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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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我有些惆怅。
他刚刚说了一句话让我想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情人节，他本来准备送我一个很贵重的礼物。可在前一个星期却突然遇到了事情，最后到情人节那天已经没钱了。
那天晚上他只能拉着我轧了一晚上的马路。
送我到寝室楼要离开的时候，他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妙妙，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怕会让你失望，让你知道我是一个这样贫穷的人。”
后来第二年，他努力赚钱，打了三份零工，最后送了我了我一条两千多块的项链。
他很开心的替我戴上，对我说：“以后每个节日我都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其实当时我只想让他陪我再一起散步一整晚，但是那天，他10点还要打一份工。
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收到礼物才会开心，其实我收到礼物时是因为他开心所以才开心。他总觉得自己太穷，所以能够给我一些什么会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差劲。
其实他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怕他物质上有多贫穷，可我怕他对我的感情吝啬。
和他一起哪怕走多远的路，哪怕没有钻戒没有婚礼，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我们之间能够没有其他。
没有何欣欣，也没有那个还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我哥想不通为什么我至今都拿不定主意和张奇峰离婚。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曾经对我太好，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的珍惜我，尽管他没钱，可他却愿意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我买礼物，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就像一个故事里说的那样。你遇到两个人，一个是个亿万富翁，他愿意送你一百万。而一个只有一百块的人却愿意把他的一百块都给你。
张奇峰曾经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后一个人，他曾经愿意把他全部拥有的都给我，尽管不多。
只是现在，当他渐渐拥有更多后，却开始变成了这个故事里的前一个人。
张奇峰果然把他妈妈送回了家里。
临走时我没有去送，尽管我知道时间。
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又看了一遍《深河》，从太阳刚刚升起一直看到太阳落下。
直到我哥下班回来，忍无可忍把我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他把我拉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
看了我好半天，他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下去不行。我有个朋友是个旅行杂志主编，她那里还缺一个专题记者。我替你联系她，你跟着她去到处转转吧。”
“不想去。”
“你天天闷在家里没事情做，才会胡思乱想。”我哥说，“找点事情做，这样才会渐渐想开一些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我却根本不想去接触任何陌生的事物，因为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恐慌。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被闷在一个巨大的罐子里，出不去，我也不敢出去。
“那要不然这样，”我哥揪了揪头发，“反正程叶涛也回来了，我明天把手头上的事情跟他交接一下，带你出去玩吧？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去玩一个月，然后再去D市找爸妈过年，他们那边暖和，现在正好避冬。”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我哥的关切的眼神，我最后没有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好吧。”
听到我同意，我哥松了一口气，他从茶几上拿起IPAD：“那咱们先看看去哪儿，你想不想去滑雪？”
“我去哪里都可以。”
“你这样没主见的人最难伺候了，”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从小你就喜欢说随便，然后别人决定了你又说不要，我还不清楚你。”
我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我哥的手机响了。
他单手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另一只手仍然在划着IPAD。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突然他的语气变了：“什么？”
越说我哥的表情越严肃，最后他快速的回了一句：“那我马上过去。”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转过来看了看我，看我满脸疑惑，开口解释道：“爸妈那边出了点事，我马上收拾东西今晚就过去。”
“我也要去。”我立马紧张起来。
“没什么大事，”我哥安慰我道，“我一个人过去解决就行了，带着你我还要照顾你，你在家老老实实的让我安心就行了。”
“真的吗？不是爸爸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怀疑地看着他，他和爸妈都一样，一有事情就喜欢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这次突然一个电话他就二话不说过去，肯定不像他说的是件小事。
“真的。”他说，然后看着我一脸不信，只能又解释道：“不是爸爸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是那边有个手续出了一些问题，时间比较紧，妈让我过去解决一下。这个你又不会，是吧？”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会了。
“要不这样，我让妈给你回个电话解释一下？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不用了。”我想真要出了什么大问题，我哥的确也不可能不带我去，看他真的赶时间，也就不拦着他了，“那我帮你订机票，你去收拾东西吧。”
“好。”我哥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说要带你出去，这下不行了。不然你还是去我朋友那里吧，反正她正好缺人，你就当去换个环境散散心。”
“不用了，”我对他说，“我要是想出去工作，自己慢慢找就行了。”
“好吧。”他看了一下我的表情妥协了，“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我哥向来说走就走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直接出发了，我本来说开车送他去机场，他嫌时间太晚，没让我送，自己走了。
我看着又只剩我一个人的房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我有些惆怅。
他刚刚说了一句话让我想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情人节，他本来准备送我一个很贵重的礼物。可在前一个星期却突然遇到了事情，最后到情人节那天已经没钱了。
那天晚上他只能拉着我轧了一晚上的马路。
送我到寝室楼要离开的时候，他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妙妙，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怕会让你失望，让你知道我是一个这样贫穷的人。”
后来第二年，他努力赚钱，打了三份零工，最后送了我了我一条两千多块的项链。
他很开心的替我戴上，对我说：“以后每个节日我都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其实当时我只想让他陪我再一起散步一整晚，但是那天，他10点还要打一份工。
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收到礼物才会开心，其实我收到礼物时是因为他开心所以才开心。他总觉得自己太穷，所以能够给我一些什么会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差劲。
其实他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怕他物质上有多贫穷，可我怕他对我的感情吝啬。
和他一起哪怕走多远的路，哪怕没有钻戒没有婚礼，我都心甘情愿，只要我们之间能够没有其他。
没有何欣欣，也没有那个还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我哥想不通为什么我至今都拿不定主意和张奇峰离婚。
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曾经对我太好，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的珍惜我，尽管他没钱，可他却愿意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我买礼物，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就像一个故事里说的那样。你遇到两个人，一个是个亿万富翁，他愿意送你一百万。而一个只有一百块的人却愿意把他的一百块都给你。
张奇峰曾经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后一个人，他曾经愿意把他全部拥有的都给我，尽管不多。
只是现在，当他渐渐拥有更多后，却开始变成了这个故事里的前一个人。
张奇峰果然把他妈妈送回了家里。
临走时我没有去送，尽管我知道时间。
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又看了一遍《深河》，从太阳刚刚升起一直看到太阳落下。
直到我哥下班回来，忍无可忍把我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他把我拉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
看了我好半天，他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下去不行。我有个朋友是个旅行杂志主编，她那里还缺一个专题记者。我替你联系她，你跟着她去到处转转吧。”
“不想去。”
“你天天闷在家里没事情做，才会胡思乱想。”我哥说，“找点事情做，这样才会渐渐想开一些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我却根本不想去接触任何陌生的事物，因为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恐慌。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被闷在一个巨大的罐子里，出不去，我也不敢出去。
“那要不然这样，”我哥揪了揪头发，“反正程叶涛也回来了，我明天把手头上的事情跟他交接一下，带你出去玩吧？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去玩一个月，然后再去D市找爸妈过年，他们那边暖和，现在正好避冬。”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我哥的关切的眼神，我最后没有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好吧。”
听到我同意，我哥松了一口气，他从茶几上拿起IPAD：“那咱们先看看去哪儿，你想不想去滑雪？”
“我去哪里都可以。”
“你这样没主见的人最难伺候了，”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从小你就喜欢说随便，然后别人决定了你又说不要，我还不清楚你。”
我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我哥的手机响了。
他单手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另一只手仍然在划着IPAD。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突然他的语气变了：“什么？”
越说我哥的表情越严肃，最后他快速的回了一句：“那我马上过去。”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转过来看了看我，看我满脸疑惑，开口解释道：“爸妈那边出了点事，我马上收拾东西今晚就过去。”
“我也要去。”我立马紧张起来。
“没什么大事，”我哥安慰我道，“我一个人过去解决就行了，带着你我还要照顾你，你在家老老实实的让我安心就行了。”
“真的吗？不是爸爸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怀疑地看着他，他和爸妈都一样，一有事情就喜欢瞒着我不让我知道。这次突然一个电话他就二话不说过去，肯定不像他说的是件小事。
“真的。”他说，然后看着我一脸不信，只能又解释道：“不是爸爸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是那边有个手续出了一些问题，时间比较紧，妈让我过去解决一下。这个你又不会，是吧？”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会了。
“要不这样，我让妈给你回个电话解释一下？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不用了。”我想真要出了什么大问题，我哥的确也不可能不带我去，看他真的赶时间，也就不拦着他了，“那我帮你订机票，你去收拾东西吧。”
“好。”我哥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说要带你出去，这下不行了。不然你还是去我朋友那里吧，反正她正好缺人，你就当去换个环境散散心。”
“不用了，”我对他说，“我要是想出去工作，自己慢慢找就行了。”
“好吧。”他看了一下我的表情妥协了，“那我去收拾东西了。”
我哥向来说走就走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直接出发了，我本来说开车送他去机场，他嫌时间太晚，没让我送，自己走了。
我看着又只剩我一个人的房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