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男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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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若儿恼怒的看着她:“你说话啊!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怎么还不说话!你到底同不同意。”

    曲云飞真想把她踹下马!她算什么!即便是自己也不敢对朱砂如此说话!

    瑞若儿生气的追着朱砂,使劲抽打坐下的马:“我一定会嫁给曲大哥!如果你不答应,我让你们国家的皇上下令砍死你!”

    曲云飞闻言瞬时要动手杀她!这事决不能闹到皇上那里。

    朱砂赶紧按住他,有些人不得罪为妙,此刻朱砂突然非常同情曲云飞的遭遇,遇到这样的女人他还能忍到现在不容易:“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换你哥过来勉强跟你谈。”

    瑞若儿见鬼的瞅着她:“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你也配跟我哥说话!”

    朱砂冷淡的回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配跟我说话。”

    瑞若儿大笑:“我管你是谁,总之我一定要嫁给曲大哥,识相的就让贤,要不然有你好受!”

    夏永耀往朱砂身边躲躲,太久没离开圈禁的地方原来外面的女人如此不要脸:“奶奶……她很……”

    朱砂安慰的看他一眼:“没事,国家大了什么人都有。”

    瑞若儿惊讶的睁大眼睛:“奶奶?曲云飞你们当我白痴吗!”

    曲云飞懒得看她!

    朱砂目光阴冷的看向瑞若儿:“有什么不妥,我大儿子如果不死也四十多了。”

    瑞若儿觉得见鬼了,这女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问题不是年龄,她竟然有孩子?也就是说她成家了!曲大哥竟然会看上一个有夫之妇:“你真当我是傻子!”

    徐君恩适当的开口:“夫人说的千真万确,夫人的大孙子快三十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位是夫人的第六个孙子。”

    夏永耀怯弱的点头。

    瑞若儿瞬间瞪向曲云飞:“她……她……这种女人你也要!”瑞若儿愤怒的盯向朱砂:“你练了什么妖术迷惑我曲大哥!”

    朱砂眼光一寒:“小姑娘,技不如人就口没遮拦这就是你的家教,若要找男人手段你还差的远,何况……”朱砂嘴角一挑,完美的弧度更加瑰媚:“我玩男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滚!”

    瑞若儿嘭的一声撞到树上,即便跳马即时也在地上滚了两个圈,看着飞速行远的马车,瑞若儿气的浑身发抖,恼恨的胡乱叫唤!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曲大人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啊!啊!”

    马车继续行进,但从太后嘴里说出“玩”男人时,马车上的人再次沉默,众人已经不知用什么话缓和气氛,只因这个字听起来相当贴切,太后当朝十多年,可不就是玩他们这些男人。

    曲云飞逼不得已的干咳一声打破寂静:“秋郡王……”

    夏永耀诚惶诚恐的拱手:“曲大人。”

    曲云飞硬着头皮解释:“秋郡王,太后之所以措辞严厉是在帮微臣,微臣不甚荣幸,微臣为表把太后拖下水深有歉意,微臣定当终生报效朝廷……希望秋郡王别把太后的话当真,太后体恤微臣,肯为微臣解忧是微臣的荣幸。”

    秋郡王立即拱手回礼,他何德何能让曲云飞两次和他解释,即便他身份恢复也无权要求曲太督:“我明白。”

    徐君恩心想真自恋,他因为他是谁?以为他和太后很配吗?切,他想让人误会别人还不一定误会!

    曲云飞收回话语,中途看了朱砂一眼与徐君恩重新坐好。

    朱砂态度如常,即便是瑞鹤仙找上来她也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脑子没长全的小女孩。

    秋郡王也敏感的察觉出车上的气氛尴尬,小心的问:“太后,咱们要去哪里?”他觉的称呼奶奶把太后叫老了。

    何况他和太后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非叫奶奶的地步,只不过是他小时候受宠经常这样叫,他延续了而已。

    朱砂摸摸他的头,无奈的叹口气:“别庄,你皇叔刚亲政,本宫出来住两天。”

    夏永耀无声的垂下头,原来皇叔亲政了,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听二皇叔和爹的意思,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皇爷爷竟然会让小皇叔继位,可如今当今的九五至尊却是他。

    “放心,你皇叔一定会喜欢你。”

    夏永耀惊讶的看着太后,什么意思,太后莫非……

    朱砂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本该意气风发的年龄却不见傲气:“本宫当年那么做是迫于无奈,或许你现在不懂,等你大了会理解本宫说的话,如今你皇叔亲政,容本宫过几日与你皇叔商议圈禁的事。”

    夏永耀立即跪好,眼中情绪复杂,解除圈禁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皇奶奶也许并不知道:“谢皇奶奶恩典。”

    郊外的别庄已经清扫干净,因为频临郊外,不失为避暑的好地方。

    当地官员为了迎接太后驾到,别院进行了小规模修缮、新增了很多仆人,怕无知的下人冲撞了太后,有的丫鬟甚至是当地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有的是富商的千金,为了迎接太后凤驾,修了一段平路,山上一夜之间全绿,家家户户的门前清扫的干干净净。

    虽说太后有旨,不必扰民,但真正到了迎驾的时候哪位官员敢不饶民。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撵浩浩荡荡的停下。

    春江扶着太后从华丽的十二皇轿下出来,威严的气势瞬间压盖全场,虽然身着凤袍,却瞄了淡妆,绝美如画的容颜首次显与众人之前,同样的高贵、艳丽,美的惊心动魄。

    曲云飞、徐君恩下马,跟在太后身边。

    夏永耀紧随其后,看着万人敬仰的太后和跪了一地的人群,心里属于皇室的荣耀一点点的萌芽。

    人群中抱着偷看心里抬头的人,瞬间又颤颤微微的跪下,入目的威严和浩瀚如镜的容颜让人从心底里自行惭愧;平日自语风流的孤傲学士抬头的瞬间也惊的不敢喘息;偷看的妇人女子也恭敬的低头;当朝太后在很多人眼里无疑是传说中的罗刹,如今真人在前竟然如此震慑人心。

    朱砂平稳的越过人群,面对众人的高呼,早已惊不起涟漪。

    当地官员战战兢兢的跪着,没人敢冲撞太后的凤颜,都是第一次面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谁敢冒犯天家威严。

    “平身。”

    当地官员官硬着头皮站起来,跟在曲太督、徐将军身后向别庄内走去。

    虽说是别庄其规模和建设比之避暑山庄也不再话下,只是很少有人居住所以显得清冷一些、植被繁多一些。

    “本宫只是小住几日,诸位大人不为劳心劳力,请安的事就省了本宫想休息两天,至于宴席和接见的臣子能免则免,本宫最近身体不适,没必要的话不要打扰本宫。”

    当地父母官急忙拱手:“是,太后。”

    朱砂微微点头,已经吩咐众人散去。

    当地官员走出别庄的一刻才深深的松口气,当朝太后的余威抚远万里,其暴躁嗜杀的脾气也让人心惊胆战,可是听太后说话却柔和可亲,只是想想朝中处死的官员,这里的人也没人敢赌太后的脾气是好还是不好。

    “吓人。”

    “可不是,太后怎么会想起来别庄。”

    “千万别出了什么乱子。”

    “咦?冯大人,你怎么不说话?”

    冯昼立即回神,神情还有些恍惚:“没事……咱们走吧……”说完晃晃忽忽的向衙门走去,刚才他站的远,所以偷偷抬头,想不到……那种冲击力让他至今不知道当时怎么了……

    父母官见鬼的看着先行的冯昼:“他没事吧……”

    “谁知道,估计被太后吓傻了。”

    曲云飞、徐君恩已经下去休息,行进的队伍已经安置。

    朱砂在春江的搀扶下回房间脱下凤袍,还没穿完衣服,夏之紫的家书已经到了。

    春江边为太后系腰带边笑道:“太后好福气,皇上无论太后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太后,要不然怎么会太后前脚到,皇上的家书后脚就追来呢。”

    朱砂笑着拆开:“你少高兴,希望他不是遇到疑难杂症急着让我这个母后帮忙。”

    春江忍不住为皇上抱委屈:“太后可冤枉皇上了,皇上哪次不是遇事自己处理,好事想着太后,是太后偏心,看不到皇上的努力。”

    朱砂看完信,果然没有国事,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废话”,小到吃了什么大到想了什么,落款还不忘问什么时候回去,她刚来,回去干吗。

    春江瞅眼落款乐了:“奴婢说对了吧,皇上他是想太后了。”

    朱砂不这么认为:“他不粘人,本宫看他是太无聊了。”希望后宫别出乱子。

    春江为太后配着头饰边笑道:“那是太后您的看法,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皇上长大,皇上粘太后的紧,每次太后说陪皇上做些什么,皇上一天什么都不干就等您呢,太后如果赏赐什么没有给皇上,皇上都会伤心好几天;有次太后说想吃蜜饯,皇上亲自去跟御厨学呢,只是御厨不敢答应,可把奴婢笑坏了。”

    朱砂也笑了,这件事当时听着很窝心:“你呀就会为他说话。”

    春江不以为意:“那是因为皇上真对太后好,太后生病那一次,皇上足足在太后身边守了一夜,早上醒来时眼睛还哭肿了呢,太后还掐的皇上胳膊都青了。”

    朱砂闻言手里的佛珠突然一动:“哪一次?”她只掐过一次,而且那次是……

    春江纳闷太后怎么这么问,但还是想了想道:“好似是一年前,那次太后病的挺重,不停的说话,奴婢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后来皇上来了太后才好了一些,所以皇上那天就没走。”

    朱砂脸色顿时绿了,狠狠的掐着佛珠问:“你当时在不在场。”她那次只所以掐梦中的人是因为……可恶!

    春江为太后选好发簪没入发间,没有注意太后的脸色:“在啊,不过皇上后来让奴婢休息去了,嘻嘻,奴婢困了所以就离开了,太后,不是生气吧。”春江突然看着镜中的人道:“太后!您怎么了,您脸色不好?”

    朱砂脸色当然不好,那晚……那晚她明明记得是曲云飞!而且……而且……朱砂死死的掐着手里的佛珠,一丝不好的预感让她背脊发凉,声音忍不住颤抖:“把曲云飞叫来!给本宫把曲云飞叫来!”

    “太……太……”

    朱砂怒道:“还不快去!”

    春江见事不好急忙去叫。

    朱砂手里的佛珠瞬间变快,似乎为了掩饰某种情绪佛珠顷刻间已经转了几十圈,不可能……应该不可能……朱砂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她的紫儿从小就优秀不会出任何叉子!那天一定是曲云飞!

    一刻钟后:曲云飞快速赶来,见房里仆人众多,恭敬的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朱砂已经恢复如初,脸色也好了一些,现在想想叫他来做什么,春江当时见到了还能说谎,再说这种事告诉他,他岂不是更多事。

    朱砂平静下来,人也清醒不少:“你们都下去吧。”

    “是,太后。”

    春江气喘吁吁的追过来,跑这么快干嘛,太后又不会跑了。

    曲云飞快速走向朱砂,关心的看着她:“你怎么了?春江说你脸色不好?”

    朱砂揉揉额头,已经觉得没事了,这些疑惑她会自己想清楚:“赶路有些疲惫,能有什么事,春江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春江委屈的低下头,她哪里大惊小怪是太后嚷着要见曲大人,如今曲大人来了反而怪自己。

    曲云飞觉得朱砂脸色不好,他担忧的扶着朱砂向床边走去:“累了就去休息,何必撑着,这里有我和徐将军,不会有事,昨晚你就没休息好,今天坐了一天的马车肯定累了,你躺一会。”

    朱砂确实累了,这两天心烦的事多加上刚刚的冲击让她觉的哪都不舒服:“那我休息一会,你要走就走。”

    “我陪你睡着。”

    朱砂看着他笑了,握着他的手躺下,薄毯盖在身上的那一刻朱砂真的累了,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曲云飞只陪她说了一会的话,朱砂已经睡着。

    半夜的时候朱砂猛然惊醒,醒来后见身边没人,她翻了个身,望着床幔出神,思绪回到了那天下午:她隐约记得有人吻她,不是隐约是肯定,当时她以为是做梦没太在意,后来越来越过分,她才出手重了一些,可……也不能说紫儿有问题,紫儿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何况怎么可能!朱砂翻身看着床顶!绝对不可能!她从小看着紫儿长大,紫儿没可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可朱砂突然想到了那天上书房的事,紫儿向来稳重更不敢对她发脾气,可是那次他却三天没有请安,朱砂又不确定的皱起眉,莫非……朱砂坐起来,觉得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放任紫儿乱想。

    朱砂心里突然一惊,莫非紫儿不大婚是因为……朱砂目光陡然变冷,刚刚让她倍感温馨的家书此刻让她一肚子火!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一定掐断他的想法!此种不可滋长的恶劣情绪对他没有好处!

    朱砂越想越气,紫儿该是万民敬仰的皇帝!不能让冲动毁了他一世英名,何况那只是他的错觉!只要引导得当,他一定能改邪归正!

    朱砂心想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他可能就是被自己的某些幻想蒙蔽,或许时间长了就会忘记,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允许出什么乱子,夏之紫绝不能大逆不道!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之紫已经坐在大殿之上,聆听百官之声。

    兵部尚书巫光赫站出来道:“皇上,关于亥武使弹劾三江都督魏大人的案子,微臣认为纯属诬告,三江都督魏大人在职十五年,太后对其评价一向是忠心肝胆,魏大人更是身先士卒,为三江军事布兵和防卫兢兢业业,请皇上三思。”

    新任武侍郎从六品徐天放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斗胆有不一样的看法,魏大人固然有功绩在身,先帝在位时也曾征战沙场,但魏大人品行不端乃为将领大忌。魏大人现在的三夫人曾是当地有名的寡妇,另外魏大人抢娶自己的嫂子为妻,霸占大哥家产,亦不孝敬母亲,虽然大将不问品行,可身为三江都督的魏大人的行为怎能服众!如果以上均是他个人问题但军前饮酒!带领士兵游逛烟花之地又怎么算起!请皇上明察!”

    夏之紫不动声色的把玩着龙头,目光清淡的犹如当初临朝的太后。

    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沉默,以为太后走了能有好日子过,谁知昨天刚杀了顾和顺,今天竟然弹劾三江都督,那可是掌握三江实权的大人物,如果是别人弹劾也就罢了,偏偏是皇帝党的徐天放,如今徐将军不在朝廷,谁人敢说他儿子。

    审法寺执掌余展闻言眉头皱起,魏折戟虽然毛病众多,但他是太后一手栽培且太后对他一贯放纵,此人固然张扬但是行兵打仗绝对是一等一的高人,即便是三江总督宋大人也交口称赞。

    余展觉的不妥站出来道:“回皇上,魏大人饮酒不假,但从未耽误行军,魏折戟虽然品行不端性格火爆,常常与人发生冲突,但他上了战场往往心思细腻,擅长突击制胜,深的太后赏识,是我三江谷地难得的一员大将,请皇上三思。”

    徐天放瞥余展一眼,继续禀报:“皇上,我大夏朝人才济济,将领更是繁多有功绩的更是数不胜数,如果人人都依仗有功绩在身而为所欲为,不顾法纪,那我大夏朝岂不是军将不军、兵当不兵,何况魏折戟的行为,已经引起三江地区其他将领的不满,请皇上处置。”

    众人瞬间退了一步,此刻听不出什么他们就是傻子,徐天放是皇上的人,余展是太后的人,现在弹劾的又是太后的人,如今当朝的又是皇上,此刻不装死更待何时。

    余展不悦的看眼徐天放,他不信徐天放不知道魏折戟的为人。

    徐天放当没看见,他们竟然站了出来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庄客想了想,还是出列:“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夏之紫表情依然如初,似乎下面的争论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说。”

    庄客硬着头皮道:“皇上,魏都督虽然行事蹊跷,可领兵十几年从未发生大的纰漏,请皇上明察。”

    曲典墨突然站出来道:“皇上,庄大人所谓的没有大纰漏,是不是指没有全军覆、没有一蹶不振、没有陷己军与死地,可庄大人别忘了此种错误永远不能犯。”

    曲典墨拱手对皇,继续铿锵有力的指证:“皇上,天玄历二十九年,魏折戟率兵三万攻打蛟河镇,导致两万人死亡,敢问众位大臣可有此事!天玄历三十年,魏折戟因为战前饮酒耽误军事报急,虽然他事后带兵追击全歼敌军,但是一样为我国粮仓储备带来严重的损失!敢问众位大臣,身为一个将领能否把军情当儿戏!能否不时刻谨慎行事。天元历三年,魏折戟奉卓太督之命修建三江大堤,因其贪赌输了大部分金银导致工期延误算不算怠忽职守!如此多的罪行,敢问余大人庄大人,还需不需要小侄一一举例。”

    余展、庄客被抢白的脸色铁青,魏折戟就是这么个人,蛟河镇那次是魏折戟第一次带兵多有不足,也是那次血的教训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怎么能混为一谈!

    军情不报那是因为谁也没有料到敌军突袭会从折戟的战营经过,毕竟折戟刚打了胜仗才喝了点酒,何况事后他全歼敌人;挪用金银太后早就料到,已经做了预防。

    徐天放出列:“敢问两位大人,错是不是错!”

    余展恨得咬牙切齿,前面的他们都可以反驳,可是有些的确是魏折戟的错,而且是无法避免的损失,尤其挪用大堤银两的案子,如果不是太后的预见性,那年大水造将早场十几万人死亡、数百万良田淹没,可余展认为,不管怎么说太后不再宫里魏折戟就是不能动!

    余展求救的看向高进。

    高进低着头当没看见,他是曲家培养的门生,曲典墨的面子他不能驳,何况那个魏折戟他一向看不惯,如果不是太后护着他,他捅的篓子肯定更大!他就看不惯他仗着太后宠爱为所欲为的德行!

    庄客看向巫光赫,心想兵部尚书如果再为魏折戟说点好话或许……

    巫光赫歉意的回视,他能说的就那么多,何况他不为别人想也得为自己儿子想,巫崖注定将来在皇上手下混,如果他此刻和皇上党杠上,让儿子怎么在他们的小群体里立足。

    何况那个魏折戟毛病众多,皇上拿他开刀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巫光赫没料到这些孩子出手这么快,太后刚走就揪了一个毛病最多的开刀。哎,他也没有办法。

    夏之紫冷静的看着下面暗潮汹涌的气氛,他并不是容不下母后的老臣,只是有些事他要让这些臣子知道如今掌权的是谁!

    夏之紫停下手里的动作,威严的看向众人:“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群臣闻言统统跪下,一致高呼:“请皇上惩戒魏折戟!以扬我大夏泱泱军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看眼依然站着的余展和庄客,不急不慢的道:“两位爱卿可有什么歧义?”目光却冰冷慎人!

    余展、庄客逼不得已的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嘴角冷冷的扬起:“传朕的旨意,三江都督魏折戟知法犯法、怠忽职守理应罢官,但朕念其忠心为国有功绩在身,贬官四级,调任三江独押司总兵,即日上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安尖锐高亢的声音同时响起……“退朝!”……

    众人齐跪,万岁声喊的胆战心惊,颇有看到太后初当朝的威严,众人心里唏嘘不已,不愧是太后调教的帝王,做事都跟太后一样不留情面。

    余展皱着眉,非常不满意,此事一定要让太后知道。

    巫光赫走来,语重心长的道:“余大人,你的心思微臣明白,可是你也最好想开,如今是皇上当家,何况为了魏折戟不值得。”说完赶紧走了。

    余展哪里不懂,巫崖这次从雪城回来立有军功,封赏和官职肯定跑不了,巫光赫摆名满讨好皇上,他身为巫崖的父亲,能为魏折戟说点好话已经实属不易。

    曲忠告路过余展时拍拍他的肩,小声的道:“没用,皇上决定的事你对着干只会让仕途艰难。”说完默默的走了,他曲家沉沉浮浮几百年看的比余展多。

    丞相梁启开慢下脚步无奈的陪着余展一起走,余展的仕途他看在眼里,他同样疼爱这位无缘的女婿,可是有时候人不能太执着,太后都不说什么的时候做臣子的何必呢:“听说你纳了小乐。”

    余展立即拱手:“岳父大人勿怪。”

    梁启开欣慰的看着他:“你能再叫我一声岳父,我就知足了,是宛儿对不起你,小乐从小跟着宛儿虽说小乐是婢女,但我和你岳母一样疼爱她,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认小乐当个干女儿嫁给你。”

    余展感激的应许:“岳父大人的厚爱,小婿铭记于心。”娶谁不娶谁有什么差别,他守了十年的人还不是说走就走,当小乐哭着说想给他填房时他觉的那丫头疯了,可是看着她哭,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都一样的命苦。

    虽然很多人不赞成他纳一个婢女,可为什么人们只看到到他的十年付出,就不能看到小乐,难道就因为她是婢女!就因为如今皇上当朝!

    何况不能因为小乐是婢女就认为她的等待没有意义,她也是人,每次逗自己笑,为自己着急帮自己讨好他家小姐他记在心里,他对婚事已无所求,娶她和娶别人没什么区别。

    余展疲惫的回到家,今天他觉的异常烦躁,可能是魏折戟的事心烦,可能是觉得朝局心凉。

    小乐见老爷回来,让梁歆自己玩着,赶紧带着众丫头为老爷换衣泡茶。

    她只是个婢女,进门也不过是一间房的事,三天前草草的一晚成了余家的小妾,可这对她来说已经知足,不过是个婢女,能伺候老爷是她的福气,她一定会用心照料他,不让老爷受了委屈。

    余展觉的头疼,他就不信曲太督和徐将军如果在朝,曲典墨和徐天放两个毛都没长齐的人敢那么闹。

    “老爷,你有心事。”

    余展看她一眼,说起来,十年间他见到小乐的时候比宛儿还多:“我累了,你下去吧。”

    小乐闻言不敢多话,带着众人退了下去,不懂道理亦不如小姐有才情,所以她亦不介意老妇人想为老爷找一个般配的夫人。

    别庄之内的晨风更添凉爽,白鸟群飞的欢愉和悠然的草香多了沁人心脾的幽静。

    朱砂带着春江在小花园里散步,偶然聊些宫里的闲话,春江静静的听着也不敢顶嘴。

    朱砂这么多年没说过春江,但不见得春江做的就对:“你和万福的事坚持了这么久,本宫不想说你什么,可你有时候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说句难的,宫里的小宫女巴结他的多了去了,等哪一天他真看上个年轻懂事的,本宫看你怎么哭。”

    春江低着头不语。

    朱砂走的累了坐下休息:“万福心里不是没有你,是你总揭他的过去,难不成你真要本宫把你送出宫嫁了你就知足?”

    春江急忙道:“奴婢不要,奴婢一辈子伺候太后。”

    “那就好好检讨你的态度,自从那件事后你什么时候给过万福好脸色。”闹了这么多年还没完没了了。

    春江不悦的道:“太后,您偏心,又不全是奴婢的错,万福他……”春江说到万福就一肚子火,委屈的想哭:“奴婢去年嫌一个丫头手脚不干净把人送到了膳食司,结果没两天万福就把她调进了擅工房,奴婢亲眼看到他跟那个小贱人眉来眼去!奴婢看他早不记得有奴婢这个人了!”

    朱砂无奈的叹口气,春江平时挺机灵,不知为什么遇到万福的事就钻牛角尖,万福也是,处处不让着春江,他真以为春江知书达理什么事都想的开啊!哎,朱砂刚要劝春江两句。

    夏永耀端着棋盘跑来:“太后,太后。”

    “你慢点。”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春江收回情绪,心想太后真偏心,皇上要敢这么跑,不让皇上跪倒第二天上午才怪。

    夏永耀站定,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首次发现太后真好看,跟他小时候的印象一样:“太后,您教孙儿下棋行吗?孙儿不会下棋。”

    朱砂笑了:“傻孩子,坐,本宫陪你下棋。”

    夏永耀眼睛顿时发亮。

    另一边,曲云飞本来在处理平时剩余的事情,突然收到余展的八百里加急后看向门口。

    徐君恩立即出现在门边。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难看的向花园走去。

    他们不是生气罢免这件事,而是生气提案的都是他们的孩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不在朝就以为是他们的天下没人管的了吗!胡闹!

    曲云飞、徐君恩来到花园见礼:“微臣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朱砂拿着棋子落下,瞥眼他们难看的脸色重新执子:“免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夏永耀立即对曲云飞、徐君恩点头问好,收了手告退,曲云飞和徐君恩来肯定是国事,不适合他听。

    朱砂也不拦着,放下棋子看向他们:“怎么了?一个个像没睡好一样。”

    曲云飞道:“回太后,曲典墨和徐天放弹劾了三江都督魏折戟,皇上以三不敬罪贬了他四级,现在是个独押司总兵。”

    徐君恩接口:“太后,魏折戟是您一手栽培的武将,虽然缺点众多但其功绩有目共睹,皇上不能说贬就贬,请太后为魏大人做主。”

    朱砂看他们一眼,拿起手帕擦擦手指:“说那么多不就是告皇上私自动人。”什么曲典墨、徐天放,夏之紫不说话他们敢动!

    曲云飞也不避讳:“没错,皇上分明是看我们不在朝廷为所欲为,魏折戟固然又不好,可皇上动魏折戟岂不是不给太后面子,皇上未免欺人太甚!”

    徐君恩迎合:“微臣也这样认为,皇上把太后支开皇宫,还不就是为了独揽大权。”

    朱砂不悦的放下手帕:“你们的意思是皇上不分清红皂白想贬谁就贬谁了!大胆!你们忘了当初第一个弹劾魏折戟的还是你们!”

    徐君恩赶紧跪下:“太后息怒。”

    曲云飞不想跪,但多年的习惯依然让他不能免俗,只是跪下的时候不怎么心甘情愿:“太后息怒。”

    朱砂收起脾气,她懂他们的意思,可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难道皇上弹劾她提拔的人她就要挡吗!那紫儿还用不用上朝,干脆她当皇上算了:“你们的心情本宫明白,但是魏折戟自己有问题是事实,他打仗是不错,所以本宫用,可是如论做人和为官他的确不行,皇上挑他下手你们就知足!何况你们在能怎么样!还敢硬逼着皇上收回成命,你们也做的出来!”

    曲云飞心想,他当初弹劾魏折戟是嫉妒朱砂对他好,不吃飞醋才怪,他当时恨不得把你魏折戟关进地牢偷偷弄死他!可皇上不一样,他弹劾那可是国事,不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

    徐君恩心想,他当年可没弹错他,只是自己弹劾归自己弹劾,自己弄上去的将领他自己整下来没事,别人就不行!

    朱砂理解他们的小心思,当然夏之紫也不乏拿她的人开刀的意思,但自己儿子还能驳了面子吗:“魏折戟的事本宫亲自写封信压压他的脾气,毕竟如果国家有难魏折戟不失为良将,现在把他降下来压压他的脾气也好。”

    曲云飞不高兴道:“太后,但这件事如果你不管,岂不等于告诉朝廷现在是皇上的天下!”

    “难道不是吗!”

    曲云飞有点不服气,江山是他看着朱砂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如今那小屁皇上长大了说抢就抢凭什么?就凭他是皇上他就该如此好命!让朱砂甩他一巴掌,他就知道夏朝该听谁的!不要以为亲政了翅膀就硬了。

    徐君恩也有点不高兴,并不是说不愿意忠于皇上,只是别扭。

    本来跟着老板做的顺手,突然换上老板的儿子,还对自己指手画脚当然不痛快。

    朱砂琢磨着幸亏把他们带出来了,这要是她自己走了,今天就得因为他们打起来回去,何况弹劾魏折戟,朱砂都找不出不妥,看来夏之紫那一帮人做了很多工作。

    朱砂突然想起什么的问:“新调任的三江都督是谁?”

    曲云飞、徐君恩闻言赶紧拿出自己的密报翻页,刚才只顾生气了忘了看。

    朱砂暗瞪他们一眼,心想就知道是这样!还一幅大义凌然的兴师问罪,根本就是自尊心作祟。

    曲云飞看眼名字微微皱眉:“太后,是周远。”

    徐君恩也纳闷:“太后,此人你有没有印象?”

    曲云飞惊讶的看着徐君恩:“我不认识也就罢了!周远可是武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文将他统统知道,谁以后投靠了皇上,只要将来皇上敢和太后撕破脸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朱砂思索片刻,这个人她有点印象:“君恩,你记不记得与先帝参战时有个挥战旗的领兵?”

    徐君恩恍然大悟:“他竟然一路爬到了三江都督的位置?”徐君恩赶紧查他以前的职位,竟然是三江总兵,也就是说他不是凭关系一跃而上,而是凭能力!

    徐君恩想起来,周远当时摇旗就曾立功,有一次甚至违背了主将的意愿私自摇旗撤军,保住了五千人马,可也不是大事他当时没怎么主意,想不到阔别十多年不见,竟如此有功绩。

    曲云飞看着徐君恩的不断变化的表情,异常鄙视,到底是笨熊,想个如此有特色的人还要这么长时间,将来不被他儿子玩的团团转才怪,前提也得他儿子敢,依曲云飞之见,徐天放相当的敬重徐君恩,可惜徐天放那么聪明的脑子栽在他笨爹手里喽。

    徐君恩敏感的看向曲云飞:“你干嘛那种眼光看我?”

    曲云飞收回来!心想回去一定收拾曲典墨,长本事了敢背着他为所欲为!

    朱砂舒口气,她认同周远的能力,只是没来到此人竟然会认识夏之紫,难为夏之紫背着她还养一些爪牙!朱砂昨夜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对他的信任有些松动,夏之紫到底是长大了,有些心思已经不会跟她说了。

    朱砂不知为什么有些烦恼揉揉额角,可能是突然发现孩子长大后有些无力:“这件事以后别提了,皇上既然这么做,就让他做!他总不能都弹劾了!”朱砂莫名的有些生气,扔下曲云飞、徐君恩直接甩手走了。

    春江急忙跟上,心想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曲云飞目送朱砂离开,觉的她发脾气都那么醉人,不过她刚才发脾气了?曲云飞立即看向徐君恩:“没事管管你儿子!别毛都没长齐就想飞。”

    徐君恩想起来就生气:“还用你说!我现在就写封信骂他,回去了再收拾他。”

    曲云飞突然道:“停!什么都别说,回去了也当他不存在。”

    “为什么!”

    “放心,绝对能治了你家小兔崽了。”现在比他们更心神不宁的肯定是他们!

    上书房内,夏之紫徘徊的走来走去,手里的佛珠反复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见人回应。

    徐天放守在上书房也有些忐忑,虽然他们做的斩钉截铁,可那是背着太后、曲云飞和他爹做的,他现在想来都有几分后怕。

    曲典墨看似没事,其实也一直担心,他叔叔的脾气天下皆知,这要是惹恼了他,理由都不用直接弄死他省事。

    今天刚被发现的杜石儒的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夏之紫慢慢的平静下来,事情已经做了,母后就是不满意无疑就是骂他两句,他不介意母训斥他是担心自己做错,万一他弹劾错了魏折戟,岂不是……

    夏之紫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想太丢人。

    夏之紫尽量让自己冷静,横竖都是一刀,一定不能乱来,夏之紫率先坐下来批阅折子。

    众人见状似乎也都心情平稳了一些,毕竟是第一次与父辈过招,如果皇上都那么紧张他们能不紧张吗!

    坐在更下面的苗帆低着头努力看折子上的字,可是就是无法静下心来,他忍不住想太后会生气吗?太后是不是不高兴?如此想着想着让他忍不住烦躁的不想再这么做。

    顾事拿着笔,他今天的任务是写弹劾心得,可是写着写着脑海里顿时想到她愁眉紧锁的样子,笔下不自觉的勾了出一个人的脸型,后来猛然惊醒,赶紧倒了一潭墨汁上去,毁尸灭迹!

    顾事的行为无疑惊吓了本就心惊胆战的人们,七八个孩子纷纷拍拍胸口,惊吓不已!

    “你干什么呢?被你吓死了。”

    “心脏差点跳出来。”苗帆猛喝一口水,觉的口干舌燥。

    巫崖赶紧站起来:“皇上,臣子出去透口气。”心里的那根弦刚才差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