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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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儿愤恨的砸了屋里的玉如意,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已经尽量避免和楚夫人见面,她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侍女小艾见主子又被气到,为难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劝道:“夫人,不如奴婢代您去给楚夫人道歉,楚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不能让她再挑您的理。”

    怜儿气的脸色铁青:“我做错了什么!那匹布是老爷留给我的她凭什么不让我动!自己没本事讨男人欢心就想些下流的招数整治我们,凭什么!”

    小艾闻言担忧的关上窗子:“夫人,您小点声,现在老爷去了外地,家里夫人最大,您可不能惹夫人不快。”

    怜儿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我惹她?!你看看我敢吗!我怕她生气都躲的远远的!连铺子都不去!安心在家带孩子可你看看她的嘴脸!她以为弄死我就能保她儿子太平吗!也不照照他儿子那张脸!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她女人!现在竟然不让我见康儿,她凭什么要走我的康儿!”怜儿说着愤愤不平的哭了,自从老爷走后她寸步难行,就连儿子也见不到一面,还让她怎么办……

    正房之内,楚遗海拿着手里的信件和母亲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宫里传来消息,咱们国家很有可能会扶持商市,娘,您看咱们是不是要买了城西那几家不赚钱的铺子?”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你确定宫里的消息准确。”她老了,很多事情都喜欢有把握了再做。

    楚遗海点点头,是苗帆告诉他的绝对不会有错:“娘,我们原本下放的几个仓库要不要收回来?”

    楚母喝口茶:“你看着办,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拿去收城西的铺子,仓库是楚家的要不要问题不大,都是你爹说了算,不如用你姥爷家的田地重新修建染布场,钱不够了先借一些,总之要脱离楚家,你该有自己的计划。”

    “孩儿明白,母亲不用为孩子担心,孩儿手里还有些剩余的银子够收城西的铺子,母亲安心养病,别熬坏了身子,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楚母闻言欣慰的点头,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楚母就满足了,心中对自己发誓,楚家将来一定会是他的!所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都给儿子守着,那对小贱人休想拿走楚家一分一毫!

    楚遗海叹口气,想了想还是道:“娘……后院的事您少操点心,大夫说您身体不好不易动怒。”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面容祥和的点头:“放心,娘心里有数,你去忙吧,带上护院再出去别让姓苏的那群书生欺负了。”

    楚遗海沉默的点点头,出去了,望着关上的正院大门,楚遗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父亲已经多年不曾踏入这里,曾经的深情早已荡然无存,娘应该是憋着一股怨气想要发泄,只是想以他为借口把气出的更理直气壮一些,既然如此,他身为人子当然不能拦着。

    楚母老了,没有跟年轻人争宠资本的女人只有所谓的贤惠和大度能得到相公的尊重,可是当一个男人连贤惠和大度都不曾给一个女人展现的机会时,无望的女人心里压抑的就只剩下恨!

    当楚一正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时,他从来给过她一个解释,多年的夫妻情分和一手打下的基业竟然比不上另一个女人年轻貌美的诱哄。

    楚母自认年轻的时候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后院多少女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来了,到老了也没想不让夫君纳妾,她不是不理解怜儿当初的无辜,可既然身在一个院子里,就分不清谁对谁错,属于她该有的地位她一定会牢牢的握住,哪怕鱼死网破!

    “夫人,小少爷又哭了,是不是请大夫来看看。”

    楚母闭着眼慢慢的捻着手里的珠子,暗紫的锦缎上绣着沉闷的图案,发髻一丝不苟的贴在头上,威严庄重,声音更加浑厚掷地有声:“小孩子哭很平常,看什么大夫。”

    楚香闻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她知道夫人肯定不爱听:“是,夫人。”

    太督府内,余展越想越不痛快:“太督!凭什么商市不交给我们做?药商就算不归咱们管但也属于稽查的范畴,该有咱们太督院负责,怎么也给了皇党的人?白让他们有一次在太后面前表现的机会。”

    曲云飞喝着茶坐在正位,神情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慵懒:“太后给他们做,他们就一定能做好吗?就算他们做的好,咱们不会从中作梗,功劳这种东西是能抢的,明白吗?”

    徐君恩突然出现在曲云飞背后怒道:“好你个曲云飞!这么阴毒的招数你也想的出来!小心太后把你炸了喂鱼。”

    曲云飞手里的茶杯瞬间一扬,茶水全泼在徐君恩脸上,曲云飞不急不慢的盖上茶杯:“这叫兵不厌诈,官员的竞争历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阴险的小人多的是,我这是提醒他们,要防小人。”

    余展利落的把毛巾递给徐君恩,赞同的点头:“太督说的对,朝廷处处有小人,我和太督该教会他们什么是背后插刀!”

    徐君恩狼狈的扯过毛巾,恼怒的盯着他们:“你们就胡来吧!小心太后秋后算账!朝廷就算有小人该是你们吗!”

    曲云飞和余展异口同声道:“该是你吗?”

    徐君恩擦擦脸把毛巾扔曲云飞脸上:“余展,你没事跟着曲云飞凑什么热闹,他脑子不好使你也跟着不正常?”

    余展心想:“我觉的太督的主意挺好,我们就该让太后知道皇党是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曲云飞非常赞赏的点头:“有见的。”

    徐君恩总算知道余展为什么长盛不衰,果然人无最贱只有更贱:“你们有点良心行不行?就因为皇党里没有你们的儿子所以你们就想把他们赶尽杀绝,无论他们做什么都看着不顺眼!?我觉的你们的思想也太狭隘了,朝廷就该老少皆宜、百花齐放,每种思想每种政策都该发扬光大,而不是像你们一样用奸计整垮别人推自己上位!如果你们那么做,朝廷迟早毁你们手里。”

    曲云飞丝毫不受徐君恩的影响,根本没抓住他话的核心思想,只是因为一句话灵光一闪道:“对啊!我们把他们整死了,将来就会是咱们儿子的天下,你看啊,现在余展的儿子和我儿子都不满周岁,庄客家的高进家最大的才十岁都不是入仕的年龄,只要我们把徐天放等人踹下去,将来就是咱们儿子的天下,就这么办!我们去掩护假药材商逃跑!”

    徐君恩闻言赶紧按住他:“你损不损!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一点活路也不留给人家,曲云飞!我告诉你!公平竞争没人说你什么!你要是这么阴曲典墨,小心你在史册上的名声,你要是在太后规定的时间内交不出犯人惹太后发火,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不对啊……”

    徐君恩急忙追出去:“你怎么知道谁是犯人?保护谁?喂!你们站住!曲云飞!曲云飞!站住!曲云飞……余展!站住!”

    余展只能停下苦哈哈的道:“王爷您不能欺负我官小。”

    徐君恩跟上反而没有阻止他们愚昧的行为:“曲云飞知道犯人在哪?”

    余展想:“应该吧?”貌似多年来没有太督不知道事。

    徐君恩还是觉的招数太损,急忙提醒余展:“我没有参与,太后怪罪下来就说是太督干的!”

    余展明白的颔首,罪名他也担不起他也说是太督逼的!事后他再营救太督!也算忠贞不二!

    徐君恩心想你小子也够毒的!

    曲典墨回去后立即和秋凯归查药材的案子,一接手才发现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死的人很多,铺设范围很广,除了京城的一小部分几乎遍布夏国各地,如果不是在天子脚下犯了事被人告到玄天门这件事根本不会曝光。

    曲典墨皱着眉,意识到问题有些麻烦:“凯归,你带人问问最近有哪些药商出入京师,我去京师各大商铺看看。”

    曲典墨和秋凯归刚分头行动,城门的守卫已经被告诫‘一问三不知’,各大药材商虽然没时间一一通知,但是有问题的几家已经被曲云飞的人偷梁换柱。

    能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第一时间准确的查出出问题的商铺并找出出问题的药材,只有曲云飞有这样的实力。

    徐君恩忍不住道:“我怎么觉的咱们在助纣为虐?”

    曲云飞提醒他:“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勒死大鱼。”

    “他是你侄子!你勒死谁?”

    “忘了,那就放长线弄傻鲨鱼。”

    药材刚被换下,各大药商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的幕后供货商,顿时药铺惶惶。

    今天上午朝廷发下的诏书更是让多家黑心药商心里犯怵,当朝太后的手段谁人不知,现在无疑是在她老人家的刀刃上犯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酒楼的雅间内,一位衣着单薄风韵犹存的美妇勾着身上衣衫不整鞭痕累累的男子下巴轻佻的欣赏着男人醉人心神的容貌:“果然美,难怪有人说,男色醉时霞满天幕,果然是不一样的国色天香。”

    男孩被她捏的不自在,难受的撇开头,柔亮的发丝安静的垂在耳侧更加醉人。

    美妇坚定的勾着他的下巴把他板过来:“生莲,别挑战我的耐性,伺候的我舒服了,或许会赏你些银子给你哥哥治病,如果你让我不痛快,那可怎么办,我好像也非常喜欢你弟弟。”

    生莲顿时看向他,本倔强的目光顷刻间变的温顺,身体偎进她的怀里技巧的吻着女人敏感的皮肤。

    美夫人享受的闭上眼,舒服的肤色通红,果然是嚒嚒调教出的极品,单是吃一次就值了。

    生莲的手巧妙的取悦着身下的女人,身上的鞭痕沁出的血迹染红了他单薄的衣衫。并不是他高傲的不屑伺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卖,他就想到了一切可能,只是没料到第一次交易就碰到这个女人,她把他买回来时并没有要他,整整鞭打了他一个晚上用尽方法亵弄他,想不到她并没有放他离开而是把他关起来任她蹂躏,他有什么可怨的决定卖的是他自己。

    房欢被伺候的非常舒服,欲念不其然的占据她的大脑,房欢猛然把生莲压在身下胡乱的撕扯他的衣物,手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

    管家突然闯进来道:“夫人,了!”

    “滚!”

    管家冷汗直冒,顶着压力解释:“药材了。”

    房欢闻言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意乱情迷的掀开床幔衣衫半敞露出大片皮肤:“你说什么?”

    管家看眼床上的小生。

    房欢向管家使个眼色去外间谈。

    生莲趴在床上目光无神痛苦。

    房欢听完管家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快。”

    管家也不知道:“告示刚贴出来不久被我们供货的几家药店统统遭窃,虽然没被后来的钦差查出什么但是摆明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夫人,不可不防啊。”

    房欢脸色难看的坐下来,胡乱披上衣衫面色凝重的端着茶杯想事情:“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管家摇摇头。

    房欢端着茶杯的手一动不动,能准确地换下有问题的药材必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能准确的一个不落的换完她们供应出的药材就不得不防了:“既然他们能查出来又没有把咱们交给官府想必还有后招。”房欢想,这些人有什么目的,谁想对付房家,又想让房家做些什么?

    曲典墨封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管道,禁止药材私自贩售,严查各大药房的药材来源,京城所有生面孔的商家全部要重新登记,违令者一律重罚。

    项信的文书又被登记了一次,他心里衡量着哪家药材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项信快速在脑海里过一遍这些天见过的商人。如果他帮了朝廷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可以拿到最优惠的商业政策?

    项信心里立即圈了可疑人选,准备上报朝廷。

    可惜信件在第一道衙门就被曲云飞的人截下。

    曲云飞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心里对此人瞬间充满了警惕:“余展。”

    “微臣在。”

    “本官记得,上次春江很喜欢一家布行的布是不是?”

    余展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曲云飞瞬间发现问错人了:“曲福!”

    曲福立即进来:“见过老爷,老爷问的可是京城楚家,当时太后也夸他们的布料好,太后似乎还对楚家的少爷评价颇高,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曲云飞把信收起来,面色凝重的道:“把姓楚的带过来。”

    “是,老爷。”

    余展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对楚家的少爷评价很高,但是楚家的事他多少听说过,就连他母亲也会在茶余饭后提到楚家令人叹息的家务事:“太督,您想扶持楚家?”

    曲云飞点头:“恩。”

    “但太督,您是扶持楚一正呢还是楚遗海,如果是后者,楚遗海是不是太年轻了?听说他的风评也不好,性格很糟糕,太督想在他身上花时间吗?”余展问的是曲云飞想不想,而不是为什么是楚遗海,只要太督想,楚遗海就算是傻子也能变的不同寻常。

    曲云飞目光变换的想着事情:“先看看,具体的事我和太后商量一下再定。”

    蝉鸣肆意的在树梢啼叫,阳光炽热的烧烤着整片大地,人们穿着单薄的衣衫,男人们干脆脱了上衣在田间劳作,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拿着水枪在街头追逐,大家小姐们拿起了蒲扇遮凉。

    静心殿内,朱砂穿了件透风的纱衣,虽然面料有良好的通风性但是被苛刻的宫装一套也能把人热死。

    朱砂把头发全部挽起,不准春江拿一堆衣服往她身上比划,只选了一间碧绿色看起来很凉快的衣裙穿在身上,轻纱薄雾的面料柔顺的垂在地上,单薄的总不在原位遮挡主人的肌肤,发丝被主人随意的撩起露出优美的颈项,朱砂斜靠在窗台上执着蒲扇扇风,外面的薄纱因为她倾斜的动作滑下,展现着主人莹白的肤色。

    春江急忙想帮太后系好。

    朱砂热的心烦,不让春江碰。

    春江看着太后姿态撩人的样子,突然觉的无比养眼,春江想到自己的想法掩着嘴乐了,哪朝太后敢像她这么穿,非被批‘有伤风化’。不过,春江想,静心殿也没有外人,太后想怎么样随太后高兴吧。

    朱砂靠在窗口想事情,徐君恩背地里给了她一份折子把曲云飞的事一字不漏的交代的清清楚楚,最后还了句,‘请太后别说是微臣告的秘’。

    朱砂摇着扇子想笑又觉的生气,就他们三人干的事不是曲云飞说的不是余展说的能是鬼说的吗!心里却对曲云飞讨厌紫儿的举动无奈不已,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立功都不想给孩子们,曲云飞是越来越胡闹了。

    朱砂想到这里从窗前绕开,决定以避暑的名义出去,曲云飞之所以不高兴不外乎他那点小心思,再说她也想小折了,陪他一段时间也好。

    朱砂半倚在竹榻上,身体慵懒的靠在微凉的席上,衣裙垂在榻侧,衣襟半开露出里衣上绣的牡丹花样,热啊:“本宫睡一会。”

    “是。”众宫女闻言除了摇扇子的侍女,所有的宫人退下……

    干燥的风从窗户吹进,掀起竹榻上单薄的衣料,朱砂翻个身衣服被她挤到一边,浅绿色的衣衫半遮在她的身上毫无保留的展现着女子诱惑的妩媚。

    宫女们轻手轻脚的把树上的蝉粘走,院子里的小动物被抱离,留给太后一个安静午休的时间。

    静心殿主殿的布局十分通风、冬暖夏凉集结了夏国当年工匠和建筑的最高水平,东西面的房屋更是根据不同的季节设计了不同的居住环境,现在朱砂夏日所居住的中西宫更是皇宫中最凉爽的地方。

    日头越来越毒,吵闹的夏日在静心殿的寝房外戛然而止,安静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心情舒畅,丫鬟们静悄悄的洒着水,冰块在寝房的角落慢慢的融化,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竹榻上的人静静地睡着,胳膊搭在榻外玉臂露出一半,衣衫三分之二跟胳膊一个下场,站在一旁扇风的宫女也不敢直视榻上娇嫩的容颜,脸红心跳的看向另一边。

    突然房门打开,绕过大厅,内堂的纱帘被掀起夏之紫瞬间愣住。

    宫女们以为是春江,乍然看到皇上惊的险些掉了手里的蒲扇,急忙要跪。

    夏之紫急忙挥手让她们闭嘴,唯恐惊扰了榻上熟睡的人,夏之紫走过去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稳定自己突然慌乱的心跳。

    宫女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叫醒太后或为太后盖件毯子可看着低着头的皇上又觉的那样的动作太刻意,可是……太后这个样子皇上在这里坐着是不是不妥,就算皇上没别的意思可让皇上等似乎……

    夏之紫察觉到宫女的不安,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宫女们如蒙大赦,感激的轻手轻脚的散去。

    夏之紫过了好一会才平复好慌乱的心跳,眼前的美人夏睡图让他意外到心惊,他本来有话要跟太后说,此刻却手足无措的脸色通红,他从来不曾想她如此妖娆、魅惑,似乎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吊起他骨子里的沉沦。

    夏之紫大着胆子看向榻上的人,目光闪躲的不敢多加停留可是又忍不住的想看,心里像猫爪一样的难受,吸引着他全部的心神。

    夏之紫突然站起来走过去,又突然闪开眼睛,他急忙拿起一旁的扇子帮她扇风,目光却又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心醉、越来越脱离他来此的初衷,心里仿佛压抑着令他烦躁的欲望。

    朱砂忽然动了一下。

    夏之紫吓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心虚的看着竹榻上的人。他没有……他一定没有……

    朱砂均匀的呼吸再次传来,身体半掉在榻外,衣衫敞开的更多,背上印着被押红的印记,美的令人无法抗拒。

    夏之紫看着她,忽然那日的记忆怦然而出,震的他心慌意乱,毫无招架之力。

    朱砂似乎要动。

    夏之紫急忙跑到前面怕把她摔下去,夏之紫紧张的望着又不动的朱砂,本单纯紧张她摔倒的心情,突然不那么单纯了,入目的情景顿时让他脸红心跳,眼前的情况他几乎对她一览无遗,本就单薄的根本遮不住她的美,夏之紫想瞥开目光,他知道他不该看,她是母后,错一次是无心错第二次就是踟蹰!但是望着近在咫尺他爱着人谁又控制的住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夏之紫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移向床榻,他想要她……好想……

    夏之紫渐渐迷失在朱砂平静的呼吸中,周围的一切似乎不在是宫殿和身份、没有了压抑和地位的悬殊,夏之紫控制不住的欲念让他陡然抛开心里的枷锁,抚向她露在外的手臂,虔诚的在虚空中抚便她的皮肤,冰凉的嘴角颤抖的吻上他梦寐以求的香肩,渐渐的浅尝、渐渐的沉迷,无意识的举动瞬间唤醒了他深藏的渴望,夏之紫抱住她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朱砂觉的非常不舒服,粘热的空气刺激了她模糊的意识,朱砂疲惫的睁睁眼皮……

    夏之紫吓的陡然后退突然从房内消失,片刻的功夫,额头冒汗的靠在外面的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朱儿奇怪的走过去,诧异的拍拍皇上的肩膀,刚要唤他。

    夏之紫惊慌的躲开,猛然回头看着那张酷似朱砂的脸,吓的险些跌在地上。

    朱儿赶紧俯身:“妾身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砂行完礼站起来,奇怪的看着他:“皇上,您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夜湖,皇上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

    夏之紫看着她,恍惚中又不是在看她!夏之紫一掌拍在大树上痛苦的握紧双拳,他又干了什么!他竟然又对母后……夏之紫突然觉的自己禽兽不如!

    朱儿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心疼的开口:“皇上,保重龙体。”

    夏之紫忍着心里的欲念!想到母后会生气他就恨不得一头撞死,那是他母后!养育他多年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女人!他为什么对她会……夏之紫真相撞死在树上,撞醒他大逆不道的想法。

    朱儿紧紧的拽着他唯恐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皇上,您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想知道自己了!后宫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太后!为什么她要是他的母后!为什么她要长在夏国!夏之紫突然看向朱儿,眼睛通红的望着她。

    朱儿被看得发慌,不自觉的松开手想跪。

    夏之紫想母后生气了!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所有踟蹰的想法再也不会得到她的原谅!夏之紫突然很怕,手足无措的怕朱砂不要他,怕朱砂用那种眼光看他,怕朱砂厌恶他,怕朱砂知道他爱她、想得到她、满脑子都是她!

    夏之紫突然抱起朱儿,不行,他一定要做一件母后会高兴的事!一定不能让母后生气!母后不会因为他肮脏不要他!

    夏之紫抱着朱儿茫然的转入朱儿的寝宫,他一定能跟母后安稳的在宫里呆下去!他会是个好皇帝!他一定可以做到!那次只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

    夏之紫把朱儿放在床上,眼睛通红的盯着她扣着她肩膀,撕开了朱儿本就该留给她的防线……

    朱砂已经醒了,目光阴冷的坐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盯着空空如也的卧房,她的手缓慢的系着衣服上的带子,半退的衣物重新回到原位,身上的肌肤一丝不露。

    朱砂整理完后,脸色十分难看,她拿起一旁的佛珠快速的拨动,极力平复心里的怒火,夏之紫!看来你想不明白该怎么当一个皇帝!“春江!”

    春江急忙跑进来:“太后。”

    “去看看皇上在哪里,如果他还没死让他滚过来!”

    春江吓的心里一哆嗦赶紧去找皇上,可寻遍了前朝都没找到,最后好不容易找了荣安,结果荣安也在找皇上。

    荣安焦急的道:“姑姑,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刚刚皇上要去找太后,可现在都还没回来?姑姑,您可要帮帮皇上,皇上就算做错了什么一定不是有意的。”

    春江心想坏了,刚才太后在休息,想到太后隐忍怒火的样子直觉的认为皇上做了什么:“咱们分头找,找到皇上通知我一声。”

    最后春江和荣安候在朱少史宫外,恭迎皇上去静心殿。

    夏之紫起身。

    朱儿含羞带怯的帮皇上更衣,羞涩的脸颊闪烁着初为人妻的光彩,她见皇上脸色紧绷心里的喜悦渐渐淡了一些,可还是鼓起勇气问:“皇上,太后这么急找皇上过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夏之紫冷淡的盯着宫殿的一角看也不看为自己整装的人:“既然你想知道,可以跟去看看。”

    朱儿闻言惊喜的望着皇上:“可以吗?”

    夏之紫冷淡的转身:“没人不让你去。”

    半个时辰后,夏之紫、朱儿一同跪在静心殿内,夏之紫紧张的浑身发抖,可表现看上去神色如常。

    朱砂看到他们,拨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料到朱儿也在,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娇羞和隐隐散发的气息,似乎不难猜两人间刚才发生了什么。

    朱砂顿时凝眉,手里的珠子转的更快,似乎更生气了!朱砂不说让人起来也不说喊他们来干什么,目光在两人面前来回打量,心里说不出的愤怒。

    如果是以前朱砂当然乐意看到侄女受宠!但她现在突然觉的很想骂人!看着朱儿酷似自己的容颜,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朱儿站起来,因跪的太长加上刚刚……腿忍不住发软。

    一旁的侍女急忙扶住她。

    朱砂发现夏之紫眉头都没皱一下,气恼的猛然把佛珠摔他面前,珠线顿时散开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屋里的侍女太监吓的急忙跪下!就连春江也没敢站着!

    朱儿惊的重新跪下,急忙请罪:“太后息怒!”虽然她不知姑姑气什么但认错肯定不会触怒凤颜。

    夏之紫重新跪下,目光盯着地面似乎没有抬头的打算。

    朱砂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动怒,她交给夏之紫所有生存之道独独没有教他怎么当一个男人,朱砂骤然不知该说紫儿长大了还是心冷了,朱儿做错了什么!在他的后宫守了一年寡好不容易盼到皇上,他竟然对朱儿那种态度!到底是自己的侄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夏之紫做给谁看!

    春江见太后没有消气的迹象,谨慎的道:“太后您别气了,气大伤身。”

    夏之紫闻言心里一痛,怕母后气坏了身子,愧疚的垂下头致歉:“母后,儿臣有错您别动怒,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儿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儿臣一定不负母后所愿,勤加政务做一个好帝王!”

    朱儿茫然的跪着。

    春江见皇上认错了,乘胜追击道:“太后,您就别气了,您看皇上都跟您赔不是,这不朱娘娘也在吗,您要是再训皇上,朱少史该笑太后小气了,太后,您看在朱少史的面子上也别让皇上和少史这么跪着了,万一少史有了小皇孙,不是伤了太后的金孙吗?太后说是不是?”

    朱儿闻言脸色通红,羞涩的望着地面不敢看太后姑姑。

    夏之紫心里难受的撇开头谁也没看。

    朱砂似乎听进了春江的话,法外开恩道:“起来吧,大热的天别跪着。”

    朱儿心喜的在侍女的搀扶下起来。

    夏之紫却没有起身,条件反射的蹲下身一颗一颗的捡地上的珠子。

    朱儿和众侍女见状急忙想帮忙。

    朱砂突然道:“谁也别动,让他捡。”

    宫女们闻言各个耸拉下脑袋没人敢看被太后惩戒的皇上一眼,心里大概猜到是皇上惹太后动怒了,但皇上何其威严岂是她们能看的。

    夏之紫安静地捡着,似乎地上的珠子是唯一值得他专心的东西,仿佛身边的人都不存在般默默的捡地上弥足珍贵的记忆。

    朱儿心疼的移开目光想为皇上向太后求请。

    朱砂先一步笑道:“好久没见你了,来,到姑姑这坐。”

    朱儿闻言再看眼皇上默默的走过,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让姑姑挂心了,臣妾一切都好。”

    朱砂心疼的看着她:“你瘦多了,半年多没见你不怪姑姑吧。”

    春江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赏心悦目,两张相似的容颜虽然有不同的气质但都是难得一遇的美丽,太后更加成熟、朱少史年少灵动虽不及太后的天威,可也有自己的气度。

    朱儿急忙摇头,身上的锐气早已被磨平添了一份雍容:“是侄女身体不好一直没有拜见太后,请太后勿怪。”

    朱砂当然不怪她,自家孩子怎么看都欢喜:“以后跟了皇上,要担起身上的责任,皇家开枝散叶虽然很重要,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平日里多跟姐妹走动,别使小性子,皇上只有一个,要心平气和,多照顾皇上起居。”说着拍拍朱儿的手,从心里希望她能过的好。

    朱儿羞涩的红了脸,小声的道:“皇上对臣妾很好……”说完头垂的更低了。

    夏之紫捡完珠子站在一旁,心被撕扯的很疼。

    朱砂叹口气,希望是真的对她好!但脸色又陡然难看,她怎么也想不通紫儿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会对她有超出母亲的感情:“春江,把我的凤镯拿来。”

    夏之紫突然道:“母后,不用了,您的东西您……”

    朱砂冷冷的开口:“本宫赏点东西赏不起吗……”

    夏之紫不是那个意思,太后的东西只有太后才配用:“不敢……”

    春江急忙去拿。

    朱儿感觉出皇上低落的情绪想安慰他,可是母后坐在一旁她不敢伸手:“母后,朱儿并不缺……”

    朱砂脸色不善道:“缺不缺是你的事,给不给就是我做姑姑的问题。”

    朱儿不敢再说话,悄悄的看眼皇上,落寞的垂下头。

    夏之紫冷哼,心想拿母后的东西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做给谁看!

    朱砂看着夏之紫没长脑子的样子就来气,恨得打醒他让他看看后宫这么多女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他为什么非去碰得不到的。

    朱砂没好气的道:“天热了,本宫决定去宫外住一段时间,剩下的朝事就交给你了,万事多上点心。明天本宫离宫你不用送了。”

    夏之紫闻言焦急的想说什么,但见母后不愿多解释的神情,他又闭上嘴退了下去。

    朱儿见皇上不问,她也不好问。

    朱砂看他们一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心里顿时生出‘怨吕’二字,哎,朱砂接过春江递来的盒子转入朱儿手里:“好了,你们下去吧,本宫累了。”

    夏之紫闻言看了母后一眼,带着朱儿告辞。

    但他们刚走两步,朱砂突然道:“紫儿,把你手里的珠子放下。”

    夏之紫闻言心里骤然一紧,心像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他走过去松开紧握的手,珠子伴着清脆的声音落入一旁的盒子里:“如果母后没有事,儿臣告退。”

    朱砂挥挥手让他退下。

    春江见他们终于走了,深深的松口气,见太后脸色依然难看让众人退下,好言好语的劝着:“太后,您别气了,您想想明天就能看到小公子您不该开心吗?太后,皇上总要长大,虽然有时候难免惹太后生气,可皇上就是皇上,始终是想着太后的!你看他刚才认错的样子也知道不是有心的,太后,您就别气了。”

    朱砂靠在竹榻上,心里的怒火已经散去一些,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就是生气能杀了他炖汤吗:“行了,别给他说好话,他做了什么本宫心里有数!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咱们搬云飞上次买的院子去住。”

    春江惊讶的道:“太后不是去避暑吗?”

    “对外当然那么说,现在京城这么多事,避什么暑,你去收拾东西吧,万福跟咱们走,永寿和秋江负责避暑那边的事。”

    春江俯身答诺,去里间收拾东西。

    朱砂坐在软榻上,忍不住叹口气,从进入这座皇宫她就一直没有舒心的时候,似乎漫长的二十一年里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先帝在时她要应付嫔妃和让她下台的臣子;先帝去了她要照顾皇上,皇上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开始让她烦心,什么时候这座皇城才能让她舒心一点……

    楚遗海惊讶的发现见他的竟然是曲太督,京城无人不知的无人不晓的一人之下。

    当时楚遗海正在城西谈铺子的收购价位,猛然被人叫去他惊了好一会,想起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夫人,但听闻曲太督的话他震惊的无与伦比,楚遗海没有料到曲太督竟然想找他合作,可能吗?平白给他那么大的好处?许诺了不可限量的未来,但为什是他?

    楚遗海虽觉的自己不笨,但是离曲太督想找的人才差距应该还有很远,京城有无数商家,比楚家做的好的比比皆是,他为什么偏偏与自己的合作,他不怕自己搞砸他的安排?

    楚遗海疑惑了,不是没有欣喜,但是欣喜后他更清楚自己的渺小,他虽然会织布能织出比别的商家更好的布匹,但是说到吃下整个京城商市还有很大的差距,就算是父亲也不敢说敢肖想夏国第一富。

    楚遗海慢慢的往回走,抚平他听到消息的震撼也让自己想想这其中是为什么。

    苏益等人带着书院的书生堵住了楚遗骸,五六个人把他堵在胡同里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楚公子好久没见了,忘了少爷们的滋味了吗?”

    楚遗海本能的后退,他打不过他们是事实。

    苏益冷笑:“怕什么!你小姨娘还没把你们踢出楚府,不用急着给老子下跪!不过你要是给老子跪了,老子说不定今天心情好能绕过你一命。”

    楚遗海今天没心情跟他们周旋,要打就打,打完他还有事。

    苏益见这小瘪三敢对他们摆谱立即轰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对他们而言考不上功名的学习及其痛苦,可家里偏偏盼着他们考个功名,所以旺盛的叛逆没处发泄当然就剩打人的乐趣。

    楚遗海一动不动的任他们打,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下。

    苏益打的没意思了突发奇想的想脱了楚遗海的裤子。

    余展站在胡同口,看着被按在地上不吭声的楚遗海无声的叹口气。

    楚遗海见苏益真要对他的裤子下手,惊讶的刚要反击突然看到走来的余大人,惊讶的一动不动。

    苏益等人见楚遗海不动了刚要下手。

    余展平静的看着他们,气势不言而喻:“众位学子很有雅兴。”

    苏益刚想骂一句,余光瞥见的人影让他陡然看向余展,吓的急忙跪在地上:“学……学生……见……见过余大人。”

    众人闻言吓急忙停手,全趴在地上跪下浑身发抖:“学生……拜……拜见余……余大人……”

    余展看眼站起来的楚遗海,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人,示意楚遗海跟上。

    楚遗海也没推辞,擦干嘴角的血拍拍身上的土跟上余展的脚步。

    苏益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瘫在地上,茫然的不知堂堂审法寺余大人为什么叫走了被他们欺负的楚遗海,他们面面相视片刻,脸色顿时惨白。

    余展和楚遗海走在街上,气氛非常安静,余展提到了他的身世,提到了初来京城时的平庸,甚至半开玩笑的谈起他参加科考时本不属于他的榜眼:“人啊,永远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会有一次生命的转机,有把本不属于的自己的财富变成自己财富的能力。”

    楚遗海惊讶的看着余展,后又尴尬的垂下头,他从来没想过地位不可撼动的余大人有过那样的过去。

    余展拍拍他的肩:“我猜你心里一定很茫然曲太督为什么选择你,其实选了就选了不用担心那么多,没有什么东西天生属于谁,也不是谁都有机会握住不属于自己的契机,孩子,你的起点虽然不高,但比本官当年好多了,只要你想得到,或许将来你会变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一无是处。”

    楚遗海感激的看眼余大人:“多谢大人开导。”

    余展微微颔首:“我和曲太督都相信你。”

    楚遗海顿时觉的他可以,早晚有一天,他也可以站在商家的最顶端带领夏国的经济进入不一样的商市:“谢谢余大人,草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展哈哈一笑:“什么民不民,如果不嫌弃叫声叔叔就行,你小子还嫩的很,该学的东西多着呢。”

    楚遗海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余叔叔。”

    楚遗海回到家开始研究曲太督给他的资料,他一定不会让太督失望,他也坚信他可以做的更好。

    “少爷,外面有两位先生说是曲府的,想见你。”

    “带他们进来。”

    来人是千门殿的一对老夫妻,原千门殿金银集散高手,因年事已高早已退养后周游世界,这次奉主子之命,负责教导楚遗海商市细则。

    贾夫人打量眼楚遗海无声的叹口气:“主子真以为咱们是高人,什么资质的学生都敢往咱们跟前送。”

    贾老先生屡屡胡须,富态的身体像一块金光闪闪的元宝,微微眯起的小眼睛永远散发着慈祥的光芒:“这就是你不对了,要相信学生,他们都是人间最原始的金料,只要打磨都会变成元宝。”

    贾老夫人忍不住腹诽:“有的也变了粪土。”

    贾老爷眉毛颤了一下继续笑。

    楚遗海闻言愣了片刻,急忙叩拜:“学生楚遗海见过两位先生,学生虽然愚钝但一定努力学习,请两位先生收下小生。”

    两人相视一眼,突然觉的也不是那么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楚家后院内,正房里的丫头楚香突然跑进禅房惊慌的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抽搐翻白眼,夫人,怎么办啊?”

    楚母闻言眼皮眨都没眨,坦然的敲着木鱼眼睛都没睁开,声音缓慢的问:“死了没有?”

    楚香吓的脸色惨白:“还没有,但小少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要赶紧请大夫看看,万一要是去了,老爷回来了怎么办?”楚香急得跳脚,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母慢慢的敲着木鱼浑然不觉,事情闹到楚家的这一步没有正房不盼望着小妾的孩子去死,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杀生都是扯淡!恨不得她们母子全死光:“等死了再通知我。”

    楚香闻言险些昏过去,万一老爷……老爷他……

    楚母淡漠的声音传来:“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

    楚香没有办法退了下去,老爷何其宠爱这个小儿子,万一有了意外她怕夫人担不起,她跟了夫人多年不希望夫人落得被休离的下场!老爷偏心府里谁不知道,平时夫人没有错还变着法的欺压夫人,万一要是逮住了夫人不是,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夫人,怎么办!?

    怜儿听说自家儿子病的快死了,急的冲出院子向正房奔去。

    楚香见小夫人冲进来急忙拦住:“放肆!夫人正在诵经谁也不能打扰!”

    怜儿闻言狂笑的往里面冲:“她还有脸诵经!放开我!我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透了!不怕菩萨劈死她这个老不死!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她就忍心看着我的孩子死!楚盼男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什么脾气冲我来!我欠你的我还!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楚盼男!你出来!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怜儿被几个壮嬷嬷推出几米摔在地上哭了。

    怜儿蹲在地上梨花带泪的容颜透着令人心怜的柔弱,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惹人心疼。

    怜儿推开自己的丫头站起来继续往里面闯,但口气明显变的哀求:“姐姐,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再对不住您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请你看在你和老爷夫妻一场放过我儿子吧,姐姐,他也是您的儿子啊,姐姐,我求求你放过康儿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姐姐……姐姐……”

    楚香看着小夫人哭诉的样子,心里一阵唏嘘,同为母亲,谁都知道不容易:“怜夫人,您起来,夫人真的在诵经。”

    怜儿知道楚母不想见她,可她就一个康儿,老爷已经老了她有个孩子不容易,康儿是她全部的希望:“姐姐,臣妾求你了,你怎么罚臣妾,臣妾忍了,请你为康儿请大夫!姐姐,怜儿求你了……”

    经房的门突然打开,楚母威严的老脸站在门外看着哭诉的女人。

    怜儿见她出来急忙爬过去拽住她的裤脚:“姐姐,求你为康儿请大夫,我愿意放弃康儿的抚养把他给了夫人,请夫人一定要救救他,夫人,求你了……”怜儿见她无动于衷,急忙给她磕头,额头顿时乌青一片:“姐姐……”

    楚母脸色平静的看着脚下的女人,她有她没有美貌、有她逝去的年华,如今脚下的女人正值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运用她们的资本,不,她们根本不用说什么就有男人前赴后继的想为她们生为她们死。

    楚母也不知道怜儿和她的儿子是不是错了,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别人送到府上的可怜虫,但偏偏触犯了她的利益,如果怜儿没有孩子怜儿如何受宠她眉头也不眨一下,可她肚子非要争气生下个孽子,她能怎么选择,除了除掉她们她还能怎么办!

    怜儿看着眼前的楚母吓的脸色惨白,她从楚母的脸上看到了深沉的绝望,楚母不会帮她,甚至骗她都不可能。

    怜儿突然发疯般的站起来扯住她的头发:“你还我儿子!你还给我儿子!”

    一旁的嚒嚒急忙上前连咬带掐的撤开发疯的怜夫人,瞬间把她推在坚硬的石子地上。

    怜儿望着想把她们母子置于死地的老脸突然笑了:“哈哈!难道没有我,楚一正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有没有人愿意要!楚盼男!你这个输不起的懦夫!你想要家业怎么不去逼你一无是处的儿子,难道杀了康儿楚家就一定是你白痴儿子的吗!楚盼男!你不得好死!”

    楚母闻言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说了声阿弥陀佛,算为怜儿的话诵经:“我死不死都是这样,有什么区别,我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是我儿子的事,你儿子死不死就是你儿子的事,等他死了,我一定通知你下葬。”

    怜儿闻言顿时冲上去要杀了她。

    身边的嚒嚒立即把她按住。

    楚母叹息的看她一眼:“论美貌我或许比不过你,可论资历,你在楚府还差的远,男人再怎么宠你都是男人的事,自己战不稳脚跟才是栽倒的根本,我不怕你儿子半夜跟我索命!也不怕你死了找我算账!你们母子二人要是愿意,尽管化成厉鬼找我试试,看看你的阴风勾不勾的走老妇。”

    怜儿悲痛欲绝的望着她,从未觉她像此刻般可恶:“楚盼男那是一条人命。”

    “杀的就是命。”

    怜儿悲痛的指着她:“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的人!你……”

    楚母无所谓的道:“如果你和你逆子的死让我被评价成阴险,我坦然接受。在我眼里你们早就该死,该用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方式去死,所以我要留着你,让你看着你的儿子死,让你尝尝我所有的痛苦!”

    怜儿惊的坐在地上:“不!不,你不能那样对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楚母突然笑了:“是,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不该是楚一正的娘子!不该老的这么快!哈哈!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错做了!”

    怜儿怒吼:“你不该杀我儿子!”

    楚母骤然冷笑:“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