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谁为峰 > 第七章 春风得意 第五节

第七章 春风得意 第五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夜色的掩护下,冯道带着尤梦盈,由双煞和王怀志保护,从一处暗道钻出了相府。为了掩人耳目好逃出升天,冯道只带了几件稀世珍宝和一应金银细软,又在府中布下疑阵,造成自己和尤梦盈正喝酒作乐的假象。认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个贪恋权势的老头,会放弃显赫的地位,趁着月黑风高而逃逸。

    这条逃亡的线路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完全瞒过了赵匡胤的眼线,就算最后被发现,也会由熊天霸安插的人暗中解决掉。熊天霸明里是在帮冯道,暗里却是为其铺就了一条不归路,还能顺带着为自己洗脱干系。似乎一切都在熊天霸的掌握之中,只可惜冯道却还蒙在鼓里。

    五人出了相府后,一路骑马来到万胜门,发现城门虚掩着,一队值夜的官兵,正东倒西歪地打着盹。冯道见熊天霸安排得甚是妥当,于是毫不犹豫地出了万胜门,往西走了二十里地,跟着又向北走了十数里,这才来到黄河岸边。

    此刻正值深夜,月色笼着江烟,能见度不足五尺。几人沿江打马行了三里地,终于在堤岸边发现了一条乌篷船,正有名黑衣人斜靠在船头打盹。冯道欣喜道:“只要上了船便能直入关中,再由陈仓南下巴蜀。”

    冯道正自鸣得意,以为瞒天过海之计已经得逞,却听船里有人冷笑道:“这深更半夜的,不知相爷意欲何往啊?”冯道吓了一跳,正没个理会出,却见船舱里钻出两名黑衣蒙面人,连带着船头那假寐之人,一起蹬上了江岸。冯道环顾四周,见再无他人,遂即壮起胆子喝问道:“不知是那路英雄在此相候?寻老朽有何见教?”

    那蒙面人首领讪笑道:“老匹夫,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吧!”冯道狞笑道:“想要老夫的命,怕是没那么容易。”他说着便朝“黑白无常”下令道:“杀了他们。”谁知蒙面首领却冷笑道:“千万不要随意相信身边之人。”冯道心头一紧,尚未做出反应,便觉身后风声吃紧,于是忙往一旁疾闪。只见一柄白晃晃的利刃,擦着其腰际划过,带起了一抹殷红。好在冯道反应敏捷,只是被稍稍划伤,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奈何那利刃不等冯道喘息,又自往回一拉,拦腰切来。黑白无常兄弟想来援救,却被两名蒙面人缠住,一时无暇分身。冯道惊魂未甫,仓促间只得将腰间宝剑向后一顶,挡住来刀的同时,顺势向前踏了一步。当他拉开距离,扭头看去,却发现竟是王怀志朝自己发难,不由喝问道:“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怀志双眼赤红,恶恨恨地道:“老贼听着,王审琦便是我爹,也好叫你死个明白。”面对王怀志疯狂的进攻,冯道几无招架之力,无奈之下只得说道:“本相爷只是叫人绑架王虞侯,杀他的另有……”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一股阴沉的掌力便透体而过。冯道尚来不及惨叫,整个人就突然往前跌去,正好撞上王怀志的刀锋,被刺了个透心凉。他不甘地瞪着双眼睛,奈何什么也说不出来,便即气绝而亡。

    看着仇人倒下,王怀志心头却空落落地,有股莫名的惆怅。须臾,只听他凄然长啸道:“爹!孩儿终于为您老人家报仇了。”说着颓然跪倒在地,一时间痛哭流涕,不能自抑。

    黑白无常兄弟见冯道已死,顿时失去了打斗的兴趣,于是飘然而退。蒙面首领便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侍。冯道能给你们的好处,我可以双倍奉上。”黑无常冷冷道:“我兄弟在江湖上好歹也有些名气,岂是随便任人驱使的。”

    蒙面首领讪笑道:“本座见你兄弟也算是个人才,故而诚心相邀,可别不识抬举。”白无常叫嚣道:“这就要看阁下有多大实力,能让我兄弟死心塌地了。”

    蒙面首领也不回话,只是探手一抓,看似轻描淡写,却鬼魅般索向两人咽喉。两无常被这玄奥的招式所慑,忙不迭刀剑齐出,一个去封蒙面首领来招,一个反剑刺向蒙面首领小腹。如此进退有序,一看便是久经配合的。

    岂料蒙面首领使的乃虚招,手到中途突然折向右侧,直取黑无常腋下大包穴。白无常抖剑刺向蒙面首领后腰,黑无常趁机避开来招,跟着一刀斫向蒙面首领的来臂。两兄弟满以为此招必能逼退蒙面首领,那知对方非但不躲避,反而一步抢上,双掌紧贴黑无常的刀锋,打出一股阴寒的掌力。

    黑无常仓促间不及变招,只好挥掌迎上。白无常怕哥哥吃亏,于是将手掌紧贴其后心,不断输出内力。双方掌力对实,却是一合即分。但见蒙面首领稳若泰山,始终面不改色,两无常却连退数步方拿稳桩子,胸中郁气更是难以平复。

    这黑白无常也不是蠢人,连续交换了几个眼色,便朝蒙面首领跪拜道:“我兄弟愿听主人差使。”

    蒙面首领仰天一阵大笑,旋即扶起二人道:“本座喜欢爽快的人,二位以后便是我的护法。”尤梦盈见大事笃定,于是道:“冯道祸国殃民,死有余辜。只可惜小女子十余年青春,尽丧此贼手中。”

    蒙面首领笑道:“从此以后,表妹便能自由自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尤梦盈笑道:“若非有表哥里外斡旋,光凭小女子一人,只怕是蚍蜉撼大树,终难成事。”二人这般逢场作戏,自然是做给王怀志三人看的。

    远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蒙面首领立即吩咐两名属下道:“你们先带两位护法回去。”两名蒙面人应声正欲离去,却听黑无常道:“主人明鉴,冯相平日里待我兄弟不薄,属下想将他收棺入殓,聊表心意。”

    蒙面首领颔首道:“你有此意,足见忠心。只是冯道的尸首须得交给朝廷处置,本座也是无权答应。不过本座可以保证,待朝廷勘验完毕,一定厚葬于他。”

    王怀志抹了把眼泪,插口道:“师父,请把老贼的尸首交给弟子,我要拿去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白无常怪叫道:“人死如灯灭,老子不许你动冯相遗骸。”王怀志怒道:“我自祭奠父亲亡灵,干你鸟事。”

    白无常正欲反驳,却听蒙面首领咆哮道:“够了,冯道的尸首自有朝廷处置,你等谁也不许妄动。”黑无常狠狠地瞪了王怀志一眼,这才向蒙面首领抱拳告辞,与白无常随两个蒙面人而去。

    尤梦盈从冯道尸首上取出几样事物,然后朝蒙面首领道:“一切妥当。”蒙面首领嘿嘿一笑,随即解下面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此人容貌甚伟,双目阴沉,不是熊天霸又是谁人?

    王怀志气呼呼地坐在地上,看着冯道的尸首出神。这时,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一将行至三人身前,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冯道,不由愣了愣,随即勒住马问道:“几位何方神圣?又如何得知冯道会从此处逃走?”

    熊天霸见机会来了,忙抱拳道:“将军明察,舍妹被冯道老儿霸占多年,只因不堪其辱,于是暗中托在下解救。熊某也是事先得到消息,方能在此劫杀此贼。”来将上下打量着尤梦盈,疑惑道:“你不是冯道的九夫人吗?”

    尤梦盈啼哭道:“将军有所不知。小女子原是良家妇女,后因战乱无奈背井离乡,不想到了宋州,却被一个恶霸强占。他糟蹋了小女子还不够,竟在玩腻后又将我卖到青楼。后来表哥找到我,正要花重金为小女子赎身,却不想中途又杀出冯道这个老匹夫。小女子迫于淫威,只得委身下嫁。其中诸多难处,还请将军明鉴。”

    来将听尤梦盈如此一说,顿生同情心,于是喟然一叹道:“夫人境遇,实属可悲。只是兹事体大,末将不能仅凭这番话,便法外施恩。明日公堂之上,见了点检大人,还请夫人详细陈述,以正视听。”

    王怀志突然插嘴道:“董大哥,若非有我师父和九夫人里应外合,只怕冯道老贼早已逃之夭夭了。”来将寻声望去,却见一个精壮的少年坐在冯道尸首旁,脸上挂着泪痕,满身都是血污,先是有些迟疑道:“你是……”旋即又惊喜道:“这不是怀志兄弟吗!哎呀!这两年你都跑那里去了?叫哥哥我好找。”

    王怀志起身道:“让董大哥挂念了,小弟为报血海深仇,特到天龙帮随师父学艺去了。”

    来将这才知悉熊天霸的身份,于是下马拱手道:“原来阁下便是威名赫赫,武艺超群的天龙帮熊帮主,董超得见尊颜,真乃荣幸之至。在此先代点检大人,谢过英雄相助之情。”

    熊天霸忙还礼道:“将军说那里话,熊某一届草莽,若非为救表妹脱困,顺便助怀志雪恨,断不敢擅杀朝廷大臣,亵渎国家法典。若是无形中替点检大人尽了棉力,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至于表妹,还请将军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以全我兄妹之情。”

    董超笑道:“熊帮主能够劫杀叛逆,你家表妹自是功不可没。末将定当向大人禀明原委,力求你家表妹免于刑罚。再说您是怀志的师父,大人就算看在王虞侯的份上,想来也会对你家表妹既往不咎的。”

    尤梦盈感激道:“若得如此,将军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说着裣衽一拜,竟是泪流满面。董超忙还礼道:“夫人不必拘礼。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日后得闲,董某还想向熊帮主讨教几招呢!”

    熊天霸笑道:“将军但有指教,在下随时恭候。至于舍妹之事,就烦劳将军斡旋了。”几人相互恭维,气氛倒也算得融洽,全然不似刚刚诛杀权臣的样子。

    王怀志想拿走冯道首级,于是向董超恳求道:“董大哥,小弟想拿老贼首级去祭奠父亲,你能否转告赵叔叔一声?”董超为难道:“这个嘛!还是你自己去跟大人说吧!冯道并非寻常人物,我也只能照章办事。”

    熊天霸责备道:“怀志,亏你还是在军中长大的,怎么这般不懂规矩。等案子了结,你再向大人求情不行么?”王怀志无可奈何,也只好乖乖跟随众人返京。

    寒月宫的冰牢,常年阴冷黑暗,如同地狱。谁要是被关在这里,一定很悲惨。因为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与孤寂,以及让人生不如死,难以煎熬的冰冷。想来若非罪大恶极之徒,断不至于被关押在此处。

    不幸的是,此刻这里正关着个披头散发,苍老憔悴的女子。黑暗中,隐隐可见她惨白的面容,以及干裂的嘴唇。加之一头凌乱的白发,半身褴褛的衣襟,怎么也掩饰不了其身上的累累伤痕。女子枯瘦的双手被铁链吊着,琵琶骨上更是穿着两只铁钩,就那么半截身子浸泡在冰水中,形若鬼魅,令人惨不忍睹。

    厚实的铁门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响过,此刻突然发出一阵“嘎嘎”声,紧接着射入一道淡淡的光芒。只见两名打着灯笼的宫女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一位凤冠霞披,云鬓上插着根碧蓝长簪的女子。

    这女子有着一张冰冷而精致的脸蛋,即便是在这昏暗的冰牢里,也依然那样地迷人。只是那份与身俱来的高傲与冷漠,却让人不敢起半分贪亵。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江寒玉竟是容颜未改,仿佛这十几年的光荫,对她来说只是弹指一挥,丝毫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江寒玉刚步入冰牢,骆霜华便紧跟着而来。两人并肩站在一块青石上,凭借宫女手中的烛火,默默审视着牢中女子。须臾,只听江寒玉幽幽问道:“师姐,你们是怎样抓到曲还音的?”

    骆霜华道:“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说是只要给她半瓶‘参王神露’救儿子,她就任凭处置。那时你还在闭关,我又正巧下山办事,叶师妹便假意答应曲还音,趁机将其拿下,囚在这冰牢之中。”

    江寒玉沉吟片刻,突然冷冷道:“曲还音虽然罪大恶极,但要我寒月宫出尔反尔,岂非有失威名?”骆霜华解释道:“师妹掌宫,所虑不无道理,我也曾有此担忧。但叶师妹说‘参王神露’乃镇宫之宝,世上独此一瓶,岂可随便予人。何况曲还音杀害师父,实属罪有应得。她身为执法长老,又言之灼灼,我也就不好多说了。”

    江寒玉纳闷道:“曲还音生性乖戾,加之桀骜不逊,没想到竟会为了儿子,如此委曲求全。”骆霜华叹道:“是啊!当时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还以为她疯了。谁知当曲还音听说师父死后,便狂笑不止,还跑到师父坟前大哭大骂了一场,随后就呆若木鸡,任由叶师妹摆布起来。”

    江寒玉看着了无声息的曲还音,淡淡问道:“曲师叔,你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大魔头了,为何竟甘愿束手就戮?”她见曲还音未答,于是又问道:“家师虽死,可公孙伯还活着,你大仇未报,怎会甘心受人鱼肉?”

    曲还音的身体微微抽搐了几下,跟着缓缓抬起头,漠然注视着眼前之人,有气无力地反问道:“你有爱过吗?如果你爱过,才会去恨。也只有恨过,才懂得什么是爱。老娘虽然明白,只可惜却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生活在仇恨中,以至于鬼迷心窍,不可回头。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啊!太不值了。”

    江寒玉闻言浑身一震,不禁想起了姜无涯,想起了当年的一幕幕。她曾想方设法抹去这段记忆,谁知越刻意越是难以排遣。仿佛往事历历在目,叫人难以忘怀。曲还音见状,不觉冷冷一笑道:“你也是个痴心人儿,何苦装作冰冷无情。”言讫,便即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只有爱过,才会去恨。也只有恨过,才懂得什么是爱……”曲还音蹒跚着走出冰牢,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骆霜华皱了皱眉头,跟上去安慰道:“师妹,往事如烟,你又何必执着。”两人说这话,却见叶雪莹疾步而来道:“掌宫师妹,大师姐,天龙帮熊天霸派人送来一封书信,并呈上四箱聘礼,不知意欲何为。”

    江寒玉像是被人浇了盆冷水,冷冷问道:“你说天龙帮熊天霸?”骆霜华忙解释道:“师妹一闭关就是十年,却不知江湖上风云际会,已生诸多变化。这个熊天霸不知从那里学来了‘修罗幽冥’神功,不但创建了天龙帮,而且还在龙虎大会上大显身手,夺走了原本属于我寒月宫的位置,现在已是如日中天,勘以五大派相抗衡了。”

    “想不到当年在我手中侥幸逃得性命的恶贼,居然越活越潇洒,还当起了狗屁帮主。这世道当真有些本末倒置,令人痛切。”江寒玉恨从中来,不由咬牙切齿道。

    叶雪莹冷笑一声,随即将礼单递给江寒玉道:“世事无常。师妹十年不问江湖,却还有人千般惦记,连聘礼都送上门来了。”江寒玉怒道:“熊天霸大胆,竟敢羞辱本宫。”叶雪莹笑道:“不是师姐打击你,以熊天霸现在的成就,普天下怕是已罕有敌手。师妹纵是将‘九天玄女神功’练至九重天,恐也难以匹敌。”

    江寒玉花容骤变,森然道:“二师姐这般替他说话,难不成得了什么好处?”叶雪莹黛眉微扬,嘲讽道:“我到是想啊!可就是没那个福分。到是师妹你艳惊四座,芳名远播,惹得人家趋之若鹜,竟送来这诸多宝贝。这信笺你且慢慢过目,可千万别灼了眼睛才是。”说完,径自扬长而去。

    江寒玉忿然展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寒玉如面。本座闻悉你已当上宫主,心中甚感欣慰。唯其如此,你我才算门当户对。记得本座当年承诺,来日飞黄腾达,定会上门迎娶小姐。此番着人送来聘礼,只为定下婚约。待本座夺得盟主宝座,就与你喜结连理。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天霸顿上。显德六年秋。

    “卑鄙,无耻。”江寒玉一怒之下,将信笺撕得粉碎,末了又怒气冲冲道:“师姐,麻烦你把送来的东西全部烧掉,然后派人去告诉姓熊的,下届龙虎大会,本宫定取他项上人头。”

    骆霜华安抚道:“熊天霸虽说厚颜无耻,但师妹也不必耿耿于怀。要想报仇雪恨,还须静下心来好好练功才是。莫要因一时之愤,而中了人家圈套。”骆霜华也不多说,自是匆匆安排事宜去了。

    “娘,您终于出关了,可想死小月了。”已经长得像朵花般美丽的江心月,飞奔而来一头扎进母亲怀中。岂料江寒玉正在火头上,于是一把推开女儿道:“长这么大了还要撒娇,臊也不臊?”

    江心月见母亲如此冷漠,心头一酸便流下泪来,眼巴巴地咬着嘴唇道:“娘,女儿都两年多没见您了,人家想你吗!若是有娘在身边指导,女儿的武功也不至于毫无长进了。”

    江寒玉斥责道:“你这死丫头,大仇未报,却整日不思进取。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的没出息。哼!”江心月瞪着大眼睛,抓住母亲的手追问道:“娘,我爹到底是谁啊?您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女儿。”江寒玉忿然甩开女儿的手,声色俱厉道:“你爹早死了,若想见他就去阎罗殿找吧!何必在我身边聒噪。”

    江心月吓得“噗通”跪下央求道:“娘,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提爹爹了,您千万别赶女儿走啊!”江寒玉没好气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练功。”江心月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返身而去。

    江寒玉看着女儿远去,不由喃喃道:“我怎会生下这么个傻丫头,简直是自寻烦恼,悔不当初。”此话兀秃之极,却又直指其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