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醉君怀,篡心皇后 > 第21章 锦弦,登基大典

第21章 锦弦,登基大典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一怔,水眸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同样看着她,漆黑深邃的凤眸中蕴着一抹促狭,忽然,他松了她的手,起身下了床榻,动作优雅利落。

    蔚景怔怔看着他,以为他反悔了,心中一急,也顾不上其他,噌的一下从床上下来,伸出双臂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一阵极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过鼻端,竟是跟方才台上时袖风带出的清香全然不同,这香气有几分似曾相识,她却也顾不上多想,满心满脑想的是如何将这个男人留住。

    “颜颜当真差劲至此吗?让相爷如此嫌弃!”

    将脸埋在男人宽厚的背心,她嗡里嗡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她是真的要哭了,取悦男人真心不是她的强项啊。

    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颜颜?”

    手背一热,男人掰开她的手,转身面朝着她,笑睨着她凌乱无措的样子,“好一个颜颜!”

    男人唇角轻扬,眼角眉梢都是意味深长。

    蔚景不是没听出他话里面的兴味,只是顾不上深想,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相爷可是要出尔反尔?”

    “本相说什么了吗?”男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蔚景咬了咬唇瓣,呐呐道:“你是没说什么,可是你……”

    不是说只欢不爱吗?

    男人突然“哦~”了一声,并拖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女人,本相一直有两个原则,第一,只玩女人,不爱女人,就是方才跟你说的只欢不爱;第二,从不玩跟自己有利益关系的女人,你说你要帮本相倾别人国、倾别人城,你与本相之间就已经建立了利益关系,所以,本相不会碰你!”

    蔚景怔了怔,在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时,心中不免一喜。

    “那相爷是……”

    “收拾一下,本相在外面等你!”男人翩然转身。

    蔚景又是一怔,眼见着男人撩开水晶帘子作势就要出去,忙急声问道:“去哪里?”

    “回相府。”男人脚步不停。

    蔚景便在那一阵水晶帘子清脆的碰撞声中微微失了神。

    如此顺利!

    当夜,蔚景就住进了相府,夜逐寒将她带到一间奢华的厢房,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末了,还派了一个叫梦儿的婢女供她使唤、照顾她的起居。

    蔚景还在担心该怎样跟夜逐寒相处,没想到他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梦儿很乖巧,将屋子里的灯盏一盏一盏捻亮,见夜已深就开始给她铺被。

    烛火橘黄如豆,朦胧灯辉中,蔚景看着床榻边梦儿忙碌的背影,不知不觉就失了神,仿佛时光一下子又回到了宫里,她坐在琉璃灯下涂抹着他国进宫的名贵的护手膏,铃铛在床榻边给她铺着被子,一边铺,一边罗里罗嗦:

    “公主,你怎么就喜欢睡这么硬的硬板床呢,你身上不痛吗?要不奴婢还是给公主铺一层软絮吧?”

    “公主,夏日也就算了,这冬夜硬板床多冷啊,奴婢看着都冷得慌,不行,奴婢就给公主稍稍、稍稍铺一层薄薄的、薄薄的软絮可好?”

    她在现代做学生的时候,睡硬板床睡习惯了,睡得太软,身上就疼,可是铃铛却觉得睡得太硬才疼,所以,给她铺了多少年的床,铃铛就在她耳边叽歪了多少年。

    再也没有人这样罗嗦了,再也没有了……

    梦儿转过身,对着她微微一鞠:“夫人,床铺好了。”

    蔚景恍恍惚惚回过神,垂眸一笑,悄然将眼窝中的温热隐去,起身,“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梦儿又再次一鞠:“让奴婢伺候夫人就寝吧。”

    夫人?

    也就是到这时,蔚景才意识到她称呼她为夫人。

    “你可以叫我鹜姑娘,也可以叫我颜姑娘。”

    “不可以,”梦儿摇头,“相爷跟奴婢说,是夫人。”

    蔚景怔了怔,不知道夜逐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想,有个名分总归是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吧,遂也未去计较,抬手挥了梦儿,“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梦儿犹豫了一下,却也没有坚持,对着她一鞠:“那夫人早些歇着,明日还要随相爷一起去宫里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奴婢先行告退!”

    “咝——”的一声,蔚景正撩着帐幔的手一滞,粉色帐幔竟是生生被扯下一块。

    梦儿一惊抬头,就看到蔚景将手中帐幔握得死紧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上前,“奴婢再给夫人换一副新的纱帐。”

    “不用了。”蔚景皱眉,“我困了,想要早点休息,明日再换吧。”

    梦儿疑惑地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好,却也不敢多问,“是,奴婢告退。”

    房门“吱呀”一声被梦儿从外面掩好,蔚景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

    皇上的登基大典?

    锦弦的登基大典!

    一夜无眠。

    就连人皮面具都掩盖不住满脸的憔悴,蔚景又在面皮上轻扑了一层脂粉,才勉强遮住一脸的疲态。

    草草用过早膳,她便跟梦儿一起出了门,听梦儿说,夜逐寒先进宫了,因为要参加早朝、参加新帝的登基大典,而他们这些家眷可以随后去,只需参加午时的宫宴就行。

    蔚景冷笑,这皇帝登基让群臣带家人赴宴,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想借此拉拢人心是吗?

    当真用心良苦!

    主仆二人刚出了相府大门,蔚景就看到门口两顶轿辇静陈,几个家丁侯在旁边,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正弯腰准备进前面的一顶轿辇。

    夜逐寒。

    蔚景一怔,不是说他先进宫了吗?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眼梢微抬,朝她们这边看过来,不过,只是极淡的一眼,又快速收回,入到了轿辇里面。

    说实在的,蔚景有些懵,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看到了她,可又完全将她无视得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疑惑地看向梦儿,“相爷他……”

    梦儿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忙笑着解释道:“哦,那是二爷,是相爷的胞弟,也住在相府里面,今日也一同去宫里参加宫宴。”

    夜逐寒的胞弟?

    蔚景一震,夜逐寒还有一个胞弟?

    这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想她以前也从不关注这些事,不知道也很正常。

    真是太像了,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住在一个府里……心中不免生出一分好奇来。

    “平素你们是怎么区分哪个是相爷的?”蔚景拾阶而下。

    梦儿连忙跟上:“相爷一直都穿深色衣袍,而二爷一直都只穿浅色衣袍。”

    蔚景怔了怔,想起昨夜风月楼里夜逐寒穿的是一件玄黑色的袍子,而刚才这个穿的是一袭白衣……

    还真是一深一浅!

    也不知这本就是二人的喜好,还是他们仅仅为了区分彼此,倒是有几分意思。

    主仆二人来到轿旁,蔚景还想着要不要跟上前男人打个招呼,男人的轿子就已经启程走了起来。

    蔚景怔了怔。

    “夫人,请!”梦儿已替她撩了轿帘,蔚景收回目光,弯了弯唇,躬身而入。

    轿辇一上一下地起伏,蔚景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眼见着皇宫越来越近,各种激烈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朝她碾过来,碾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闭了闭眼,紧紧地攥着手心,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淡定。

    要淡定。

    外面的轿子是不能进到宫里面去,所以,在宫门口,就得下轿步行入宫。

    蔚景下来的时候,只看到相府的另一顶轿子已经停在了门口,并未见夜逐寒的胞弟,想来是已经先行入宫了。

    梦儿手持相府令牌,所以,主仆二人进宫也很顺利。

    三月的天,阳光明媚,空气中飘着百花的香气,蔚景缓缓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只觉得恍如隔世。

    一切都没有变。

    还是那些花树,还是那些风灯,还是那些连绵空旷的宫路,还是她熟悉的一草一木,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那夜的血流成河也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是什么变了?

    似乎什么都变了,她的身份变了,这里曾是她的家,现在却是她的禁土;住在这里的人变了,连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装饰摆设也变了,那连绵十里的黄毯、那铺天盖地的黄绸,宫里四处都是刺得人眼痛的明黄之色,一如那日她出嫁云漠,只不过,那日漫天的是大红色。

    蔚景双手交握在胸前,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朝深宫里面走去。

    宫宴在未央宫举行。

    虽然对蔚景来说,闭着眼睛也知道在哪里,但是,她却不得不做出一副第一次进宫的样子,让梦儿找了个太监问了路,主仆二人就循着太监所指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过,往事历历,就像电影的胶片一样一幕一幕从脑海中纷沓而过,蔚景兀自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骤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她瞳孔一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在同一瞬间,几乎是本能的,脑中未做一分考虑,一个人的名字就脱口而出:“铃铛。”

    花径那头衣着光鲜华丽的女子闻声一震,手中的丝绢就掉在地上,女子惊错回头,边上的一个宫女忙弯腰将丝绢拾起,递给女子,“贤妃娘娘的丝绢。”

    贤妃娘娘?

    蔚景心口一突,有千百个念头轰然一声从大脑里掠过,只一瞬,她就抬手捻起袖口的荷叶边,笑着对边上的梦儿说,“你说铃铛啊,这袖子两边原本各有一颗,是在风月楼跳舞时,为了合拍点缀,我专门钉上去的,可相爷说,走路叮叮当当的,像是富贵人家养的宠物,我一气,就将两颗铃铛给卸了,你要是想要,回府,我送给你。”

    蔚景一边说,一边轻搭上梦儿的手,笑靥如花。

    梦儿虽有些莫名,却也没有多言。

    花径那头,铃铛轻凝了眸光,睇了蔚景和梦儿两人片刻,才转回头去,接过宫女手中的丝绢,“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本宫赴宴的袍子尚衣局做好了吗?”

    “回娘娘,做好了,晨上已经送到了瑶华宫。”

    “嗯,回宫。”

    花径的那头,主仆二人,花径的这头,主仆二人,分别朝东西方向而去。

    蔚景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一抹血腥入口,她才发现,她竟然生生将自己的嘴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