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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还是不要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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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京妤伸手拦住就要驶出的马车,她脚踝钝痛,匆匆走过来颊边都出了细汗。

    看见傅砚辞的马车在这儿,便急忙追上来了。

    马车里头的傅砚辞一动未动,司珏微微看了一眼,想起方才殿下说起郡主的时候神情并不怎么样,他有点不敢放程京妤进去。

    好一会儿,里头傅砚辞的声音才传来:“什么事?”

    程京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听上去傅砚辞的的声音有些哑。

    “殿下是病了?方才我去学堂寻了一圈没看见殿下,想不到殿下在这儿。”

    春华跟在程京妤身边,向来胆子大一些,动手就掀开了车帘:“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一看,傅砚辞面色青灰地坐在车座上,瞧着倒真是病了。

    而这么掀开帘,程京妤脚上缠着的厚纱布也映入傅砚辞的眼。

    昨日直到快入城门都不见有事,今日就缠着纱布在皇帝面前做戏,将赵家和太子陷入险境,一举两得。

    程京妤心思并不简单,她脚上的伤也可能是苦肉计而已。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上,程京妤为难的藏了藏脚:“这是昨天不小心崴的,没什么大事。”

    “是啊,怎么不再伤的重一点,皇帝没准能将太子治的更狠呢。”傅砚辞冷笑道。

    这话显得有几分恶毒和讥讽,春华听了没忍住:“殿下怎么这么说,显得我家郡主故意似的。”

    “春华!”程京妤打断她:“殿下也听说这事了?萧蘅这半月应当是无心惹事了,殿下可以安心养病。”

    看,又来了。

    好像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似的。

    傅砚辞突然感到一阵厌烦,他探过身子,一把捏住程京妤的下巴:“你究竟想要什么?萧蘅被禁足,得益的是西楚别的皇子,跟我何干?”

    程京妤还要将这个天真的把戏玩多久?

    没想到自己会惹怒他,程京妤愣了愣。

    她的下巴被捏的很痛,代表傅砚辞的怒气不小,但是她不明白傅砚辞为什么要生气。

    “殿下!您弄疼我家郡主了!”

    春华就像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浑身的毛都竖起,狠狠推着傅砚辞的手。

    傅砚辞手一松,果然见程京妤下巴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这个人太娇气,皮肤瓷白,随便用用力就红了一片。

    而领子歪斜的地方,露出前几日自己留下的咬痕来。

    因为太过白,所以那不算重的咬痕过了几天也未完全在皮肤上消失。

    每一次自己对她心软,都会换来背刺一刀——

    她现在可怜巴巴,也只是计谋而已。

    方才当着皇帝的面,她是什么表情来着?

    嫌恶,厌弃,谈论起他如同只是说起一只宠物。

    这样的人,他心软就是对自己的狠。

    于是傅砚辞改为一推,将程京妤推离他的马车:“程京妤,你跟唐未央打的赌不会如愿,只会令我更加恶心。”

    说完,他夺过帘子盖住车门,没再看程京妤一眼。

    司珏不敢耽误,今日的殿下实在是招惹不得,他急忙驾车离开。

    而程京妤因为没站稳,脚踝再一次崴了一下,这次清晰可闻骨头嘎吱一声。

    “郡主!”春华惊呼:“你没事吧?你们几个赶紧去叫孟医官过来,快去啊。”

    “难怪。”程京妤喃喃道。

    她顾不上脚上疼痛,想要去追傅砚辞的马车,但是因为脚根本站不稳,所以直接扑在了地上——

    深冬的天,即便未下雪,也冰凉的可怕。

    她手掌上,膝盖上都磕出了伤,火辣辣的疼。

    但是傅砚辞的马车依旧没停,直到到宫道上消失不见。

    难怪傅砚辞总是不信她,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极为复杂。

    原来他知道了自己跟唐未央的赌约。

    在他看来,自己定然跟从前一样,可恶地做着戏,耍他玩而已。

    “郡主,既然傅殿下已经知道,要不咱们放弃吧?您方才不是说,那个大周的太子要过来吗?嫁给他也行的,只要不是咱们的太子,嫁给谁不一样——”

    程京妤摇摇头:“你以为那聂文勋是个善茬吗?”

    “啊?”

    春华不懂郡主怎么会崩出这句话,明明她们从前从未见过那聂文勋,而且寥寥传闻里,那大周太子人好像挺好的?

    只有程京妤自己知道,因为她前世接触过聂文勋这个人。

    闭了闭眼,明白为何心口那口气散不出去了。

    多了一个聂文勋,接下来的事情会更棘手。

    而自己在傅砚辞面前的形象也彻底化为一个恶人,难怪这么多次,她总觉得傅砚辞对她比前世要更为防备。

    难怪他要去南普陀寺出家。

    难怪他从未对她动过粗,方才却能推那么狠一下。

    但是程京妤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么?

    如果是一开始,那自己这些日子就如同傻子一般在他面前蹦跶。

    “郡主!你打自己做什么呀?”春华惊叫着将她的手拦下:“手还流着血呢。”

    她都要心疼死了。

    郡主自从说要嫁给傅殿下之后,回回都在他面前搞得一身狼狈。

    她在旁边看着都替郡主累得慌。

    为什么非得是傅殿下,她就不懂了。

    “他生气也是应该的,将他作为赌注,他一定觉得我怎么看都是在耍他。”

    春华将她扶上自己的马车:“可是郡主做的事,不都是为他好么?替他赢了狩猎,每每都让太子没了脸面,这次还叫太子禁足半月。”

    程京妤撩起裙摆,果然看见脚踝更加肿了:“在他看来,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跟唐未央打赌,也像是我与唐未央不对付,从而拿他出来耍玩。”

    “那也不用动手,他这么一推,您这伤要多养半月有余了吧。”

    其实傅砚辞没怎么用力,推她的力道甚至不如方才捏她下巴。

    就像是,他不觉得这一推程京妤会站不稳,不信她脚上真的有伤。

    春华更愤怒了:“郡主你还是不要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