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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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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究竟只是梦境中的虚幻,还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如果只是梦境的话,又为何会如此的真实,而如果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的话,可又为何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此时此刻,这个令人纠结的想法,蓦然的出现在了若晋的脑海之中,他开始有些不解与苦恼。近段时间以来,他似乎总在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也不晓得到底是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学习的压力太大了,才导致精神上出现了这种紊乱的幻想。

    话说,此时的若晋才十六岁,还在上初中三年级,不过已经到了学期的末尾,眼看着就快要中考了。也许,便是因为要应付考试的缘故,才导致了他在精神上担负了这样的压力。然而,他的主观意识上却似乎并不认为,这情形是出于学习的缘故。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下太多的工夫,所以,也就无从谈起什么压力不压力的问题。

    然而,如果不是精神压力上的问题的话,那就必然是其他的什么问题了。说起来,若晋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曾遇见过一个奇怪的老人家,跟他说过一些奇怪的话,但具体又说过些什么内容,他却好像还记得,但又好像记不得了。现在的他仔细的回想起来,好像跟什么魂游太虚有那么一点关系。当然,现在的他还暂时搞不大清楚,这魂游太虚是怎么样的一个事情。不过,他下意识的觉着,那貌似跟电视上放的什么灵魂出窍之类的情节,大约有着一点类似的关联。

    说起那时的他,大约也只有五六岁的模样。而那时的他们一家,也才刚随着他父亲的转业,迁回到了老家去。但在之后的数年岁月里,大约也是因为受到人文环境变迁的影响之故,而致使他们的家庭经受了几度的沉浮,最终虽去了外面,但却仍又回到老家这里,暂且的安顿了下来。而之所以要说是暂且的安顿下来,自然也是因为后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说着,就当他坐在那里茫然畅想着的时候,他们家的那条看门犬阿花,却忽然的在他的身旁来回的走动了两下,一边走还一边哼叫着。但牠随之却又蹲坐了来,一副巴巴的模样,在那里望着他,看上去,就好似有些不安的样子。

    人们常说,家犬的眼睛与寻常的众生是有所不同的,貌似天生就具有某些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一些正常人所看不到的事物。所以,此时的阿花便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所以才突然的会有这样异乎寻常的举动。

    若晋看着阿花,不由笑着抚了抚牠的头,以示安抚之意。随即,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而时间也已经快要到晚上九点了。于是,他便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作业,然后背着书包,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便往庄落北头的居宅那里去了。

    此时的他家有两处居所,一处在庄落南头的湖边前,也是自家的宅基地里;另一处则在村落北头的一处地里,那儿也是他家的宅基地,但那处的居所则是在他父亲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时候,从同庄的族人那里花了两千块钱买过来的。所以,关于北边的那处居所时至当下的时候,已经有了好几个年头了,尽管已有些破旧了,但他每天晚上也都还要去那里守个夜。

    说起村北头的这处地界,其实就只有两户人家住在这里,一户就是他家的居所,而另一户则是他们庄落里的一对老人家的居所。两家的居所离得并不算远,也就十来步的距离,基本上也就算是前后相互挨着地头的了。

    说起这情况来,却不得不提一下的是,在他们两家居所的前头,大约数十米远的位置,有一口水塘。这水塘的尺寸不算大,整体的形状有点像似一个长歪了的葫芦一样,整个大约也就数十见方的面积吧。而在这水塘头前的土路的那一边,则也是另外一个还要小一些的水池子,那池子里也是充满了水。

    然而,尽管这是一口不算太大的水塘,却颇有着一些邪乎的传说。尤其是在水塘头前的那颗大柳树,就有人曾传言过,那树大概已经成精了,不但有时会发出怪异的叫声,且用铁椎去磕它的皮的话,竟然还会流出人血来。当然,这或许也仅仅只是一方的讹传而已。

    事实上,自打若晋回来以后,一直到现在这么十来个年头里,也从没见到那树上流出过什么人血来,甚至于连一丁点的异常状况也没有遇上过。当然了,又或许真的有人曾撞见过什么异常的现象,所以就专门请了专家过来探查情况,但是,专家也没能够查出个什么异常的线索来。

    要说这口水塘的话,算是庄里的集体财产,一开始是被拿来承包给庄里的个体户,作以养鱼所用的。但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缘由,那鱼养着养着,就没有人再愿意接手去养了,却不晓得是真的不能赚钱,还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异常的情节。

    要说这怪异之处,倒也只有一点,便是据说很早以前的时候,那水塘里面曾死过人。所以,有人就传言可能是因为那人死了以后,由于怨念一直都不肯散去,所以便化作了水鬼,一直逗留在那附近作怪。

    若晋并不晓得是否真有这么个作怪的情况,倒是他早前更年幼一些的时候,还真的遇上过一件颇为诡异的事情。那时正好处于炎热的夏季,他就跟着庄里的小伙伴们下到了那水塘里,想要通过泡澡的方式来消暑。说起来,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次跟着别人去玩水,还并没有学会游泳,所以他就呆在了岸边水浅一些的地方,看着其他人在那里玩耍。

    尽管只能安静的看着别人玩耍,但那对他而言,也已算是一件颇为开心的事情了。不过,很快的他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他莫名的就从水浅的地方一下滑到了水深的地方。大约是其他的小伙伴们都玩的正高兴,而旁边也没有大人在,所以这一异常的状况就并没有任何人及时的看到。又或许即使看到了,也没有去在意吧。

    若晋还清楚的记得,就在他莫名的闷入了水中的过程里,眼睛里突然的出现了一道亮光。当然,这不是在说他的眼睛突然的冒出了一道亮光,而是有一道亮光出现在了他的视觉神经中枢里。所以,也就是说这道亮光别人是看不见的,仅仅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得见。

    据说,人只要到了濒死之际的时候,眼睛就会突然的看到这样的一道亮光。而那情形所指的便似乎是,人在灵魂脱离肉体的时候,所衍生出的一种特殊的征兆。

    当然,若晋他并没有就这样的死去。那感觉,就好像是在一瞬之间,又好像是过了许多年,只觉着一股迷迷糊糊的奇妙之感,一下子就充斥了他的大脑。而后,他的意识便莫名的清醒了过来。而这时,就仿佛是本能的潜意识一般,他竟然掌握到了一种自救的经验。

    但见他先是自行的使自己沉入水下,而后到底之时便用力一蹬,使身体一下上浮了上去。继而,等头面一下露出水面的时候,便猛然的换上一口气,随之再接着下沉下去。然后,再使用同样的方式给自己换气。就这样的如此往复,不过几下的工夫,便使他安然的回到了岸边水浅一些的对方。

    不过,却也不能知晓若晋记忆的本身是否有差缺,他总感觉到这其中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但至于究竟这其中少了些什么,他却怎么也搞不清楚。也许,用冥冥之中的定数来解释的话,要或许更能说得通一些。难不成,真的是人天生所附带着的命脉,在起着实际的作用么?这也是他所一度在疑惑着的事情。

    说起来,倒也真是有趣。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么想着怎么把书给念好,要么想着要学点什么技能去养家糊口,又要么想着怎么处个对象领回家去见见父母,就是没有几个像他这样,整天脑子里去思索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所以说,跟寻常的人相比起来,不同寻常的人往往都会有着不同寻常的际遇。

    别人家的孩子要么在家里听父母的话好好的干活,要么就是学大人一样在外面跟一些小青年去混社会。而他咧,这个时候却已然知晓了,那天体大致都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且闲来无事的时候,其他的小团体们大都在谈论与异性或电子游戏有关的话题,而他跟小伙伴们一唠起嗑,当然也会聊一聊这一类的话题,但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去说一说这传说中的星体,又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以及那比一般的星体乃至于太阳还要更加牛叉的黑洞,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说起这黑洞来,那时的他便因之而幻想过一些情景。也许这个宇宙在最初的时候,是有着边际的,而且也仅仅只有一颗星体的存在。而说起这颗星体,它的体积是非常巨大的,且与天际彼此相连接着。所以,那时的人们才总会认为,这头顶上的天,其实就是盖在大地之上的一口大锅而已。而到了后来的某一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那个牛叉的黑洞就莫名的出现了。于是,便在它的撞击之下,那颗巨大星体立时间就变得四分五裂了起来。而后,又经过了这许多亿年的演化,最终变成了当前的人们所看到的这副模样。

    当然,这仅仅就只是他那颗奇怪的脑袋里的一个奇怪的幻想而已,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就知道些这其中什么奥秘。又或者,他可能是受了盘古开天辟地这个神话传说的引导,才蓦然的生出了这样的一番幻想来。

    而说起这事来,他还不由得一时兴起,依着这么一个幻想的脉络,去攥写了一部幻想题材的短篇故事。但让他略微有些纠结的是,在大概的写出来了以后,那些但凡看过的小伙伴,都表示根本就看不懂。当然了,小伙伴们倒不是看不懂这里面的内容,而仅仅只是无法理解个中所阐述的那些事理的逻辑而已。

    事实上,对于这个时候的若晋来说,幻想那些奇怪的事物,仅仅就只是他的一种习惯而已。关于他真正的兴趣与爱好,其实还是音乐。

    他还曾记得,大约是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就开始要他们去写作文了。那似乎也是他第一次去书写那种叫做作文的东西,题目大约便是《我长大以后的梦想是什么》之类的。而他所书写的内容就是,他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音乐家。

    尽管他后来也确实试着朝向这方面去作一些努力,并一度得到了周围那些小伙伴们的认同及追捧,且到了后来还一度的写出了数十首歌词出来,不但内容完整,而且每一首都搭配了相应的曲调。但是,梦想终归只是梦想,最终仍旧还是停留在了梦境与幻想的阶段上。

    说起来,因由于家庭矛盾及暴力的缘故,他的童年其实是在昏暗之中慢慢渡过来的。然而,他的心性之所以没有因此而遭到扭曲,一方面也许是因为他的天性比较偏向于纯净与善良,另一方面则也因为那些不美好的事物并没有真正的影响到他。尽管他也有过委屈,但其实过得还是挺快乐的。

    似乎,有一件事情是他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便是针对于他父母之间吵架、乃至于动手相互殴打的事情,他为什么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几乎丝毫不为之所动容。对于这个问题,也曾经有人疑惑过,但是对于他而言,这却是一个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秘密。

    说到这里,还得再提一个貌似周遭所有的熟人都已经知道了的灵异事件。便是在他们庄北头的那处他家居所的北面,大约数百米的位置上,有着一块公家建造的墓地。这块公墓的面积倒是并不大,但据说路边的那块座碑却是颇为诡异得很,但凡是碑的正面朝着哪个方向而竖立着,哪个方向的村落里就必定会死人,每年都会有至少一人死去,而且死的基本都还是年轻人。所以,你若要去那里看的话,会发现那里面所埋着的死者,有不少都正值于青春年华的美好阶段里。而由于那块座碑实在太过于邪乎,隔壁邻庄便差人来将之给拆毁了。而据说当那座碑被拆毁掉了以后,当年就没有再死过人了,且之后的年头里,也没见再有年轻人无端的丧命。

    生活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之下,居然没有被搞疯掉,也没有出过任何危险的事故,倒还真不晓得,这又是否因由于他那天赋的命脉确实很硬的缘故。当然了,敢一个人独自守在这老宅中过夜,就已经很说明他这家伙确实有那么些不简单的意味了。

    嗨!话又说回来了,这一个人守在老宅里过夜又算得了什么,有胆量一个人守在老坟地里去过夜,那才真叫做不简单来着。倒别说,他们庄里还真就有人这样干过,只是一开始并不知道,等到第二天睡醒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老坟头上睡了一晚的。

    话说,也许以往的那些个诡异的事件,仅仅只能算得上是以讹传讹的情况。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若晋所亲身经历的了。

    说起他们庄南头的他家居所的西面,有一口池子。那池子是别人家拿来养螃蟹用的,且旁边搭建了篷子,放的有床,按的有灯,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在那里守夜。而在那螃蟹池子再往西一些的地方,是一处荒地,貌似并没有人会在那里种上些什么作物。

    尽管若晋平日里每次在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不觉得会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这一次却发生了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实在发生着的,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幻觉,在这处地界的四下却莫名的生起了一阵浓密的雾气,这感觉就好像跟他刚才梦里所出现的情形有一点差不多。

    当然,诡异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是这似曾相识的雾气,还有那一阵迷幻耸人的哭声。不过,这声音却让人听着并不是很清楚,因而也是让他一时搞不清楚,这究竟是真的有人在哭,还是仅仅只是一时的幻听而已。

    一遇上这莫名的状况,若晋不由得立时间略微的有些懵了。他下意识的觉着,自己大概还是在做梦,于是就用力的拧了自己一把。然而,痛楚清晰的从手臂上传了过来,却很是明确的告知了他,这并不是做梦,他所看到听到也不都不是幻象。

    不过,那哭声也仅仅只是简短的一下子而已,很快的便又消失不见了。所以,对于此时的若晋来说,这不免也是一件有惊无险的事情。随后,他便又继续的赶路了。

    说起来,每年的七月半,都是鬼界之门大开的时间。然而,事实上似乎并不全然如此,即便是没有到鬼界之门开启的那一天,也总会有那么一些个游魂野鬼,偶尔斗胆的尝试这越狱到人间来出没。所以,对于那些赶夜路的人来说,便总会有那么些不凑巧的遭遇被撞见的时候。

    尽管刚才的情形只是那么一下子的工夫,迷幻得有些让人分不清楚真假,但若晋却依然将之搁在了心头上。他不由自主的暗中揣测着,如果刚才的那阵哭声不是幻觉的话,那么也许在刚才的那处荒地里,以往的时候,就有死过人的情况,又或者有什么人死了以后,被埋在了那里也不一定。

    然而,就当若晋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正暗自琢磨这个事情的时候,之前在梦里出现的那诡异的脚步声,这一刻竟又莫名的出现了。望着迷雾中那脚步声所传来的前方,若晋不由得立时间愕然不已。这时的他在不经意间,却忽而想起了刚才阿花那不安的情状,顿时一股思绪涌上了心头,他觉得那或许便正是阿花在有意的向他提醒着什么。

    难道,今天真的要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不成?他一边胆战心惊的缓慢向前行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的纠结不已。

    渐渐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直到大约在他跟前几步远的距离时,便忽然的停了下来。蓦然间,若晋的心头不由得一惊,透过浓密的雾气他仿佛看见了一道黑影。然而,就当他惊呼了一声“谁!”并用手里的手电筒去探照的时候,那黑影却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唔?难道是幻觉不成么?”若晋感到有些惊疑不定,随即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又打算要继续往前走了。

    然而,就在他才刚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却顿时又诡异得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而就在他的身后,此时却莫名传来了一阵迷幻的喘息声,且似乎还夹带着一缕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阵阵哈气,就那么真实的从他的耳后根处,轻轻的吹过。而这一刻,他的心头自也是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且下意识的就觉着自己要完蛋了,看这情况,还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粘上了呢。

    然而,就在他正暗自惊耸不定的时候,却突然又有人在他的身后拍了他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免又把他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一吓却也顿时将他给吓得清醒了过来。原来,他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切,竟然全部都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