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戏云心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天呐!她、她、她真的到东边了吗?

    从草原、荒漠,到越来越多的村落,沿路的惊奇像变戏法一样,咕魯魯地成串冒出,但,直到此刻随车队进了“东边大城”她才真正感觉自己到了“东边”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

    “小表,管好你的嘴兒,快瞧,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瞧初云目瞪口呆的样子,乌塔笑到瘦颊外扩。

    “乌塔,你甭说别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吓得差点忘了怎么骑马。”

    “老连”射过去的视线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车队伙伴的笑闹,夺不去初云对新鲜事物的注意,突然,有个东西撞进她的眼,小脸马上灿亮了起来。

    “偷羊贼,你看,是簪子耶!这儿的姑娘,头上都插着簪子耶!”初云转头对垚冰高声嚷嚷,眸光露出一丝欣羡“好美哟”

    “咳!好云儿,‘偷羊贼’可不能乱喊呐!”瞧她兴奋的模样,垚冰失笑地摇头,不忘提醒她“要是官爷拿了我去,你呀,少不得会心疼一阵!”

    微红着脸,初云呻道:“我?才不会呢!”

    “哦你的心疼不会只是一阵呀?”垚冰轻轻颔首,颇为陶醉“这样,我就更不能让官爷抓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有道人影自街旁酒楼陡落,挟带掌风直攻垚冰“皓燕,试试我的破空掌!”

    其人来势甚速,垚冰旋即腾身跃起,与偷袭者在空中连拆数招,而后安然回到马上。

    “这就是‘破空掌’?我看,改叫‘落空掌’比较适合。”夸张地叹了口气!垚冰好整以暇地说:“掌掌来攻,招招落空,这也不容易啊”偷袭者羞恼,欲欺身再上,四方同时窜出不少人,均是针对垚冰而来。

    “识相的,就快将絕天神鉴交给巫青教!”

    “俺‘快刀斩乱三不缺’秦寿,今天要定绝天神鉴了。皓燕,觉悟来,啊”而车队众人,虽对状况一头雾水,但见这些人对垚冰有敌意,便纷纷拔出大刀:“哪有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的道理?兄弟们,上了!”

    双方一触即发,眼看就要掀起街头混战

    “住手!”驀地有人策马过来,扬声一喝。

    “你是啥玩意见?敢对俺‘快刀斩乱三不缺’秦寿大呼小叫?”

    来者神色自若地环顾四周一眼,朗朗道:“皓燕是西门世家的贵客,谁也不许动,否则,就是跟西门世家过不去!”

    “西门世家”四个字,让所有人收了家伙。

    因为这不是简单的四个字,它,代表了秦北的天地。

    “哼,西门世家从不涉足武林,难道对绝天神鉴也有兴趣?”被威胁的感觉,很差;被威胁还不得不服的感觉,更差!

    “西门世家的事,没有向阁下交代的必要。”那人声音森凛。

    这场面,冷得让人想打喷嚏呀!

    左瞧瞧、右看看,万众瞩目的当事人垚冰终于扛起打破僵局的责任。只不过,他说话的对象却选了所有人中个儿最小、看来最无害的“少年。”

    “好云儿,听到没?刚刚可没人喊我‘偷羊贼’,你这个习惯称呼,真要改改嘍!”

    入夜便淅沥沥下起雨来,大门口的灯笼泻出的光流,被水珠儿红得金点烁烁。

    “怎么去这么久啊”初云只手托腮,喃喃轻叹。

    以前一个人在草原看天、顾学儿、唱小曲兒,没人来搭理她也从不觉得时间难熬,但今儿个,不过是偷羊呃不,垚冰被西门世家请去用个晚饭,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甚至,跑到大门口坐着等?

    好奇怪呐

    “你还在等啊?”是大胡子鄂温雷“天又黑。又下雨的,冷得很!你要等,到里头等吧。”

    初云抿着唇,摇了摇头:“这兒挺好的,里头大家唱歌跳舞正开心呢,不好等人。”

    鄂温雷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没想到,垚老弟来头这么大,连西门爷都请他去。”他的车队,就是隶属西门世家的事业之一呀。

    “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头。”她淡淡地说。

    “什么?连你也不清楚?我以为你们很要好。”

    初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笑了:“是么?”

    “那东边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到了东边,然后呢?她答不上来。

    鄂温雷径自继续说:“女孩儿家一个人总是危险,难不成你要永远扮作男孩儿?照我说,你和他要好,不如就跟了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垚冰。

    “我我没想过这个。”脸微微热,初云缩了缩颈子。

    “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第一次见小姑娘这般别扭,鄂温雷不禁仰天大笑“女孩儿家到了这年纪,像朵花儿一样,本来就该嫁人。”

    这件事,她当真压根儿没想过,而她要想的事情,似乎还有好多好多,譬如,到东边以后她要做什么

    鄂温雷见她不像过去活蹦乱跳的,只道是害羞,豪气地拍拍胸脯说:“如果你自个儿不好开口,尽管跟我说,我替你跟他说去。”

    真真尴尬啊!面对这种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忽略它。

    初云马上逸出了甜甜笑容:“乌塔说,今晚要喝个痛快,这会儿,怕酒缸快见底了吧?”

    “啊!没错!还好有你提醒!”听了她的话,鄂温雷马上跳起“我可不能让乌塔把酒全喝光了。”

    “你快进去吧,我一个人等就行了。”体贴的话里藏有狡猾。

    “那我就进去了。你自个兒注意,等归等,别着凉了。”

    “我知道啦!”初云向他挥挥手,要他进去。

    这方世界又回到她独处的原样,几天前延烧的雀跃心情,早不知哪儿去了。面对静悄悄、孤伶伶的夜,初云不禁怔忡了起来。

    东边到了,然后呢?生死伙伴一块儿走到现在,然后呢?

    一朵云,无尽天,自在飞,无所拘。这样当然好,只是她不想一个人迷路呐

    正当初云想得出神,金属的冰冷霍地从后头抵上了她的颈:“嘿嘿,终于逮到你落单的时候了

    “别院后方三里外的望玥亭,绝天神鑑换人一命。”

    垚冰好不容易自西门世家的盛宴脱身,一回来却见到这么张纸条,不由得夸张笑叹了口气:“前脚刚到,应酬就从白天排到晚上,垚某人当称得上是荣归故里了!”

    荒谬的是,这些“应酬”会找上他,无非是为了那本子虚乌有的书绝天神鉴!

    能不睬么?唉唉,不能!

    唇角依然昂扬,但笑眸底一闪而过的冷锐,可比夜雨撩起的寒意更冻人肌鼻!

    “大强盗,你不怕你家头儿发火呀?小心他找来这儿,先拆你的骨头当鼓捶,再剥你的皮做鼓面兒,然后敲得咚得隆咚响。”

    “你你不要吓唬我!”丁承海手拿着大刀,视线戒慎恐惧地追巡四周。

    “我可没吓唬你,你自个儿明白。”虽然双手受缚,初云依然一派安恬“你家头儿做不做得到,你更明白。”

    “哼!我我有你在手里,就算他武功再好,也拿我没办法!”胸一挺,丁承海放了狠话,却掩藏不了一丝惧意。

    丁承海的反应全让她看在眼底,初云脑儿一转,忽地笑了开来:“大强盗,你让我回去,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你家头兒如果问起,我就说是玩游戏。你瞧这样好不?”

    “这”原本便对垚冰有所忌惮,现下又听初云如是提议,丁承海不由得迟疑了。

    “你当然可以好好想想,只是”打铁要趁热,软硬要兼施“嗯哼,待会儿他来了,可就来不及嘍!”

    “”拿刀的手越来越没力。

    “你把我抓来,有没有用很难说,不过你应该清楚,你家头儿不喜欢被威胁吧?”

    小子这句话倒实在,头儿向来喜欢自由,即便以前在绝天门内,也不大受门规约束。这要是威胁头儿,会有什么下场咧?

    丁承海捫心自问,立时气焰全消,突然觉得小子说的“皓燕打鼓”不是吓唬之言。“小子,你你真的不会告状?”

    “当然不会啦!”乌瞳一亮,秀眉一挑,声音亲切又温和“我谢谢你、把你当朋友,怎么会去告状?”

    “那好”丁承海左顾右盼,没见着头儿,飞快替她松了绑“说好的,绝不告状。”

    “那当然,咱们在草原上过生活的人,最看重‘信用’两字了。”见丁承海敌意已去,灵动眼儿滴溜溜转了圈,窃勾了抹笑,初云轻声问道:“大强盗啊,你怎么会跟咱们一道上路的?还有还有,绝天神鉴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一堆人要抢?”

    “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知道?唉,头儿他呀”

    雨停了,瓦檐上残贮的水一滴、两滴、三滴打梆子似地落在石阶上。望玥亭内的丁承海,身份从绑匪摇身变为告密者,在初云的鼓诱下,将他所知道的垚冰完完全全出卖光了!

    夜路漆黑,再加上沉默,这种按在心头的压迫感真会让人窒息。

    “喂喂喂,等等我嘛!”初云在他身后半走半跑追着“走这么快,做哎哟!”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撞上一堵肉墙。

    “你你你,你干么突然停下来?”捂着发疼的鼻子,揉了揉。

    “你不是要我等你吗?”

    “可我没要你这”觑了他一眼,那冰块似的表情让她猛地收口,并挤出笑脸,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在生气?”

    “我没有!”垚冰应了答,声音冷嗖嗖的。

    “明明就有。”初云绕到他的正面,仔细打量了起来:“瞧你的样儿,眉毛皱得跟蚯蚓一般,眼睛眯成了缝,还有那嘴巴啊,瘪得比”

    “你说够了没?”

    “那你”再偷个眼,瞄了瞄“气够了没?”

    垚冰寒着脸,没搭理她。

    “对不起嘛!”娇软着嗓央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对不起?垚某人受当不起呀!”讥消一笑,垚冰冷冷地说“是我不识相,妨碍了两位谈心呐!”

    “你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子,干么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见他始终这样,初云小脸一沉,拗脾气被激上来了。

    “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小鼻子又小眼睛。既然这样,你不跟丁承海回别院,跟着我到这儿做啥?”

    “你!”初云气结,腮帮子绷得紧,一股委屈驀地窜起“反正,被人绑了,是我活该倒霉,没死没伤、平安无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我”

    “你别说话!”这会儿,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把积在肚里的话全吐出来不可“对自个儿的事,你向来提得少。问你嘛,又总是打哈哈唬弄过去,我知道你厉害。什么事都难不倒你,我也知道自己没你行,可咱們不是生死伙伴么?生死伙伴不就是互相帮助、互相照应的?”

    “好云儿,我”

    “別打岔,我还没说完!”小子邬一撇,完全不给垚冰发言的机会“你恼我向大强盗問事情,恼我护着他不让你动手,我都认。但,你知道我怎么被大强盗逮住的?是因为”话到这里,酸楚硬是哽住了声线。

    初云吸吸鼻子,抚了抚情绪,这才继续道:“那时,我一个人在大门口等你。你一进城就有人找碴,后来又独自去作客,好久都不回来,我怕我怕你”浮在眶里的泪花,终于缀成了水珠儿,成串跌下。

    “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垚冰既内疚又心疼。

    “哼,谁担心你来着?”初云昂起头,视线往斜上角别了开,倔强的脸上烙着两行泪。

    “好好好,不担心、不担心!”俊容撑起歉笑,曲指为她温柔拭着“都是我不好,行不行?”

    “没诚意!”低声啐罵了句,还是不愿看他。

    “天地良心呐!”垚冰即刻立掌起誓,以表清白。

    “动不动就天地良心,随便!”

    这下真被逼到手足无措了,垚冰心一急,不经思量话就冲出口:“哪有人喜欢说自己觉得没趣味的往事?哪个人不是希望自己样样都行,尤其在喜欢的姑娘面前?”

    尤其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他喜欢的姑娘,莫非指的就是她?

    双颊緋红,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扑通扑通地直跳,残留的泪水顿时滑稽了起来。

    垚冰,也沉静了。什么时候,他的理性也会如此失控了?

    初云掐着心,移回视线,只见他背对过去,颀长身子微微抽搐着,还间歇发出模糊的闷嗚声,难不成他哭了?

    她鼓起勇气,食指在他阔背上戳了戳:“你还好吧?”

    “不好。”

    “你你你别这样嘛!”脑筋一片乱,轮到她慌了“大男人是不能哭的,要不然,将来会娶不到新娘子的。”

    “会娶不到新娘子呀,那”

    他迟疑嘍,看来这招有效咧!正当初云心里窃喜

    垚冰霍地转过身,笑眯眯对她撂了句:“那你赔我!”

    “你、你、你骗我?”

    “有吗?我骗你什么了?”装无辜,可是他垚某人的专长呐。

    初云仔细一想,他有误导的嫌疑,但的确没有欺骗的事实,于是道:“算了算了,不同你计较了,折腾大半夜,我要回去休息了。”

    “好娘子,我护送你回去。”

    “等等,你刚说什么?”她不会听错吧!

    “我护送你回去呀!”他答得很顺。

    “不不不,这句之前的那个。”

    “哦你说那个啊”垚冰凑了张大笑脸,往她面前摆去,然后,慢条斯理地送出了三个字“好、娘、子!”

    以昔日绝天门在武林呼风唤雨的空前盛况,对于身为绝天门四堂主之一的皓燕垚冰,西门世家自是极力邀请,而垚冰也爽快答应过府暂住。

    “皓燕堂堂主能赏脸,是西门世家的荣幸。”说话的男子长身玉立、气度雍容,乃是西门世家少主,西门剑渊。

    “少主言重了,绝天门早已解散,如今垚某人是闲云野鹤,非一堂堂主。”

    西门剑渊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径自转看垚冰身旁的初云,温声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快人快语、倒是直率。”西门剑渊朗笑,眼底微露兴味儿“其实万物阴阳有别,只要定心观看,外表乔装总能识穿。”顿了顿,继续说道:“姑娘既是皓燕的朋友,当然也是剑渊的朋友。”

    初云向来诚实,一见面就认亲认成这套,实在学不来,不过,看在人家愿意“收留”她的分儿上,还是勉勉强强挤了个笑。

    这一来一往,看得垚冰满肚子好笑,嘴上却还维持客气:“承蒙少主招待,咱们感怀在心,就不言谢了。”

    西门剑渊轻轻颔首示意,并向一旁的总管嘱道:“熔叔,两位贵客就麻烦你带去厢房了。”

    注视着垚冰二人尾随总管而去的背影,深沉的眸光闪过了一抹笑意

    对于留在西门世家的决定,垚冰是盘算过的。

    既然回中原是为解决绝天神鉴的流言,能找个安全之地作为据点是最好不过,这样可以省去应付杂牌乌龟禽兽的气力。

    至于,西门世家究竟有何企图,就必须再观察了。据他所知,举凡百姓日常所需之物,西门世家无不参与买卖,近年来更广设客栈酒肆,甚至经营往来西域的车队,但林林总总,就是没听过西门世家想在武林一争雄长

    忽地,门边探进了一个脑袋,是初云。

    “噯!你瞧瞧!”俏脸蛋净是兴奋,她拉拉自己的衣裳“剛听人家说,这不是布,是霜纨呐,从齐地运来最好的霜纨。”

    “傻丫頭,你晓得什么是霜纨,哪里是齐地么?”他好笑地瞅着她,原本思忖的凝严神情登时化了开。

    “嘿嘿就说了,这些都是‘听人家说’嘛!”初云搔搔后脑勺,尴尬笑笑“你们穿的衣裳都是这样么?好软好薄,而且”抬抬手、动动脚“不大好活动呐!”

    垚冰将她拉近了些:“中原的姑娘家多半待在屋里,不像你在草原要照顾羊儿、往外跑,都做些粗活兒。”

    “那你瞧瞧,我这样穿好看么?”边说,边旋了个身。

    “唔,这个嘛”垚冰故作沉吟“好听的、难听的,你要哪一种?”

    “两种都要,不过你先拣难听的说好了。”

    “还是先说好听的啦!”垚冰眨眨眼,神秘地笑了笑“好听的话是好看!很好看!非常好看!”

    这个答案令人相当满意,就怕接下来的另个答案绝情绝义。

    “至于难听的话嘛”他清清喉咙“好不好看,我根本不在意,我只在意一件事这姑娘,我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他的话,逗得她又晕红了颊“你呀,每次回答都不正经!”

    “唉,居然连好娘子都不信我,天地良心啊!”他夸张叹了口气,再度举起了誓掌。

    “你的‘天地良心’,说得这么容易,谁敢信呐?”初云抓下他的大掌。

    深眸热辣辣、直勾勾地瞅着她,唇畔带着笑謔:“你可以不信我的‘天地良心’,不过‘好娘子’三个字可不能不收!”

    他的话很甜,听了这么多回,心里还是欢快如蜜,但这回,她却选择静默地背过身去。

    “嗯?怎么啦?”垚冰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伸手一揽,将她攫进怀里。

    初云轻轻挣了开,回身探向他的眼底,小脸认真非常:“这些话,你有多少当真?”

    猛然听到这个问题,垚冰一时答不上话,竟微微发起怔来。

    见他凝了表情没了话,等了半晌,初云终于苦笑起来:“连你自个儿都不清楚么?那就当我从没问过吧!”

    说完,巧影晃闪,掠门而出。

    连你自个儿都不清楚么?脆亮的叩问,依然回荡室内,久久不散。

    她的到来,将他因着流言的沉思拂了开;她的离去。却讓他跌落另个无涯的凝想。

    懊怎么告诉她那些话代表什么,他心里雪亮;只是,在面对自由的呼唤时,如今的他,还欠缺承认受羁的勇气,以及,义无反顾侼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