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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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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50%以上订阅可破解  这是谁的声音, 阿萝自是能听得出,这是叶家的当家人, 现袭的晋江侯, 她家大伯叶长勤的声音!

    而兰蕴,这是谁的名字?这是自家母亲的闺名!

    母亲和大伯……

    阿萝听着这话,心中已经是浮现出万般猜测, 在黑暗中攥住拳头, 努力压抑下心头的种种情绪, 继续听下去。

    “大伯,请自重。”阿萝听到的,是母亲压抑而苦涩的声响。

    “自重?兰蕴,你自己看吧,长勋心里根本没有你, 他虽娶了你, 其实心里一直嫌弃着你,从来没把你当做结发之妻来看待,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些年一直离家在外?他既无情抛妻弃子, 你又何必非要为他守着?更何况——”

    “不管如何, 当初我落得那般境地,若不是长勋娶我,我怕是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份恩情, 我自是记得, 今生嫁他为妻, 便会为他守着这份清白,断断不会做出辱没他声名的丑事,大伯,如今求你看在青川和青萝份上,也看在长勋份上,好歹放我一马,莫要让我沦落为背德丧礼之人!”

    “兰蕴,万不必说当年,当年我本先得消息,矢志要纳你进我家门的,怎奈到底晚了一步,若不是,若不是——”叶长勤声音中带着愤慨:“若不是让长勋先得了消息赶过去,我怎至于眼睁睁看着你入了我叶家门,却生生成了我弟媳妇!若这些年你和他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我也就断了这条心,可是如今,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孤身一人,仿若守活寡一般,这让我怎么看下去,我,我——”

    接下来的声音中,竟隐约带着几分撕扯和挣扎,还有男女的喘息之声。

    阿萝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浑身僵硬,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她竟听到了这种声音。

    一种布料被撕开的声响重重地传入耳膜中,阿萝气血上涌,再也忍不住,直接从榻上蹦了起来。

    不行,她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遭人□□的!

    她必须阻止这一切!

    谁知道就在她两脚刚刚着地的时候,就听得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声狠厉地道:“不要再动!”

    这声音传来,那撕扯声停了下来,只有男人粗重的呼气声。

    “叶长勤,不管以前如何,自我嫁入萧家二房,我便是叶长勋的妻,夫唱妇随,他无论待我如何,我都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乱伦苟且之事!今日你若非要逼我,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也奈何不得你,少不得一把剪刀割破喉咙,以我这条贱命,来还长勋一个清白!”

    “你疯了!”男人咬牙切齿起来。

    “呵呵,我腹中已经有了叶家的骨肉,是几个月前长勋留给我的,叶长勤,你今日丧心病狂,意欲强我,我便来个一尸两命!九泉之下,我和腹中孩儿,便是做鬼也断断不会放过你的!”

    宁氏这话说完后,那叶长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半响后,他嘶哑地恨道:“三个月前,长勋不过在家中停留两日,你竟又怀下他的孩儿!你们可真是如胶似漆啊,倒是我想错了!”

    那话语中的嫉恨,浓重而气愤。

    宁氏轻轻地一笑,嘲讽地道:“大伯,我夫妻房中之事,你这做大伯的,管得着吗?”

    “你,你,宁兰蕴,你怎可如此待我!你可知,今日你所言,于我,简直是挖心之痛!”

    “大伯的心,还是留给大嫂吧。”

    宁氏语音轻淡。

    “好,好,我算知道,宁兰蕴你就没心,枉费我当初,我当初……”

    说完此言,男人再无言语,颓然离去。

    而默然立在榻前的阿萝,也终于松了口气。

    微微闭上眸子,她攥着榻上锦被,这才感觉到后背阵阵发凉,摸过去时,竟已经是汗涔涔了。

    两腿虚软地重新爬上床,她抱着锦被,茫然地坐在那里,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这一切,再联想起上辈子母亲的遭遇。

    上辈子,母亲应是自己不曾察觉自己怀有胎儿的,这个时候,大伯前来发难,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三年之后,母亲骤然离世,原因不清不楚,是否与这一切有关?

    心中涌起种种猜测,而每一种,都是让她心痛不已。

    想到母亲白日所说的话,此时她才心痛地醒悟过来,那些话,母亲是在点醒女儿,同时也是在说她自己。

    她是那般绝世姿容,父亲不在身边,只有一个眼盲的儿子,娘家又没个帮扶,自是引来旁人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她娇小的身子便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心中一股子恨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大伯,大伯是吧……她总有一日,要为母亲出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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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氏走进了暖阁中,她轻叹了口气,低头凝视着榻上的女儿。女儿不过七岁罢了,娇小秀美,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此时的她,并不知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依然睡得恬静安详。

    她是个命好的,也是个命不好的,好的是有老祖宗那般疼爱,从不知愁滋味,不好的是,到底生在二房,又有自己这般懦弱无能的母亲,还不知以后如何。

    宁氏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那远在边疆和自己关系疏冷的夫君,想着那眼盲的儿子,还有宅子里觊觎自己美色虎视眈眈的目光,不免从心底泛起凉意。

    她只是个寻常女人家,孤身一人,几乎没什么依仗,将来的日子,还不知道走向何方。

    年轻那会儿,她是个美人儿,世间罕见的美人儿,又素有才名,别人都说,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家,还不知道找个怎么好的人家。

    可是邯山寺里老和尚看着她的面相,却说,红颜薄命,怕是这辈子并不得安生。

    那个时候她还不信的,根本不信这话,可是谁知道,身上仿佛被栓了一根看不到的绳子,那根绳子的名字叫命。

    命把她一步步地推到了这个田地。

    低头凝视着这个和自己太过相似的女儿,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来,轻轻触碰上女儿精致的眉眼。

    而阿萝,自然是根本没睡的,她听得外面动静,知道母亲要进来,便可以装睡。只听得母亲又是叹息,又是发愣,最后竟是伸出手来摸自己面容。

    母亲的手,修长清凉,指尖触碰到自己眉眼时,竟带着些许颤抖。

    她鼻头发酸,有些想哭,又觉得万分心痛。

    她想,便是这双手,刚才握了剪刀,险些刺伤了自己吧?

    恨只恨自己年幼,这娇弱的身子做不得什么,更恨自己上辈子懵懂无知,完全不曾体会母亲当时的种种困境!

    就在这极度的自责中,阿萝拼命压抑下因为愤慨几乎要蹦跳而出的心,依然做出熟睡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终于离开了阿萝,转身,走到了窗前,对着窗外清冷泛白的月色,不知道想着什么。

    阿萝到了这个时候才悄悄地睁开眼来。

    月华如水,朦胧柔美,窗外的风沙沙作响,屋内仿佛有一种微潮的淡香,而那站在窗棂前的女人身影缥缈,浑身笼罩着一层如烟似雾的愁绪。

    阿萝睁大眼睛,望着母亲,眸底渐渐被一股酸涩潮意占领,泪水溢出,顺着玉白的脸颊滑落。

    身子在不自觉地轻颤。

    这一刻,她觉得母亲仿佛一团雾,待到明日朝阳升起,月华散落,她也会随之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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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这一夜,根本未曾睡去,不断地回想着这一切。

    此时的她,竟觉得脑中前所未有的清晰,哪怕十七年水牢之苦,也从未如此清醒过。

    她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为什么她会带着记忆回到这七岁之年,回到这幼小的身子里。

    因为她要改变那些曾经发生在暗处她不曾知晓的龌龊,改变母亲的命运,改变哥哥的命运,也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大早,不曾贪睡,爬起来,先驱逐了旁边伺候的丫鬟,独独留下鲁嬷嬷。

    “嬷嬷,昨日母亲到底怎么了,为何忽然叫来大夫?”

    “这……”

    “嬷嬷,那是我的母亲,不要因为我小,便瞒着我,我要知道。”

    这话一出,鲁嬷嬷微诧,不免惊讶地望向自家姑娘。

    姑娘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眼神坦然明亮,带着些许不符合年纪的冷静锐利,倒像是要看透人心。

    “原本也没什么,只是这些日子,夫人虽坏了身子,却一直淋漓不尽,今日腹中疼痛,便说请大夫看看。”

    “哦,那大夫说什么啊?”

    “这……”鲁嬷嬷实在不知道,这些大人间的话,好不好对个小孩子说,可是姑娘这么盯着自己,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夫说,胎相不稳,要好好保着。”

    鲁嬷嬷这话刚落,便见一个抱枕被狠狠地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