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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革命军总瓢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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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以为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索隆可是……噗嗤!”古伊娜被索隆盯得发毛,但还是没憋住笑。

    脸色刚刚有些好转的绿藻头,转而阴沉下来,大有把自己气死的节奏。

    筹码不够,这件事终究是柯罗德理亏。

    “好吧!我将‘烦恼凤’的原理讲给你们,咱们一同开发怎样?”这是目前云小黑唯一能开出的条件了,本来他还打算给古伊娜来个惊喜得,全泡汤了。

    “成交!”小妮子马上替索隆答应下来,这小子臭着脸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班德,还不出来道歉!”索隆身后的萨摩依挪开身子,将班德鼬暴露出来。这个小家伙深知如何对付路痴,都是从无良主人那学来的。

    它的小爪子紧紧捂着眼睛,一副“我很害怕”的模样,熟悉它性格的都知道多半是装得。

    但是,古伊娜对此完全没有抵抗力。索隆想说什么,结果萨摩依跑过来对他摇尾乞怜,闷“哼”一声,算是过去了。

    枯燥无比的学习生活,陪伴三人的是这两只活宝,为黑白色的画卷添了几笔光彩。

    活泼的班德,总是睡不够的萨摩依,有些皮的云小黑,刻苦的路痴,不服输的巾帼小妮子,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家。

    半年后,铸剑室。

    大黑哥·塞蒙一上午,热火朝天地“叮叮当当”,终于为这批制式刀剑完成收尾,剩余的琐碎活计交给帮工的学徒就好。

    柯罗德拿起瓢子,舀起瓮里的凉水,“咕咚咕咚”下肚,畅快淋漓;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蹲到门口颠着脚悠闲地看起来。

    “嗯!”一条新闻标题大字映入眼帘。

    “哥亚王国下令:焚烧垃圾山,彻底扫清东海罪恶,还国家一片净土”,“世界贵族天龙人莅临,哥亚王国王室准备盛大迎接典礼,普天同庆”。

    报道上居然还要求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难得一遇的盛典添砖加瓦。就是要钱呗,献美女呗,贡珠宝呗。天龙人,什么玩意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神仙下凡呢!

    将报纸窝把窝把团成球扔进垃圾堆,柯罗德还嫌弃地“啐”了一口,找了个脸盆洗手,洗眼睛,洗耳朵,真脏。

    正洗着呢,班德鼬和萨摩依联袂而来,递了一张纸笺。

    随着成长,两只宠物已经能够理解很多简单的命令。许多不能言语的消息,就是它们传递的,谁也不敢保证道馆内是否存在别有用心的人。

    “远航,淡水、食材;码头71货仓,三天后午夜。注,独自行动!”记下便签的内容,柯罗德随手丢到火炉里,擦了把脸朝码头走去。

    71货仓是柯罗德自己在税务所登记租赁的,不属于一心道馆的产业。半年多来,云小子一天比一天能吃,没办法只好找个地儿贮存食材,三四天下一次海,吃不下的就储藏在货仓。

    税务所的人,以及常在码头上的人都知道。

    没想到,这闲来之笔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看来三天后的来人身份不简单,连古伊娜和索隆都不能参与。

    据柯罗德所知,在东海,哥亚王国作为世界政府麾下加盟国,其税务部门需要负责登记各岛来往船只补给交易信息,通过汇总各种蛛丝马迹判断可疑商船、海贼船、民用船只,将情报传达政府情报部门或者海军驻地。

    税务部作为王国爪牙,一方面征税、管控地方,另一面充当情报部门耳目监控地方;地方人员主要是一些识文断字的平民、小商人组成,他们实力普通、身份低下,通过拍照、收集个人基础信息来达到目的。

    这些部门大多针对海贼团,以及企图颠覆世界政府的武装团体,比如说革命军。

    柯罗德提着鱼叉朝熟悉的税务官打个招呼,朝海边走去。他们对此习以为常,也都认识这个“饭桶”少年,想想自己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没那么能吃啊,然后感叹一句“真是个怪胎”,然后继续巡逻溜达。

    今天的收获不错,都是大家伙,请人帮忙运到货仓,处理之后稍微腌制储存起来;偶尔摸到的珍珠品相不是太难看,就跟摆摊的水果蔬菜商换些橘子、白菜。

    说起来,他也时常出来摆摊,卖些自己加工的匕首、小刀之类的;他的第一桶金记得是跟新闻鸟用咸鱼换来的,不知道那只二鸟过得怎么样。

    距离霜月村不远的一处海岛上,一只苦/逼的新闻鸟正起早摸黑、不辞辛劳的送信。想想这一两年不见天日的工作,它都想哭:钱箱里莫名多了一条咸鱼,而钱不见了,被新闻部主管发配,不弥补十倍损失别想回头。

    它时常怀念那位“善良大度”的朋友,那段简短的友谊慰藉着它坚持下去。

    71货仓不远处有一口淡水泉眼,附近的人们经常来此处取水。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货仓里头往下挖半腿深,也能挖出淡水。这就不怪里头为啥那么潮湿,租赁的租金为啥那么便宜了。

    当初,税务所的人欺负柯罗德年少,特意为他挑选的,一旦签订租赁协议,概不退换。

    他们能知道,云小子在里面开了个小鱼塘,用木板封起来了吗?因此,淡水资源反而是是最容易搞定的。

    在这些人的眼里,这就是个冤大头,特别怂,好欺负还不敢乱说,柯罗德也乐得如此。这样才不显得引人注目,所以耕四郎一些事情不适合出面的时候,都是由他代劳。

    三天后午夜,71货仓。海圆历1510年12月4日,柯罗德与一位首领在霜月村相见。

    柯罗德陪同耕四郎前来拜会故人,同时也是他初步接触师傅的人脉交际网,这是亲儿子的待遇。耕四郎的衣钵传承是三人,而理想却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耕四郎,他就是你选中的传人吗?”

    来人裹在黑色大氅中,戴着兜帽,声音低沉,打量了柯罗德一眼:“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嗯……从未见过的气质,怎嘛说呢?”

    “你也感受到了!这股气质是人人平等,我也是好长时间才体会出。很不错吧?”

    耕四郎有些炫耀的味道,来人跟他很熟悉。

    “嗯!?”

    神秘人眼冒精光,语气稍显激动:“不错!这种气质居然出现在世界上,居然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他天生应该继承我们的事业!”

    “此前,我在哥亚王国碰到一个比他小些的孩子,你能想到吗?那孩子居然敢独自撑船出海!结果被不远处的世界贵族击成重伤,到此刻还昏迷不醒。”

    神秘人平静了下心态,接着道:

    “这个国家正是世界未来的缩影,在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里,幸福永远不会驻足停留。这样的世界,剥夺了很多人的自由、平等!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个世界。”

    他转头向柯罗德问道:“少年,你的野心是什么?”

    “打破身上所有枷锁!”柯罗德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答道:

    “整个世界,所有智慧种族,应该生来平等;人们头顶的大山没有人铲,我来铲;自由的道路没人开拓,我来开拓;世界贵族,阶级不平等,终将被我扫进尘埃。”

    “有位长者告诉我:D之含义,不仅仅是追逐梦想,更是开拓进取。他将梦想托付给我,将来有一天,无论他在世界哪个角落,哪怕身在天界,也会知晓他的梦想实现了。”

    “臭小子,这是咒我死呢!”柯罗德话刚刚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老船长丹比尔·D·威廉,身上的装扮跟神秘人如出一辙。

    “首领,我跟你提过的小子不错吧!”

    老威廉笑眯眯地,“他身上的气质太独特了,还不知道收敛。幸好是在东海,强者不多;若是在伟大航路,早就当政治犯逮起来了。”

    语气转向柯罗德道:“柯罗德!我在离开东海之前,就想来看你一眼。不错!不错!”

    最后一句不错是看着耕四郎说得。

    柯罗德心中猜测,老威廉作为奥哈拉学者,不会放下十年前“智慧之树”被毁、全岛被焚为焦土的事件,只是没想到会跟这位“首领”走到一起。

    这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的勋章,跟云小子嘱咐道:

    “这枚勋章是件信物,所有的奥哈拉学者都认识。在大海上,还有一位可怜的小姑娘学者正在流浪。如果有一天万幸碰到,待我好好照顾她。”

    “跟她说:‘我们这群老家伙,对不起她!’,拜托了!”

    老威廉希冀地看着柯罗德。

    “一言为定!老头,好好活着。有一天,我会找到她,保护她,带她去看你。”柯罗德如何能拒绝一个心存愧疚的老头。

    “好!好好变强,咱们都好好活着。我很期待你功成名就,也期望你实现梦想。”说完这些,老头儿转身,佝偻着向船上走去。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老船长的生命之火快要熄灭了。

    待所有物资整装完毕,“首领”忽然向柯罗德问道:“少年,告诉我你的名字!”

    挎剑少年昂首答道:“柯罗德,自由自在的Cl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