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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妈妈的病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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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仅八、九岁的花花,依然是在髫年不及金钗豆蔻,尚在通过模仿的方式学习生活的女孩子。因为这辆自行车的出现,给了她无穷尽的遐想。她经常看见很多同龄女孩儿,即便是车大人小,也能把腿伸进自行车跨架的空挡里骑着,在大街小巷里驰骋,相当风光了,她很羡慕。

    五月的一天傍晚,晚霞在西边散发出红彤彤的光芒。这个时间,孩子们就会推着自行车,在自家附近的小巷子里,各自显摆着自己的骑车技术,好不热闹。花花实在是挡不住诱惑,想试着骑一把。这顿晚饭,她就草草扒拉了几口,趁着家里其他人还在吃晚饭的功夫,急忙溜出了家门儿。

    还好,车子没有上锁。花花站在自行车的左侧,用右脚踢开后轮儿下面的固定架,顿时,因为车重人轻,自行车向右倾斜,花花险些被车子拽倒,她用力把车子向自己身边拉了过来,还好稳了。

    花花激动得很,小小的心脏“咚!咚!咚!”像有个小锤子砸在上面似的,自己都能瞧见胸前的衣服一起一伏的。

    “站好!”花花嘟囔着,自己循着车子的重力方向,努力适应其倒向:“好啦,走!”终于,把自行车推出了院子。就这样一扭一拐的,还在路过同学家门口的时候,给她也喊上,一起一直推到了附近学校空旷的操场上。

    在同学的帮助下,花花终于能够将右腿掏进车裆,还能蹬上几脚。

    “下一把别扶着啦,我自己能行!”花花觉着自己成功地做成了骑车的动作,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事情,那想像中的画面变成现实了,顿时开始飘飘然了。

    “不行啊,你不怕啊?”同学可还是担心。

    “没事儿!”话音儿还没落,连人带车翻进了操场边儿的草堆里。

    “啊呀!”同学赶紧跑过来,把仰天摔倒的花花给拽了出来。还真的亏了这堆草,再偏一点儿,可就是石头堆了!这还不算什么,看看这崭新的自行车,一瞬间变成了什么摸样了吧!

    这可是全新的“永久牌”,爸爸还没开始骑着它上班儿呢!两个孩子费劲巴力地把车子捞了出来一看,都傻眼了。

    前轮瓢了、车架和前叉接件弯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同学呢,实在是没话说了,吓跑了。

    花花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最后花花还是决定,去见爸爸妈妈吧。靠车子后轮儿硬是拖,连拉带拽的,把车子终于弄到了家里。

    站在爸爸妈妈面前的花花,全身抖得厉害。王医生见状只是叹了口气,带着工具和强强到院子里,可能是打算修车子去了。

    楠姐一直还没说话呢,现在和妈妈单独对立着,花花的心抖得更厉害,惊恐万状。

    几分钟过去了,终于,扫帚把像雨点儿一样落在了花花的身上,花花的手,下意识的放在头顶上,结果扫帚把打在了手背和手指头上,疼得花花直钻心,花花就是哭不出来,反而声嘶力竭地喊道:

    “妈妈!别打了!我错了!”花花的喊声,仿佛是靠胸腔里震出来的似的,非常凄惨。

    可楠姐是越听得悲惨,越是用力的捶打,最后花花挨打挨累了,也喊累了,干脆任凭妈妈打,稀软软地瘫在地上。打着打着,楠姐也打累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像凝固了,只能听见楠姐凄惨的哭声。尚有意识的花花,听得感觉全身震颤极度恐惧,全然不觉疼痛试着爬了起来,她要爬到妈妈身边,想安慰妈妈给她擦拭眼泪。

    不料,还没等花花靠近,楠姐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开始扯掉花花身上的衣服,扯得一丝不剩。接着推推搡搡地,给花花推出了屋门。

    花花惊呆了!被推出了门儿,到了院子里,王医生和强强看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为了保存最后的尊严,花花一个健步钻进了离门口有两米距离的小煤棚里,蹲下来拼命地寻找能遮掩身体的任何东西。

    王医生跑进屋里,几分钟后拿出来花花的衣物递进小棚子里:

    “赶紧穿上。”王医生哽咽了:

    “穿好啦?”此时的王医生内心极度的焦躁不安,一边儿是自己的妻子个性肆意,另一边儿子啊记得亲生女儿被打得魂不成形的样子。

    “嗯,...”花花抽搐着。

    “过来孩子,疼吗?”王医生无声的哭了,老泪纵横。

    花花趴在爸爸的怀里,哭的好伤心:

    “爸爸我真的错了,不会再动自行车了。”花花担心的还是妈妈:

    “告诉妈妈啊,我保证改,别让妈妈生气啦。”

    “花花,别怪妈妈,她好像病了。你要体谅妈妈的苦衷,这么贵重的家产,妈妈可是一块一块地攒下来买的的。你的胆子太大了,你还不会骑,那多危险呐,多让父母多操心啊,你得吸取这次教训。”王医生很痛苦,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不知所措,懊悔之余,他对女儿说道:

    “都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这些年只顾自己的工作了。”

    其实,近期王医生已经开始注意到,因为生活状况的变迁,长期贫困给楠姐带来了诸多压力,对压力的承受,她变得越来越脆弱,本来就极度要强,不善于说出苦衷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对孩子和自己施用暴力的倾向越来越频繁,今天终于达到了极点。

    王医生联想到了楠姐苦难的童年,不由得后背渗出冷汗,不会是那个心结,至她于不幸的心里疾患?

    王医生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虽然对相关此类心里疾病的临床表现不是很熟悉,但不管怎样,这种疾病的处理,目前还只是界定在精神病类范围。孩子们还小,家里要是出现了“精神病”患者,当今这个社会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会对整个家庭带来不可预测的灾难。

    现在还是刚开始,得想办法控制住病情的蔓延。可又能从哪儿开始下手呢?王医生只能再次靠自学了。

    王医生小心翼翼地给花花被打得手上抹上红药水儿,看见手背和手指头上布满了淤血紫块儿,嗓门儿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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