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重回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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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雄伟的埃菲尔铁塔直挺挺的耸立在巴黎市中心,无数的游人旅客拿着相机对着铁搭拍照留念,铁塔巨大的倒影映在美丽的塞纳河面,碧蓝色的塞纳河犹如丝绸般华美蜿蜒流转地盘旋在巴黎市,豪华精致的游船静静地驶过,荡出层层涟漪。

    巴黎。优雅时尚之都。

    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缓缓的驶过巴黎,沿着宁静祥和的塞纳河。欧辰坐在汽车里,安静的看着这个城市,一丝丝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慢慢涌上来。

    这个承载着自己成长和记忆的城市。

    高大的香樟浓厚密实地遮掩从天而降的光线,墨绿色的树叶飒飒作响,像是在小时候记忆中反复出现的画面,有着母亲温暖如春的笑靥。

    欧辰的眼睛里洋溢着的模糊柔光。

    空气中混杂着香樟合欢的清香,小鸟挥动翅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羸弱的小昆虫躲在树丛里喳喳的鸣叫着。

    “开得慢一点。”欧辰淡淡的对司机说。

    哥特式的建筑缓缓映入眼帘,尖塔般的顶直达云霄,屋檐边上各种圣母天使雕像安静的沉睡着,巨大的拱形门架在雕像的顶部,划出优美的弧度。

    “停下”欧辰突然命令道

    市区家家户户房屋门前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知名或者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浪漫的艺术家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忘qing吹奏着萨克斯,引来一片路人围观。

    欧辰柔柔眼睛,怔怔地看着,记忆在某个特定时刻定格。是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母亲牵着他的小手一起欣赏过路边演奏风笛的艺术家,小小的他兴奋的瞪大眼睛看着,手掌里传来母亲手心的体温,暖暖的。

    良久,欧辰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手掌摊开又握紧,放佛上面还有母亲的余温。

    香樟的落叶片片飞落,在路边堆起,漫步的行人踩在上面沙沙的响着。

    手心的温度渐渐冷下去,再也握不住,就像病房里已经去世的母亲迅速冰冷下去的双手。

    欧辰猛地瞳孔一缩,语气冰冷的命令司机开车,急遽降温的空气令司机不由打了个寒颤。

    加长房车车又开始行驶,两边的房屋建树香樟不停的倒退,直到再也不见。

    不知道开了多久,房车驶进郊区,酸甜的葡萄酒香味在空中弥漫,路边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成熟的葡萄玲珑剔透的挂在树上,紫红紫红的串连串。

    车子驶进一座庄园,古老的铁质大门缓缓的打开,静谧而威严。

    古堡之前是一座下沉式的喷泉,古灰色石膏砌成的喷泉喷出潺潺的水花,美丽的水花从喷泉中心升起又从四周落下,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欧辰静静地看着这童年成长的地方,面无表情。

    房车在院子里停下,金发蓝眼的佣人们用法语恭敬地对着欧辰说着什么,然后欧辰缓缓走下车,身后跟着几个提行李的佣人。

    城堡的大门慢慢开启,古老的门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门在开启时发出吱呀的声音,欧辰不悦的皱了下眉头,但是又很快恢复平静。

    大门开启,映入眼帘的城堡里优雅高贵的大厅,华美的大吊灯从屋顶挂下,大门两侧站满了两排男佣女佣,老管家站在正中间,恭敬的等着他,几个人影在他身后攒动,明亮的光线照的欧辰有些刺眼,他反射性的眯起眼睛。

    “欢迎少爷!”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头。

    欧辰踏步而行,管家身后的人影也朝他走来。

    渐渐靠近人影,刺眼的光线渐渐适应了,罗贝尔。梅斯梅尔苍老优雅的面孔渐渐浮现。

    欧辰走向前,用法语低低地叫了声父亲,罗贝尔?梅斯梅尔的脸轻微抽动了一下,眼角的周围深深的陷进去。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罗贝尔的声音沧桑却充满磁性的魅力“我想有个老朋友会很乐意见到你”

    “?”欧辰不解

    “hi,ocean,罗贝尔身后的金发女孩探出头对欧辰打招呼。欧辰在看到她的一刻,脸唰的一下白了。

    “michill?你怎么在这?”欧辰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用法文问道。

    “oh,darling,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今年夏天mba毕业了。”michill假装惊讶的睁大眼睛,长到夸张的假睫毛扬起,美丽的瞳孔碧蓝的闪着

    “然后呢?”

    “然后我就进了父亲的企业现在负责一部分公司业务。”michill玩味地看着欧辰“与欧式集团的合作业务。”

    “合作愉快。”欧辰依旧面无表情。

    “喂,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合作伙伴吗?”有点生气,两腮气鼓鼓的噘着嘴。

    “michill,ocean路途劳累,先让他休息吧”一边沉默的罗贝尔突然开口,他唤来佣人把欧辰的行李送到房间去,欧辰绅士的告别父亲,转身离去。

    欧辰渐走渐远,挺拔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楼梯拐角

    看着欧辰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旎祈一点点的晕染开

    你怎么还是这样呢,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五年前抑或是现在

    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视而不见

    欧辰缓步走在长廊里,两边的墙上挂着名家的画作,走廊尽头玄关处,是一幅母亲的油画像,画中母亲穿着华丽的大礼服,裙边镶着精致的蕾丝花纹,裙摆长长的拖地,她优雅高贵的坐在法式长沙发上,美丽的淡绿色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前方。

    欧辰在画像前止步,他看着母亲,母亲也看着他。

    眼底墨绿色雾气慢慢弥漫开来。

    母亲,我回来了。

    雾气越聚越多,液化成水,暗含在眼帘中。

    画前的百合花优雅的盛开,纯白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欧辰轻轻触碰百合花瓣,黄se的花蕊轻轻摇曳着。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优雅高贵。

    欧辰静静地伫立着,良久,才离去。

    佣人们把欧辰送到房门口,然后恭敬的退下。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的一切还是跟三年前欧辰离开时一模一样。暗色的红实木书桌上摆着往日欧辰使用过的钢笔墨水,金色的镶边亮眼刺目。棕色的复古书架上摆满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那本法文版的孙子兵法被放在书架的最边上,欧辰记得那是他离开前一晚还在看的书。墙角是大大的落地钟,金黄se的秒针滴答滴答的行走着,告知时间的流逝。

    推开左边不远处的木质门,是欧辰往日的卧房。

    欧辰快步走到床边,tuo下西装外套,躺在c花ng上,让身ti嵌在柔软的床铺里,全身的肌肉刺刺麻麻的,一股疲惫感席卷而上。

    欧辰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然后渐入睡境。

    晚风吹拂着田野里的薰衣草,大片大片的蓝紫色一望无垠,母亲戴着美丽的大檐帽站在薰衣草从中朝小欧辰招手,白色的丝质裙摆迎风飘动,犹如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