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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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之紫继续向下,风情万种的样子带着醉人不醒的迷离。

    夏之紫眼里干净如水,他是想过拥有她,可只是想象,他不敢付诸行动,或者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实现,他一直以为朱砂不是父皇就是他的,只要他不碰,朱砂会永远留在这里没人敢动,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夏之紫突然握住她纤细的臂膀,震惊的不知所措,眼里本驻信的事情轰然倒塌,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所见更他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即便地位崇高风华绝代她也是个女人。

    夏之紫挑落最后一层屏障,胸口瞬间疼的无法呼吸,好狠的心,竟然如此伤他的母后,母后那个时候反抗了吗她当时疼吗,什么表情呢?

    夏之紫想到这里目光顿时狠戾!她有没有想到父皇,有没有想到远在帝寝殿的自己,他批折子到深夜的时候他的母后都做了什么!夏之紫猛然握紧拳头,恨不得把欺负他母后的人生吞活剥!她辜负了他的信任。

    朱砂不耐烦的看向他:看够了没有!

    夏之紫愣愣的与朱砂注视,她还是那么美,即便如此的样子她依然维持着她的高傲,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境,她丝毫不在乎,没有一丝向她解释的情绪,可是夏之紫却心疼的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肆无忌惮的沉醉在这张容颜里。

    朱砂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感觉着手指下滑的力道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在她面前的是个男人,朱砂原本的镇定终于有丝松动,她不在乎夏之紫知道,但不表示她不在乎夏之紫看她的眼光!朱砂祈祷他不要乱来,他是皇帝!

    夏之紫的手滑在她的肩膀,他还记得小时候她陪他沐浴时,他怯生生的不敢抓她的发丝,她是那么美好,一头青丝,一袭冰骨如玉的肌肤,可有人却破坏了这一切!夏之紫眼里含着自己也化不开的悔恨,如果他多关心母后一点,如果他再听话一点,母后是不是就不会不要他。

    夏之紫靠在朱砂的肩上,眼里有对她深深的自责,她的母后愿意吗?

    朱砂意思有些模糊,他怎么了?察觉到肩上冰凉的液体,朱砂心里动了一下,忍不住想安抚他的情绪。

    夏之紫侧着眼睛看着朱砂尖细的下巴,突然想,那个人一定很爱母后,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对她。

    夏之紫眼里骤然染上一次阴霾,手指在最深的一块青紫上停下。

    朱砂很想甩他一巴掌,不是为他的逾越,而是为他此刻的不冷静!

    夏之紫猛然缩回手,他怕压不住心里呼之欲出的欲念,他是皇上,就算他想要一个女人也该是他羽翼丰满时光明正大的得到。

    夏之紫捡起一旁的绿衣,想披在她的身上,可是双手刚刚环住朱砂的肩时,夏之紫茫然了,他看了母后十几年,她一直都是衣着整齐、笑容雍容,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当中,可她此刻的样子真的像个女人,一个真真切切存在的女人。

    朱砂警惕的盯着他。

    夏之紫感觉到母后的紧张,陷入愤怒的情绪清醒一些,他认真的看着朱砂,除了垂在两侧的发丝她身上几乎没了遮掩,夏之紫就这么看着,似乎要把刚刚不敢看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夏之紫深深的吸口气,眼睛里隐隐闪着倔强,他一直努力的追赶她的脚步,想做她心目中最了不起的儿子,想在有能力的时候抱她一下,可她都做了什么!夏之紫嘭的砸碎了面前的水壶!

    春江吓了一跳,直觉的想推门进去!

    夏之紫阴冷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出去:“滚!”

    春江吓的缩收回,不知所措的着急,皇上是怎么了,从未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过。

    夏之紫看向母后,察觉出母后的不悦,他反而笑了,压抑在心里的爱慕倾巢而出:“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去后宫吗?”

    朱砂瞬间移开目光,不想听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夏之紫,希望你别辜负了夏国对你的栽培!’

    夏之紫见她不想听,也不勉强,只是透过她想到什么般,嘴角微微的扬起,带着几分阴气:“母后今年二十有八,对女人来说快凋谢的年龄,可是母后依然如此好看,母后,你是太后,你忘了你是太后吗?”

    朱砂想挣开夏之紫掐在她肩上的手,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

    夏之紫的目光依然干净,即便是他想了很久的人衣不蔽体的在他面前,他也觉的她不是他能亵渎的,可是,这样的母后刺的眼睛太疼,疼的他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夏之紫突然垂下头,冷寒的嘴角吻住他朝思暮想的唇瓣,他吻的很小心,带着几分虔诚几分迷离,独独没有欲望。

    他把她抱起来,轻柔的放在床上,拿起一旁的丝帕盖住她的容颜,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神。

    朱砂气的想甩他一巴掌!胡闹!她是他母后!他还要不要见天下苍生了!

    夏之紫翻身上去,眼睛终于透露出不同以往的红丝,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以为他要等很多年,然后毫无负担的开始,可是竟然她破坏了他的计划!是他太小了吗,追不上他们奔跑的速度。

    夏之紫猛然压住她,忍不住想咬她!想把她拆碎了闷死子在肚子里!可是却温柔的问:“是谁?告诉我是谁……”

    朱砂什么都看不见,被制住的穴位发不出声响,她想说话,可怎么也吐不出字来,心里暗骂,怎么让她说话!

    可朱砂突然有些自责,夏之紫还小,他承担不起此刻做出的事,这个傻孩子!都怪她不注意,曲云飞那头蠢猪她一定让他好看!却对夏之紫多了抹担心,夏之紫纵然沉稳,可他才十六岁!她想让他冷静、想让他住手,可该死就是发不出声音。

    夏之紫的表情突然变了,原本的隐忍和不解此刻被真真切切的盛怒代替,他看着黄纱下明显不平稳的呼吸,嘴角扬起自己都不懂的弧度,手指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他没有过女人,疼的难受的身体他也不清楚因为什么,只是有一种本能告诉他,他该这么做缓解自己的不适。

    朱砂察觉到挣脱不了,所幸不动了!

    夏之紫的动作僵了一下,有些茫然无措,他隐约猜到那个男人是谁?纵观全夏国,如此目无法纪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他去哪里偷二十年的光阴,追上他们的年龄!

    夏之紫突然低下头,冰冷的嘴唇吻过她身上的每一道痕迹,半退的衣服已经全退,眼里翻滚的怒火变成了忍耐的欲念,虽然不在他计划之列,但如今只有提前一步,曲云飞,赢的不是你。

    夏之紫后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原本只想浅尝辄止的动作,最终屈服了他不太懂的欲念,做出了他自己也料想不到的事。

    朱砂在他进入时僵了一下,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她是近三十的女人,身体对床事有最根本的屈服,虽然她也很想恶心一下,表示她忠贞不二的傲气,可惜,她的忠贞早在先帝那里就磨平了。

    朱砂苦笑,到底是父子做事从不计后果,可对着夏之紫没有对着先帝时的惧怕。

    夏之紫不去想下面的人是谁,到后来都没敢睁开眼去看,筋疲力尽时他躺在一边,干净的目光看着朱砂寝床上的床幔,他静了好一会,翻过身又上去。

    朱砂后来已经睡着了,从最初的不确定到最后却有几分,没有哪个男人是精力旺盛的,在没有任何刺激和药力的作用下,能让紫儿一次次重复,除了精神层面没有其他。这才让朱砂更觉的悲哀。

    夏之紫被理智惊醒时,衣衫不整的落荒而逃!

    春江傻住的站在门口,甚至没有看清皇上是怎么消失的,春江急忙冲进殿内,心里突然颤抖的不敢去掀降下的床幔,春江本能的关上所有的门窗,手指发抖的掀起了静心殿的纱幔,床上的人依然蒙着皇纱,床上的凌乱带着龙潭香的奢华,太后身上的痕迹不曾遮掩。

    春江急忙闭上眼,为太后掀开拿开纱布,帮太后擦拭了一遍身体后盖上了锦被,她呆呆的倒在一旁,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人是平日跟在太后身后的孩子……

    夜深沉的看不见五指,夏之紫蹲在地宫的最后一层,任疯子把他挑起又重重的摔下,血顺着嘴角流下,夏之紫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疯子神智恍惚的一招招攻向夏之紫,内力横流的地宫内轰然颤动,整座皇城微微摇颤……

    荣安动都不敢动的浑身发冷。

    翌日:

    夏之紫身着龙袍,威颜的坐在大殿之上,昨晚的一切似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稳,气度雍容、天下无双:“圈禁解除后诸位王爷的去向和朕的兄弟们的官位,诸位大人要好好商议。”

    曲云飞神情有些恍惚,昨晚睡到半夜一直心神不宁,今天一大早来到皇宫,没有听到太后有漾他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的心里闷得难受。

    夏之紫没有看曲云飞,像以往一样不迁怒也不主动挑衅,反而更添了一抹气度,夏之紫翻看着关于为皇叔们选府邸的地方,似乎全副心神都在上面。

    曲典墨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如果曲云飞送他回去,这里站着的会是谁?叔叔,会废了他吗?

    夏之紫早已感觉出曲典墨不正常,但大殿之上还是不问为好:“诸位爱卿觉的合适就选在京郊。”

    陆司错闻言站出来道:“皇上,解除圈禁已告于段落,不知皇上对为先帝的守陵的太贵妃们有何安置?”陆司错说完微微有些紧张,那里面有皇上的生母,多少该照顾一下。

    夏之紫嗯了一声:“诸位爱卿可有良好的主意?”

    曲云飞没动,能怎么样,陪葬,不愿意的送出宫去走人!

    余展见曲云飞不动,他也不动。

    庄客、高进、宁辉等见余展不动,他们也不动。

    太后党派的老臣,本想说当然是永远守陵,难道让她们回来陪太后吗!可是他们发现庄客等人不出面,突然摸不清曲太督的想法,也都沉默了。

    夏之紫眉头微挑,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等着他们,可却觉的满是朱砂的容颜。

    徐君恩瞬间看向文官的阵营,眉头紧紧的皱起,他们在等什么,这个时候怎么没人说话!陆司错不是学士院的人吗,太后派的就没人附和?

    顾事看了陆司错一眼,了然又同情的收回目光,在文官里混,没有曲云飞的支持等于死棋,很显然曲云飞是想让陆司错成为死棋。

    徐天放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官牌,有趣的打量着上面的纹路,敬佩官牌质地坚硬,嘲笑纹路不自量力。

    陆司错尴尬的苦笑,一个没有任何纷争没有敏感点的问题竟然没人接答,到底是他高估了如今的朝廷。

    徐君恩见没人出来,狠狠的瞪了眼曲云飞,忍不住站出来道:“皇上,先帝的妃嫔中为先帝守陵的多是没有子女的太妃,她们陪伴先帝多年一直无怨无悔,微臣觉的在她们最后的时间里该给予最好的照顾,正好五位公主的母亲也在宫中,不如接来和老太妃们同住如何?”

    余展不服气的站出来:“徐将军,您是武将,对文臣的事还是斟酌后再谈为妙,为先帝守陵的嫔妃多是受过苦难的,不如五位公主的生母尊贵,如今让她们同住,将军不怕太妃们对太后厚此薄彼的行为有所怨念!”

    庄客闻言同样站出来道:“皇上,没有子嗣的太妃历来都是送入庙覌,怎能与公主的生母们有同等的待遇!”

    夏之紫点点头,他倾向庄客的意见,何况朱砂是什么人,她不会乐意让被人污染她的后宫,夏之紫想到朱砂,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恐惧和冲破道德的自我厌恶,他立即压下情绪,不待偏见的采纳庄客的提议,这是最好的办法,夏之紫刚打算准了。

    陆司错突然站出来道:“皇上,自古有先例,对于不愿意入庙的太妃,我朝必须养之。”陆司错希望皇上对他的生母尽一份孝心,至少不该亲自把母亲送入庙覌那种地方!

    庄客不爽的看陆司错一眼。

    余展嗤之以鼻:“皇上,即便如此,也多为先帝妃嫔以上的封位,试问为皇帝守陵的人中有高于贵人的吗!如果没有,请皇上下令没有封位的嫔妃入庙祈福。”

    陆司错还想再说。

    夏之紫挥手制止,批准了庄客等人的提议。

    陆司错退回原位,他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所以争取是希望将来矛盾不要最大化,哎,希望朱砂能处理妥当,或许他该提醒朱砂一点,让她好有心里准备。

    散朝后,夏之紫没有像以往一样在上书房议政,他换了朝服向静心殿走去,即便母后发怒也是他该承担的。

    曲云飞也向静心殿走去,昨晚心神不宁了一夜,他必须亲自来确定朱砂没事。

    陆司错和徐君恩也向静心走来,他除了想她,也想告诉朱砂十五年前的一件事。

    四个人同时出现在静心殿门外,华丽的宫门闪烁着龙飞凤舞的痕迹,威严的气势是先帝在位时专门为太后打造的静心宫,大门高六米宽能容纳六驾马车同时通过,汉白玉的台阶是夏之紫十岁时,为庆母后生辰特意为母后建造。

    曲云飞、徐君恩、陆司错同时停步,徐君恩、陆司错拱手请安:“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曲云飞漫不经心的拱手:“皇上万安。”

    夏之紫看他们一眼,镶金嵌银的衣边折射者阳光的色泽,熠熠生辉的穿戴彰显着他高人一等的身份。

    夏之紫看了曲云飞一眼,压下所有的猜测,没有任何情绪的问:“诸位爱卿这么早找母后有何要事?”此时他只有忍耐。

    徐君恩和陆司错互看一眼,猜不透皇上这么问的意思。

    徐君恩道:“皇上,微臣有事找太后商议,微臣又听说太后身体不适前来探望。”

    夏之紫四两拨千斤的回道:“爱卿有心了,太后身体不适有什么要事去上书房备案,至于太后的病情,等太后好点了你们再来,下去吧。”

    徐君恩、陆司错纳闷的对视一眼,不敢有意的转身离开,徐君恩突然觉得皇上今日不对劲,可又察觉不出哪不一样。

    曲云飞看眼缩在皇上背后的荣安,坦然的与夏之紫对视:“怎么?皇上也想用同样的理由赶本官离开?”

    夏之紫看了他一眼,心里刺痛了一下,又移开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既然曲大人有事拜见母后,朕自然不便阻拦,但曲太督,你始终是朝中大臣,太后已经不理国事,你以后还是避嫌为好。”

    曲云飞嘴角上扬,看眼阴晴不定的皇上:“多谢皇上提醒,微臣自有打算。”

    夏之紫努力忽视他背后挑衅的意思,心里隐隐的压抑,想到他对太后做过什么,夏之紫胸口憋的难受:“一起吧。”

    静心殿的大门豁然而开,巡视的侍卫急忙跪下请安,守岗位的太监宫女也跪了一地,万岁声不绝于耳。

    夏之紫心情沉重的走在静心殿的大道上,两旁的景致他无心欣赏,压抑了一早上的彷徨此刻更加羞愧,他不该昨晚管不住自己,纵然他想要也不该是那种方式,夏之紫神情萎靡的看着前面,似乎忘了背后还跟着曲云飞。

    曲云飞跟在夏之紫后面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心里记挂着朱砂是不是没事。

    第二大门的凤凰石打开,长廊迂回在一片奇珍异草中盘旋,几只可爱的小狗在一旁的松木下打滚,夏之紫突然不敢前进,想到昨晚的种种他脸色通红眼睛迷离。

    曲云飞见他突然停住,顺着他呆立的方向看去,嘲弄道:“皇上喜欢小狗?微臣到是可以送皇上几只。”

    夏之紫回国神来,心想他喜欢的东西曲云飞会拱手相让吗,最让他在意的是,他的母后还乐意看到他吗!他虽然带着歉意,却不后悔昨晚的行为,何况,昨晚的记忆他想消除也没有那么容易。

    两人慢慢的向前走,绕过三扇主门才到达静心殿的主殿。

    春江见皇上和曲太督同时到了,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昨晚的情景,春江不知该用什么脸面对皇上说话。

    夏之紫愧疚难当,昨晚他跑了恐怕是春江善后,他快速收起尴尬恢复平日的威严:“太后呢?”

    春江闻言吓的急忙跪下:“太……太后……在后苑赏花。”

    曲云飞奇怪的看春江一眼,她今天怎么了?夏之紫有什么好怕的,至于把她吓成这样。

    夏之紫看眼曲云飞:“一个侍女有什么好看的,莫非曲太督真对母后的丫鬟有兴趣?”

    曲云飞毫不客气的甩袖道:“皇上留着自己享用吧,谁人不知后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所有。”

    夏之紫莫名的脸色黯淡,绕过主殿向太后忠爱的后苑走去,母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去那里散心。

    静心殿很大,是除帝寝殿外皇城最大的殿堂,兴建于先帝时期,修缮过三次,共消耗二百八十多两金叶子、三万亩红杉树、每一块石子都是精挑细选的用心,可见两代皇帝对住在这里的女人如何用心。

    朱砂坐在亭子里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香炉袅袅升起带着安神香的气息,蓝色的丝带体贴的系在她的脖子上,蓝色衣裙垂落在地面的地毯上相映成辉,发丝简单的挽起束在脑后,蓝色的耳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纤细的手指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春江上前一步,小心的靠近:“太后,皇上和曲大人来了。”

    朱砂表情如初,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漫不经心的看两人一眼,又回到书本上:“皇上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前朝的事忙完了吗?”

    夏之紫看着她,心里的触动更大,有一次就想第二次,何况是他爱着的女人:“回母后的话,儿臣担心母后凤体违和,特意来看望母后。”说完垂下头,不敢看母后的脸,他承认他小,经不住诱惑。

    曲云飞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不能容忍朱砂只看皇上忽略了他:“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说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朱砂。

    朱砂啪的合上书,懒得给他回应,她脖子上的丝带一定勒死曲云飞那张欠扁的脸,朱砂没搭理曲云飞,转头看向夏之紫。

    夏之紫垂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他竟然做了,脑海里不禁想起昨晚的感受,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让他清醒。

    朱砂表情陡然一变,拿起桌上的书瞬间砸他脑袋上,怒道:“抬起头来!你母后还没死,哭丧个脸给谁看!晦气!”

    夏之紫被打傻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朱砂。

    曲云飞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心想这小子做了什么事让朱砂这么生气,但不管是什么,他都要退后一步,免得朱砂下次砸过来的是香炉。

    朱砂看着夏之紫,目光威仪尊贵,似乎天下间所有的事都抵不上她的身份带来的荣耀,她爱过这片土地,所以尊重这片土地给她的身份,更看重这片领土上的帝王,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也要让他的儿子不可撼动:“本宫什么时候教你擅离职守了!”

    夏之紫突然捡起地上的书,恭敬的下跪,他的母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他能看到她最坚韧的一面,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儿臣辜负母后教导,请母后责罚!儿臣定将改过,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曲云飞点点头,如此可教也,不要说夏之紫受不住朱砂发脾气,就是自己,有时候面对朱砂也有吓的想跪的时候,还真是诡异。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稍微柔和:“既然如此,皇上处理完正事后,抄袭金刚金五十遍,抄不完不用就寝。”

    夏之紫俯身一拜:“是!母后!儿臣告退!”夏之紫说完大步转身离开,心镜上的打击让他根本不敢回头,他的母后的(di)确永远都先是太后!夏之紫心里突然有些敬重,这种敬重像在他心里耸立起一座高墙,想跨过去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夏之紫从静心殿出来,威严的殿门重新关上,汉白玉的台阶在阳光下嘲弄着世间所有的王孙贵族,夏之紫深深的吸口气,举步向上书房走去,今时今日的他,此刻根本没有能力质问曲云飞,曲云飞和母后,是他该敬仰着去战胜的对手,这和身份、地位没有关系。

    夏之紫走过一片片宫殿,穿过一条条走廊,经过一座座桥梁,首次面对现实的想,他是一个孩子,有很多不足,也首次感激,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曲云飞……

    静心殿内:

    曲云飞见夏之紫走了,走进凉亭陪着朱砂坐在一张桌子上:“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是不是那小子趁我不在给你气受了,他是越来越本事了!你的话也敢不听!”

    朱砂看到他坐下,心里一阵烦躁,不能对夏之紫发的脾气全怪在他的身上:“他再本事也是个孩子!本宫真是小看你了!吃完了屁股不擦就敢走人!曲云飞谁给你的胆子!”

    曲云飞本想含糊两句懵过去,可是看着她脖子上的丝巾和她怒气未平的样子,老实的垂下脑袋解释:“那天没控制住,我一个月才见你几次,有这种过激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曲云飞小声的辩驳,他是个男人正常的需求都不行吗!

    朱砂猛然一拍桌子!

    曲云飞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没有动,他觉的朱砂今天情绪异常不好,平时他如果稍微逾越,她纵然不愿意但是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曲云飞突然想到了陆司错,心底的火气蹭的冒起!

    朱砂心烦的靠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曲云飞乱来,昨晚的事就能避免,说白了还是她的问题,朱砂揉揉额头道:“皇上想启用卓文解,你平时多注意点。”

    曲云飞闻言看着朱砂:“为了这件事担心吗?放心,一群兔子怎么跳也成不了气候。”

    朱砂的叹口气,孩子们怎么都会长大,等再过几年就是她们有心也无力了。

    曲云飞突然抬起头要摸她的脖子。

    朱砂急忙避开,脸色不善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曲云飞诧异的看着朱砂,不解的继续伸手取下她头上的金丝,好笑道:“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说着执起她的手搭上她的脉搏,随即失笑,莫非每个有身孕的女人都这样:“平时多注意身体。”

    朱砂汗颜,她最近神经过敏了:“无碍。”然后故作不经意的问:“陆司错怎么样,他以前怎么说也是老臣,现在还习惯吗,你以后有事可以问问他,如果觉的他不好用,下调下去也可。”

    曲云飞突然多心的看朱砂一眼,朱砂这句话看似对他无害,但是对陆司错未尝不好:“我知道。”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注意的朱砂的反应。

    朱砂察觉到他审视的眼神,突然笑了:“想问什么?憋着也不怕憋出病来。”

    曲云飞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一袭蓝色的宫装衬托出她雍容的高贵,浅笑的眉宇间带着让人怜爱的温柔,她今年二十八了,如果再推十七年,她那时候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她十岁的时候什么样子,可爱吗?是不是依然倔强。

    朱砂被他盯的有些无解,本能的看了自己一眼,觉的并无不妥,脖子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缝隙。

    曲云飞突然问:“朱砂,你和陆司错什么关系?”

    朱砂闻言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不要说她和陆司错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也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就算有,在曲云飞面前也要压下去!

    朱砂道:“云飞,过去的事,你不该用这种口气盘问,我即便做过什么,也是过去了,那时候我的生命里没有你,你的世界也没有我,我承认我对陆司错有过好感。”

    朱砂突然一笑:“你阴脸做什么!陆司错和徐君恩等于是看着我长大的,先帝对我有不满的时候一直是他们护着,我也是个正常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陆司错做事向来分明,后来先帝过逝后,我们的政策屡屡发生冲突,所以他就离开了,后来的事你就参与了,没什么可说的。”

    曲云飞突然紧张道:“现在呢,现在对他还有当年的感觉吗?”如果有立即杀了他!

    “没有。”朱砂毫不犹豫的回答。

    曲云飞骤然握住她的手,纤细的触感满足了他心里空荡荡的失落,心里瞬间琢磨着把陆司错赶走的可能性,虽然的一笑,他曲云飞何时落到这般田地了。

    上书房内,夏之紫处理完上午的折子,遣走了大部分官员只剩下曲典墨,夏之紫把经书推开,郑重的看着曲典墨:“有什么话现在说?”

    曲典墨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皇上颈口处的龙纹:他没话要说?

    夏之紫靠在龙椅上,摊上金刚金:“说吧,曲云飞回去后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天魂不守舍。”

    曲典墨闻言心里猛然颤动,为皇上的体恤感激不已,可这种话让他怎么能开口。

    夏之紫没有听到声音,忍不住皱了眉:“他说了什么让你如此为难……”夏之紫随即皱眉:“曲云飞不是让人玩弄鼓掌的人……”夏之紫没有明说,但眉头已经皱起,好个曲云飞,手里捏着曲典墨所有的把柄:“算了,先把科缄言调来京城但不入朝,以后也避免你和曲云飞的直接冲突。”

    曲典墨感激的下跪:“多谢皇上厚爱。”

    夏之紫送走曲典墨后,一直在抄袭金刚经,金刚经的字数并不多,大多是修身养性的道理,夏之紫一字一句的抄着,可每个子都似乎是缠绕在脑子里的记忆,诱惑却不属于他。

    夏之紫急忙沉稳心神,抛开杂念,执起笔继续,今天上午,母后每一句话都寄托着对他所有的期望,母后希望他是个男人,是大夏国的皇帝。

    夏之紫苦笑,夏国不缺能人异士,在人才辈出的夏国,他想脱颖而出付出的又何其容易?

    夏之紫的心情渐渐平静,执起衣袖,墨迹飞快的在宣纸上写着刚硬的毛笔字。

    朱砂最近的身体好了一些,每天好药好补品的吃着,一点小毛病早好了差不多。

    春江见太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不禁对太后的处事风格敬重了几分,虽然有了那天的意外,但最近几天皇上来请安和走动时从来不曾逾越,似乎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朱砂叫来冬江谈起安公主归省的事:“前段时间金国出使,皇上比较忙,现在总算闲下来,看看公主那边什么时候有时间,安排她回来看看,太妃和本宫都很想她。”

    夏之顺跑过来,刚好听到母后说这句话,急忙道:“儿臣也想皇姐,冬江姑姑,你一定要安排皇姐多在皇宫住几天。”

    冬江看着顺公主红扑扑的小脸笑道:“顺公主,安公主住多久可不是老奴说了算,驸马会不好高兴的。”

    夏之顺闻言,插着腰盯着冬江:“那个书呆子有什么可怕的,他敢不让我皇姐姐回来,本公主让她好看!”

    朱砂看眼她野蛮的举动不赞同的摇摇头:“看看你的样子,哪有一点公主的尊贵,小心嫁不出去!”

    夏之顺得意的扬起下巴,璀璨的眼睛闪烁着不服气的光芒:“怕什么!本公主是母后最宠爱的公主,想娶本公主的人多的是,那个徐将军家的小子不就求着本公主嫁给他吗!”

    朱砂闻言哭笑不得,人家已经张罗娶小妾了,得意什么:“胡闹!”

    夏之顺赶紧扑母后怀里,可怜兮兮的撒娇:“母后,不要生气吗,小顺最听话了,小顺听说母后身体不好,特意来看看呢,母后现在觉的好点了吗?”

    朱砂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你少气母后,母后就没事了。”

    夏之顺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紧张的道:“母后,您千万别这么说,万一让皇帝哥哥听到,皇帝哥哥会打我的。他说,我再惹母后生气,就把我嫁给荣安,母后,皇帝哥哥太可恶了,竟然让我嫁给太监。”

    冬江、春江闻言扑哧笑了。

    朱砂忍不住也被女儿逗笑:“你呀,古灵精怪,放心,母后可舍不得把宝贝嫁给荣安,咱们顺公主将来长大了肯定是第一诰命,去玩吧,我和冬江商量商量你皇姐姐回宫的事。”

    夏之顺使劲点点头,高高兴兴的跑远了。

    上书房内:

    夏之紫看眼亲自出现在这里的曲云飞,笑的无比讽刺:“稀客!什么风把曲太督亲自吹来了。”

    曲云飞自动搬来一张椅子做皇帝面前,笑容轻蔑可笑:“皇上让本官把曲典墨的名字写入祖祠什么意思,难道他曲典墨自己挣不来属于他的荣耀!”

    夏之紫看着他,没有人比他更不希望看到这张脸,听闻他今天又去见太后了,曲云飞果然不懂避嫌,他要是再敢对母后不敬,别怪他采取措施:“曲大人难道没打算让曲修正进祖祠?”

    曲云飞靠在椅子上张狂不懈:“没有又怎么样?有又怎么样,反正他妹妹也不是什么受宠的妃子,本官觉的没用了还不能换换吗!”曲云飞说完挑衅的看着夏之紫,这小子再不去后宫朱砂就要把他灭了,他当然要想法了把这便宜儿子扔他的女人堆里!

    夏之紫闻言紧紧的握着御笔,曲云飞的确能戳中他的痛处,后宫,就算他不看也是他的责任,夏之紫愤恨的开口:“不劳曲太督操心!”

    “本官也不劳皇上操心!”

    夏之紫郑重的看着他,从文斗会上第一次见到现在整整十年,他看母后向来肆无忌惮如今亦然,夏之紫心里清楚,为官之上他的确前无古人,卑鄙程度也后无来者,看似没有章法的处事风格,当年帮了他和母后,但不意味着他能对母后如此无礼……哐……夏之紫猛然掀翻了龙案!无比苦涩的看着这张飞扬跋扈的脸。

    曲云飞滑出椅子避过灾祸后又迅速返回,他摊摊手,无所谓的看着夏之紫,心里却琢磨着他受什么刺激了,平时怎么挑衅也不生气,今天怎么这么不经刺激:“你现在的行为如果被太后知道,恐怕就不是五十遍《金刚经》的问题,让我想想你上次抄了几天,三天不睡觉的滋味不错吧。”

    夏之紫瞬间冷静下来,脚下用力,沉重的龙案重新摆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摔破的地方。

    曲云飞满意的看着夏之紫,他从不否认夏之紫比典墨更加优异,朱砂把夏之紫教育的很好,无论是品性还是手段都是难得的可塑之才,即便有朝一日他统一天下曲云飞也是乐见其成。

    可曲云飞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口中的孩子也会有想反扑的时候。

    荣安急忙捡着地上的奏章,熟练的放在龙案上。

    夏之紫恢复如初,带着天生的威严和高傲的皇家贵气,神态和举动像他的母后一般,不可一世。

    曲云飞满意的点点头:“什么时候典心能为皇上添个皇子,本官说不定会看在皇子的面子上给曲典墨一个进祖祠的机会。”说完曲云飞转身走人!

    夏之紫的手掌伸开握紧,再次伸开又握紧,持续了几次后,翻开一旁的的折子,重新批阅。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夏之紫向太后问晚安。

    朱砂一袭正统宫装没有露出一丝不该不漏的地方,平时闲散的装扮如今一丝不苟的整齐,最近只要到了夏之紫问安的时候她都是这么穿:“可还习惯。”

    夏之紫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既然不能还不如不见:“多谢太后关心,二皇兄和三皇兄都没有意见,至于秋郡王,儿臣为他在十三司补了个空缺。”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年龄大了,有什么冲撞了你,你就忍忍。”

    夏之紫拱手道:“儿臣明白。”夏之紫想了想,突然抬起头郑重而又果决的问:“母后可生儿臣的气!”

    朱砂闻言含在口里的水险些没吐出来,恨不得拿手里的杯子砸他脸上,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这么多天了,乱问什么!不过看着夏之紫明显比前段时间更坦然更无畏的表情,朱砂微微满意,但不表示他该问!

    夏之紫见朱砂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对他来说无论朱砂什么装扮,她在他心目中永远停留在国寺初见的一刻。

    朱砂被他看到心烦!“安心做你的皇帝,不该你想的别想,记住本宫的话,本宫等着抱孙子!”

    夏之紫看了朱砂一眼,首次没有反驳朱砂的话:“儿臣告退。”

    “下去吧。”朱砂见他走了,终于松口气,这些天夏之紫的态度时好时坏,今天能有这样的表现算不错,看来《金刚经》没有白临。

    夏之紫出了静心殿,苦笑的走在夜色下,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高兴,心境突然如今晚的月色般,让他安宁,想到她看似不在意,其实一提就忍着脾气的样子,觉的朱砂就像个孩子,她到底是在意的,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不在乎。

    夏之紫刚踏入帝寝殿的大门,一个身影突然从暗处走来,不同于夏朝的服侍在夜色下散发着诡异的异域风情。

    金冉站在夏之紫面前,二十岁的她在同龄女子中算高人一等,可是还是低了夏之紫很多:“夏皇。”

    夏之紫一眼认出她是谁,金国不产美女,能长成金冉这样的纯属不易:“金贵人,这么晚了不怕有刺客闯入。”夏之紫说的无比讽刺。

    金冉突然嘴角一扬,顺势偎进他的怀里,娇媚的声音带着一丝英气:“皇上,臣妾入宫多日不见龙颜,臣妾只有亲自来了,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履行皇上的责任。”说着金冉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夏之紫腰间划过,带着明显的暗示。

    荣安垂着头,暗恼金国公主大胆!

    夏之紫看眼怀里还算能看的一张脸,没什么特殊感觉:“金公主想让朕怎么履行责任。”

    金冉娇羞的一笑,突然踮起脚吻住夏之紫的唇掰,冰凉的感觉让她心里一颤,几乎顷刻间感受到他口里的凉气来自修习的内功,金冉没有放开加深了这个吻,身体贴在夏之紫身上。

    荣安的脑袋恨不得扎进土里。

    夏之紫讽刺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突然抱起她向偏殿走去,不就是一个女人,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荣安一直守在偏殿外,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听不见,只是隐隐约约有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不过顷刻间又归于安静,荣安垂着头,一只脚撵着地上的碎屑,一边努力听里面的声音,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发生点什么,他快被皇上最近的脾气弄疯子。

    疏桐端着水盆走来,见荣安候在偏殿,隐约猜到什么般走过去,脸色不太好的问:“皇上招了传侍?”

    荣安头垂的更低了,脸色微微通红:“金贵人亲自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