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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魔头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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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接到段子清来信,人已到辰州。刚入辰州城,就看见不少武林人士,行色匆匆地赶往一个方向。

    “怎么回事?我们也去瞧瞧吧。”兰馨儿拉着李钧跟在那帮人后面,很快就到了辰河码头。

    这里是七星帮的地界,七星帮是辰河上有名的总瓢把子。其总部就在码头的趸船上。

    兰馨儿他们到时,船上已围满了人。打听之下才知,又是杀人魔!万幸的是,这次,七星帮帮主只受了点伤。恰巧辰州是前往如意山庄的必经之路,去参加除魔大会的人陆陆续续到此,听闻此事,无不赶来探个究竟。

    “看来杀人魔真的受伤了,你看,连着两次都没得手。”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说道。

    旁边一年轻人听了,纠正道:“听说是中毒了。”

    “中毒?中毒还出来杀人?”中年男子明显不赞同,坚持道,“我看就是受伤了。”

    旁边又一瘦高个的打圆场:“管他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不过,说起来,那个杀人魔的杀人方式也和以前不同了,”中年男子思索着说道,“以前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人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现在不但不讲究这些,还留了活口,就不怕被人看出吗?”

    “都说了,杀人魔受伤或中毒了,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瘦高个讥笑道,“不过,你可看出什么路数没有?”

    “我要能看出什么路数还能站在这里?早和林公子一样被请进后堂了。”

    正说着,林熙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惑人的笑容。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去。

    林熙成笑着摆了摆手,四周即刻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翘首以待,等着他的结论。

    林熙成凤眸微凝,环顾了一下,忽然发现站在外围的兰馨儿,眸光一闪,微不可见地颔首。随即说道:“丁帮主已无大碍,大家不必担心。此次杀人魔没有得逞,恐再来,大家还是要多加防范。至于线索,我只能说与中原各派的武功大有不同,招式阴狠,但具体是什么来路,恕在下才疏学浅,未能识别。”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猜测杀人魔的来路。“原来不是中原人啊,不知从哪里来的。”

    “一定是什么歪魔邪道,妄想入侵中原。”

    “如意山庄此次举行除魔大会真是及时,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将这个杀人魔抓住。”

    “……”

    林熙成走过人群,站到兰馨儿面前,粲然一笑,毫不在意旁边之人如刀子般冰冷的眼神。

    “你们怎么来了?”

    “路上见大伙儿都往这里来,就跟着来看看。”兰馨儿对他虽没什么好印象,却也讨厌不起来。

    “是要到如意山庄去吗?”

    兰馨儿点了点头。

    “正好,我此间的事也完了,正可同行。”

    “我们还有事,失陪了。”兰馨儿还没来得及答话,李钧抢着说。说完拉着兰馨儿就出了船舱。

    “喂,这么急做什么!”兰馨儿小跑着跟在后面,嘴里嘟哝着,心里却早乐开了花。难得看见他黑脸,一副酷酷的模样,路人见了都退避三舍。

    “不是要去找段子清吗,还不快点!”

    “你是不是生气了?”兰馨儿憋着笑有意问道。

    “没有!”语气生硬,仍带着冰霜。依兰馨儿判断他还得生一阵子闷气。遂不再多问,乐呵呵地跑前头去了。

    李钧脚步一顿,闷闷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开始钻牛角尖了,会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生闷气,还希望她能来哄哄自己,这真的是自己吗?

    甩掉头脑中的阴霾,大步追上去,握着兰馨儿的手并肩而行。

    兰馨儿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下,笑嘻嘻问道:“不生气了?”

    给了她一记栗子,佯怒道:“跟你生气有用吗?”

    兰馨儿捂着额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其实她还真想哄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哄而已。

    云来客栈。兰馨儿他们刚踏进客栈,段子清就迎了上来。

    “段姐姐,有消息了吗?”

    段子清点了点头,说道:“他前两日到过这里,现在又不知所踪了。”

    “段姐姐,其实我觉得……既然一路还是有点消息,说明袁护法并没有出意外,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我也这么想过,只是,他身上的蛊毒……”

    “那也是一个月发作一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但愿如此,可是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他蛊毒发作是什么样子?”李钧突然问道。

    “浑身无力,疼痛难忍,甚至昏厥,其他的没发现。”虽不知李钧问这个什么用意,段子清还是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每次都如此?有没可能有变化?”

    段子清诧异地看着他,摇头否认。兰馨儿也瞪大了眼睛,难道他认为袁弘是……不可能,他蛊毒发作的时候她也在,和段子清描述的一样,那个样子不可能去杀人。

    “好了,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如何找到袁护法。”兰馨儿拦住了李钧的进一步探究。如果被段子清知道他是这样想的,那还不气死啊!

    “唉,我也没什么办法,每次得到消息赶去,他已不在。”段子清有些沮丧。

    正说着,楼下店小二殷勤地喊了一句:“林公子,您来了!”李钧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兰馨儿朝楼下一探,正是林熙成,恰巧他也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兰馨儿。

    “馨儿,好巧啊!段姑娘也在!”林熙成打过招呼,很自然地坐在空余的那张椅子上,正好在兰馨儿对面。

    “你不是要回如意山庄吗?”兰馨儿问出了李钧想问的问题。

    “今日有些晚了,想着还是先住下吧。反正还早,不必赶着回去,”林熙成解释了一下,问道,“你们何时动身?”

    兰馨儿看了看李钧,见他寒着一张脸,只好说:“我们还不确定,也许要过几日吧。”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这话问的是段子清,林熙成一眼就看出她的郁郁之色。

    “我们,我们……在找一个人。”段子清犹豫着还是说了。在她印象里,林熙成不但不坏,还很能干。

    “如果段姑娘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为姑娘尽点绵薄之力。毕竟这里离如意山庄不远,依山庄的实力,找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段子清眼睛一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她来说,袁弘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李钧的脸色越来越黑。

    幽暗的山洞里,透着一点微弱的光,只是这光竟是五彩变幻的。黑袍铜面人正对着一个小铜鼎念动咒语施展秘术,那五彩之光就从鼎里溢出。

    手指一划一滴鲜血从指尖滴下,落入鼎中,霎时光芒大盛,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七星帮丁洪,杀!去!”命令下达,光芒渐熄,最后可见鼎中一只肥胖的绿色虫子。

    这时,洞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人。铜面人大袍一挥收起小鼎,阴冷地喝住来人。

    “你来做什么!”

    “你让他去干什么了?”洞口站着的正是玄天教的木月蓉,“为什么他每次回来都那么狼狈,像是躲避追杀。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伤还没好吗?”

    “你的话太多了!”铜面人斜睨了她一眼,眼中幽深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你又让他去杀谁?”木月蓉压下心底的惧意诘问道。

    “七星帮。怎么,你想去救他?”铜面人话音刚落,木月蓉已消失在夜色中。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从容地走出山洞。

    ……………………………………………………………………

    兰馨儿端着一杯茶,小心地说:“喝杯茶吧。”他心情又不好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情绪,她想笑却不敢笑,还要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心里颇有些无奈。

    李钧接过茶抿了一口,还是没说话。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是几个月前她的不辞而别让他害怕了?还是碰到林熙成让他觉得遇到了对手?

    这时,隔壁门口传来林熙成的敲门声。“馨儿,馨儿,你睡了吗?”

    兰馨儿诧异地看了李钧一眼,正要开门回答,李钧一个闪身已拦在门口,眼中怒气正盛。

    哦,他又生气了!兰馨儿很无辜地望着他,轻声说道:“不知道他找我什么事,我去看看。”

    “不许去!”

    为什么呀?不许就是不许!二人正在眼神交流,林熙成敲起了李钧的门。

    “什么事?”李钧不悦地问。

    林熙成咳了一声,掩住笑意说道:“我接到消息,杀人魔又去了七星帮,我要赶过去帮忙,你们去不去?”

    “去!”

    “不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钧怒视着这个让他头疼的人儿,再次无声地重申“不许去!”

    “我就要……”去。才动嘴表示抗议,就立刻被他封住。辗转吮吸轻咬,李钧霸道地宣誓自己的主权,直到怀里的人儿两颊嫣红柔软似水。

    兰馨儿杏眼迷离地望着他,心口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完全忘了门口还有一人正等着他们的答复。

    李钧越发口干舌燥,忙遮住她的双眼,哑然道:“你在考验我吗?”

    “什么?”兰馨儿现在的脑子完全是糊的,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把抓下他的手。

    “小妖精!”李钧低咒了一声,正待继续,门外忽然传来段子清的声音,“林公子,我和你一起去。”

    兰馨儿这才清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绯红的双颊,瞪了他一眼,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