什么。

    在程雨瑶下班要去坐公交的时候,从后面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程雨瑶,我想跟你聊聊。”

    程雨瑶挑眉,佯作不解地问她:“什么事?”

    林莉穿着浅紫色的连衣裙,留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很符合时下的审美时尚,是标准的白领打扮,长相一般,但胜在身材好,会打扮。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这会虽然画着妆容,但也掩饰不了下眼睑的青黑,和憔悴。

    放置在小腹前的手合十紧握,盯着程雨瑶的眼神飘忽,似乎在闪躲着什么:“程雨瑶,我请你吃个饭吧?等到了再说。”

    末了,怕程雨瑶不答应,林莉又哀求的说:“当我求你了。”

    夏世纪餐厅。

    程雨瑶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不太好的林莉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林莉红着眼睛,恨恨地盯着程雨瑶:“你都知道了,是吗?”

    程雨瑶装傻:“知道什么?”

    林莉手撑着桌面,情绪有些激动:“你别装了,你分明就知道,那邮件是我发的。现在没有其他人在,你装傻有什么意思?”

    音贝控制不住拔高,但怕引人注意,她又刻意压了下来,死死地盯着程雨瑶:“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莉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没蠢到家,昨天程雨瑶那态度和若有似无的暗示,她又怎么会猜不到,程雨瑶知道了那邮件是她发的?

    程雨瑶面无表情地看她,漂亮的粉唇弧度似扬非扬,带着一股冷意:“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受害者,要被害人的人给指责了?”

    林莉脸色惨白如纸:“你果然都知道了。”

    她吸了吸鼻子,颤抖的声音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程雨瑶,我是一时冲动,才那么做的。我、我发出去就后悔了、程雨瑶,看在我们也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放过我好不好?要被其他人知道,这事是我做的,我、我就完蛋了。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求你不要告诉蓝姐……”

    说到后面,林莉害怕恐惧的哭了出来,哀求着程雨瑶的原谅与放过。

    昨天到现在,整整两天,林莉被心虚和恐惧笼罩着,几乎让她快崩溃了。

    程雨瑶握着水杯,手指轻轻敲着杯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莉,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平静的吓人:“都说完了吗?”

    “我……”林莉怔怔地看她,情绪复杂万分,翕动着唇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程雨瑶面无表情地说:“要没其他的,我先走了。”

    程雨瑶松开杯子,从包里掏出了三张一百:“这餐,就当我请你了。”

    起身便要走的时候,林莉却倏然朝程雨瑶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雨瑶,求求你,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你别告发我好不好?我、我会辞职的,我会离开God,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只求你别告诉蓝姐,别让公司知道是我发的邮件,求求你。”

    林莉今年也才二十四五,未来在职场的路还很长。

    要她陷害造谣同事的事被发现传出去,God一定会辞退她不说,有这个黑点在,稍微有名气的公司都不会再录用她,或者更夸张一点,她在海城都混不下去,只能离开海城……

    “雨瑶,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要让蓝姐知道,我这辈子就毁了……”

    “林莉,你让我原谅你,但你在发那份邮件,写下那些话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要不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早就结了婚,恐怕,被毁的那个人就是我了吧?我为什么要去原谅一个陷害我的人?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善良可欺了!”明明还是那张脸,平淡温柔的声音。

    但林莉却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程雨瑶一眼,甚至陌生的让她感到恐惧害怕。

    林莉被程雨瑶说的哑口无言,她想到事情的后果,却是不敢就这么让程雨瑶走了。

    舔了舔干燥的唇,神情满是绝望:“那你想我怎么样?程雨瑶,你开条件吧,你要做什么,你才肯不把这个事告诉蓝姐?让我在海城混不下去,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好处。离开了海城,我同样可以去其他地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离开god,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我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林莉可怜兮兮的哀求,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

    程雨瑶蹙着秀眉,沉默着像是在思考林莉的话。

    少许,却是笑了:“但对我也没坏处啊。”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林莉最后的一丝希翼破碎,近乎绝望的看着程雨瑶,浑身都在发颤。

    就在林莉快要崩溃的时候,程雨瑶却突然间说:“不过……”

    见她松口,林莉想也没想,就着急的说:“不过什么?程雨瑶,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程雨瑶眯着漂亮的眼眸,意味深长的说:“林莉,我可以放过你,也不需要你离开god,但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