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位大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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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警方的人就到,把还在地上扭打的两人拉起。

    这是凌云霜报的警。

    她本来就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现在还得知他们居然想毒死自己的父亲,更是怒不可遏了。

    凌建设也没有阻止,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更何况他对彭玉华根本没有感情,娶对方也只不过是想负起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罢了。

    就在彭玉华被警方拉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道:“凌建设,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天晚上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我装出来骗你的,你还傻乎乎的真的把我娶过门,真是蠢到家了,哈哈哈……”

    彭云华被警方拉走了,但她那刺耳的笑声依旧回荡在整个病房里。

    凌建设依旧很平静,他没有生气,眼睛里有的只剩下了怜悯。

    “爸,您不要想太多了,他们罪有应得,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多休息。”凌云霜扶着父亲重新躺好,然后就坐在病床边陪着他。

    莫来仕见状,识趣的退出了病房。

    这时裴洁走了过来,直入主题道:“莫大夫,我想让你去帮一个病人看看。”

    莫来仕眉毛挑了挑,裴洁那种居高临下口吻令他很不舒服。

    “没空。”莫来仕毫不客气的说道。

    裴洁愣了愣,她没想到莫来仕一点面子都不给。

    要知道她好歹也是省卫生厅的厅长,多少人想巴结她都没有门路,现在她亲自开口请一个小医生出手,居然被拒绝了,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裴洁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一旁的刘院长见状,还以为莫来仕不知道裴洁的来头,于是赶紧上前介绍道:“莫大夫,这位是粤省卫生厅的裴洁裴厅长,是整个粤省卫生系统的一把手,裴厅长能请你出手,那是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你还不赶快感谢裴厅长?”

    莫来仕不听这话还好,一听顿时眉毛皱起。

    “好大的官威啊,要我出手也行,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

    刘院长被气得头顶冒烟,刚想教训这个不上道的小子,却被裴洁挥挥手阻止。

    “我刚刚帮了你,你现在礼尚往来不是应该的吗?”裴洁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模样。

    “我想你搞错了,你刚才帮的不是我,而是凌家,我个人不欠你什么。”莫来仕淡然的说道。

    裴洁一怔,想了想,发现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

    裴洁只好换了一套说辞道:“你没有行医资格证,擅自帮别人治病已经触犯了法律,我随时都可以让有关部门把你拘留起来,但要是你肯出手,这事我会帮你摆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好意思,我这人胃不好,吃软不吃硬,你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想让我出手,没门!”莫来仕不怒反笑道。

    “你……”裴洁没想到莫来仕这人油盐不进,气得差点不顾厅长的仪态,直接开口骂人。

    这时一直在裴洁身后的陆志远赶忙上前打圆场道:“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事好商量嘛,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没有人比陆志远更了解裴洁的脾性,因为那是他的前妻。

    刚结婚那会儿,裴洁还是个端庄贤惠的妻子。

    但随着裴洁的官越做越大,性格也慢慢变得强势了起来。

    而陆志远是个典型的学术派,只对医学感兴趣。

    两人的追求不同,路自然越走越远,最终离婚收场。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离婚后一直跟着裴洁生活。

    只是一个月前,他们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得了厌食症,身体日渐憔悴。

    陆志远自己就是主任医师,但他对女儿的病也是束手无策,遍寻名医也毫无进展,夫妻俩都快愁死了。

    之前莫来仕帮陆志远治好的郁结于胸,就是为了女儿忧愁太多所引发的。

    陆志远自从见识过莫来仕神乎其技的医术后,心中产生了希望,所以这才游说裴洁跟他一起前来请对方帮忙。

    可裴洁也许是当官太久了,以为只要自己一句话,别人就会屁颠屁颠的答应。

    结果莫来仕根本不吃这一套。

    “莫大夫,实不相瞒,那位病人其实是我和裴洁的女儿,如果你愿意出手救治,我们夫妻俩一定感激不尽,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陆志远语气温和的说道。

    “再说吧,我今天没心情。”莫来仕摆摆手,直接离开病房。

    莫来仕有三不医,该死之人不医,大恶之人不医,不爽之人不医。

    他现在就是看裴洁很不爽,哪怕对方是卫生厅厅长,也没得商量。

    “莫大夫莫大夫,你等等,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的。”陆志远着急的说道,甚至想追出去。

    “别追了,他不就是个小小的大夫吗,我就不信没了他就不行了,大不了我上京城一趟,去请大国手出手。”裴洁依旧是那副高傲的嘴脸。

    “你……哎……”陆志远了解裴洁的性格,所以他也不再浪费口舌。

    出了人民医院,莫来仕从布袋里拿出了名册,在凌建设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

    “好了,完成第一个任务,该去找下一位大善之人了。”莫来仕喃喃了两句,然后收起了名册。

    济世堂。

    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医馆,坐落在城中村深处,外貌还保持着古色古香,看得出有一定的历史底蕴。

    莫来仕到这的时候,发现医馆的大门紧闭,门槛上落了一层灰,像是很久都没有营业了。

    莫来仕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奇怪,难道是搬走了?”莫来仕狐疑的自语道。

    就当他想去隔壁的店铺问问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以莫来仕的耳力,足以听得真真切切。

    莫来仕绕着济世堂来到了后院,一个翻身就进到了里面。

    后门没有上锁,他很轻易的就进入了济世堂。

    只是他进来后,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霉味。

    莫来仕耳朵动了动,听到里面有声响传来,于是循着声音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前。

    他打开门,看到里面一片狼藉,一个老人摔在了地上,身后是一把轮椅。

    老人虚弱的呻吟着,嘴里不停的发出:“熏儿……熏儿……”

    莫来仕快步上前,在他上的几处穴位上拍打了几下,然后再把重新扶上轮椅。

    老人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当他见到眼前是个陌生的白发青年时,突然大叫道:“你们不要抓走熏儿,我求你们了,不要啊。”

    莫来仕被老人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安抚道:“老人家,你别激动,我不是坏人。”

    说完,莫来仕在老人的眉心一点,老人这才慢慢的平复了情绪。

    老人仔细的打量了莫来仕一番,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谁啊?”

    “老人家,我叫莫来仕,是云清子的徒弟,老人家,请问您是乔德老先生吗?”莫来仕说道。

    “对,我就是,你……你是云道长的徒弟?”乔德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

    “没错,我奉家师之命,专程来为您医治的,你的脚……”莫来仕说着,就看向乔德的双腿。

    蓝光从他双眸一闪而逝。

    只需片刻,莫来仕就看到乔德的双腿长满了浓疮,部分神经已经坏死,如果换作西医,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截肢一条路可走。

    “哎……”乔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老夫虽然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一名中医,我自己知道我这双腿已经没救了,只可惜害了熏儿……”

    乔德说到这,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情绪开始不稳定,突然就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来仕看到老人的状态,加上周围的环境,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不由的问道。

    乔德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熏儿是我的孙女,她父母早年出车祸死了,只留下我们两爷孙相依为命。”

    “熏儿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两个月前,我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跤,回来后双脚就开始疼,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扭伤,自己敷了些草药就不当一回事了,但后来也不见好,还开始长疮,不得已就只好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那个医生说我双脚的情况很复杂,需要住院观察,我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但双脚一直没有完全康复,家里的积蓄全都用完了,那个医生就说没有钱就不能继续帮我医治,熏儿这傻孩子听了之后,居然瞒着我跑去借高利贷,可结果高利贷借来的钱都用完了,我的腿也不见好,最后逼于无奈只好出院。”

    “我们回来后,高利贷上门催过几次债,周围的邻居见我们可怜,就帮我们还了一部分,但没想到利息越滚越多,我们当初只借了5万,很快就变成了30万,这么多钱我们哪还得起啊。”

    “就在刚刚,那群天杀的混蛋又上门来要债了,说没有钱还就要把熏儿抓去抵债,他们就是群畜生,熏儿落在他们手中肯定生不如死,我自然不肯,他们就开始打砸东西,熏儿最后还是被他们抓走了。”

    “要是熏儿有什么事,我这老骨头也不想活了。”乔德说到这,眼泪又是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令人看着都觉得无比心酸。

    莫来仕听到这,双拳不由的捏紧,表情极为阴沉。

    这还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动怒。

    “乔老,你知道那些高利贷的公司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