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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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重,四周都一片黑暗,我坐在唯一的光束下。

    天幕上点缀着闪烁的星星。迷幻的一抹色彩自远方而来,似纱幔般飘然轻薄,时而又似箭雨般倾泄而下,千变万化,色彩斑斓。这不是极光吗?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极光?我茫然地张望,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不是昏倒了吗?这里又是哪里?

    “啪!”周围一下子亮起来。突然从黑暗到光明我有些适应不了,抬手挡住了眼睛。

    “怎么又起来了?最近高考压力大,要好好休息。”那温柔的声音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心内突然微微泛酸。

    我放下手,老妈穿着睡衣站在沙发边,这些天为了照顾我考试,她的面容憔悴了不少。

    “怎么?饿了吗?”老妈宠溺地看着我。

    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下,我摸着肚子发笑:“嘿嘿,真的是饿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鸡蛋面。”说完老妈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马上就传出了打火和煎鸡蛋“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香气便飘了出来。

    这几个月忙着高考很久都没有仔细看过老妈。她原本黑柔的秀发变得干枯,刻意掩盖的几根白发刺痛了我的双眼。虽说高考的是我,但是老妈和老爸比我还要紧张。每日都等我睡下才会安心去睡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情绪和饮食,此刻我能回报他们的就只有奋斗到一个好大学。

    “好了,快吃吧!”老妈把面端到我面前,坐在我旁边满意地看着我吃。

    真是奇怪,今天的面味道跟以前完全不同。没有鸡蛋的味道也没有任何佐料味,只有像蜜糖一样的甜,百花盛开一样的香。

    一边吃面眼泪一边大滴大滴地落入碗中,我把头埋在碗里不敢抬起来,怕老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要担心。

    突然胃里一阵绞痛,我倒在了沙发上。

    “猫儿……猫儿,快醒醒。猫儿……”南惜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好痛……就像有千万根针在乱窜,又像是有人在狠狠捶打。为什么老妈的面是甜的,吃下去胃里却这么痛?

    我蜷曲着身子,因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一个微凉的怀抱紧紧包围了我。

    “猫儿快醒来,猫儿……猫儿。”

    疼痛渐渐平息,我缓缓睁开眼睛,满眼都是绣着乘云暗花的玄色锦布。这衣服我认得,是南惜风的。抬头那满眸的焦急与心疼闯进我的眼中。见我醒来,南惜风才松了一口气。

    “还痛么?做噩梦了?”他关切地问我。说来也奇怪,胃里的疼痛减轻了很多,突然就觉得有些饿了。南惜风把我抱得很紧,我顺势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微的热度透过衣料。原来他也不总是凉凉的。

    “怎么不说话?胃里还痛?”

    “阿风,我有些饿了。”

    “这样是最好。”见想吃饭了,南惜风长呼了一口气,对着门外道,“翠花,你把粥端上来罢,猫儿想吃饭了。”

    “真的?!”翠花兴奋地端着红豆粥进了屋,将碗递给南惜风便把我扶起来,“多谢祖宗保佑,小姐你终于好转了。太子姑爷的药真管用……”

    “翠花你先退下,我来照顾便好。”南惜风打断了翠花,将仍有热度的粥送到了我嘴边。

    “是是是,太子姑爷要和小姐说悄悄话了,那奴婢就先告退。”翠花坏笑着退下,将门关上。

    这是自生病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饭,南惜风温柔地喂着我,眼里的宠溺也越来越深。他的样子可是把我心疼得不得了了,看来真的是柔弱的女孩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在这一刻我就立志要脱离女汉子的队伍,努力变成一个萌妹子。

    “阿风,你给我吃了什么药?我居然好得这么快。那些御医开的方子我吃了好几天都没有起色,你这药也真是神了。”我这么一问,他便停下了喂粥的动作,眉眼低垂,看起来心事重重。

    “这么了?我还没吃饱呢。啊~”我张着嘴,等他来喂我。他怎么突然这副样子?难道那药是偷来的?还是药里的配方太过变态?

    南惜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睛像我梦里的星空,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他将碗放下,良久才伸出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唇。

    “阿风?”南惜风的动作吓到了我。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让我看不懂过,这是从小以来他一次碰到我的唇。

    “猫儿……”南惜风长吟着我的小名,眼里居然透出了忧伤。

    他的手指突然探进了我的口中,按压着我的舌头。因为常年握剑,他手指上长着硬硬的茧,擦过舌头时痒酥酥的。按了一会儿他又伸进食指用两根手指细细地揉捏起来。南惜风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对我做那么轻浮的事!以往的相敬如宾似乎都不见了,此刻的他只剩意乱情迷。

    大哥,你把持不住了就用嘴巴嘛!手指放在我嘴里害得我快流口水了。更何况用手指玩舌头是哪一出?从没有看到过呀!

    因为嘴巴闭不住,我感觉口水马上就要流出来就吸了一下。不吸不知道,一吸吓一跳。南惜风浑身一颤,眸子变得像一潭黑水,深而沉。舌头解放的那一刻,我只看到万千发丝飞扬,南惜风的眼神朦胧迷醉。

    他的唇竟然覆在了我的唇上。南惜风的吻热烈而又温柔,温热的舌头袭卷了我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他轻柔地吮吸和啃噬着,动作充满了怜爱。我只觉得脑子里很乱,心跳差点漏拍,想要回应他。可是我从没接过吻,这是要闹哪样?!我该怎么做?咬他的舌头还是亲他的嘴唇?还是说我该抚摸他?脑子还在反应过来的路上,南惜风就解开了我的衣带,微暖的手探进了我的里衣。

    天呐!难道我今天就要真的成为他的女人了吗?现在我只想唱一首歌来抒发内心澎湃的情感:风在吼,马在叫,冉染在咆哮……

    “嗯~”他的手覆在我胸上的那一瞬间,我就像触电了一样,全身发麻。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南惜风突然僵住。他抬起迷人的脸,将手拿了出来,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怎么突然停了?难道是我叫的方式不对?那我该怎么叫?喵?咩?还是哞?

    “阿风……”我开口叫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蒙上了动情过后的沙哑。南惜风痛苦地闭上眼,双手伸到背后将我抬起,头埋在我的颈窝,紧紧地抱着我。

    “猫儿,你不要怪我。”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我的颈项。

    “傻瓜,我怪你干嘛。”我抚摸着他柔润的黑发,这种事我还求之不得呢。

    手里的脑袋“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南惜风以我看不清的速度钻进了被子里。我也乖乖睡下靠着他的背,仅仅是做到这样,我都觉得难为他了。这就像是和尚吃肉嫖妓一样,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踏进那扇门拿起那块肉呀!

    “猫儿。”

    “嗯?”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一切跟你想的都不一样,怎么办?”

    “想得不一样?我压根什么都没想。”

    “……”

    “人生苦短,能过一天是一天,想得太多很累的。”

    “那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跟你记忆中的那个南惜风不一样了,你会怎么办?”

    “我自认这么多年已经算很了解你了,若是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也不会过多的追问。”

    “……”

    “阿风,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到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南惜风的身形颤抖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明日你就不要再来这里。”

    “为什么啊!”

    真是狠心决绝,怕自己把持不住就要赶我走,亏我刚才还那么认真的回答了你的问题,说了那么有水平的话。就算是不感动得泪流满面,至少也要真情流露一下吧?居然要赶我走。

    我使着小性子转身与他背对背,叫我不来我偏要来!明日你给我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