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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头一次吃牢饭感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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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女子听到警鸣后萌生退意,说实话这疯狂作响的警笛未免不智,这简直就是闹事之人的撤退信号声,哪个犯下事的人不是在警察到来前逃之夭夭,没有人会傻到真的就在现场束手就擒。

    随即她将头附到林殷耳旁,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这在旁人看起来有些暧昧,她轻声道:“命运的齿轮已经运转,所有人都无法避免卷入其中,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作为,小兄弟,你我还会再见的。”

    林殷心间砰砰直跳不止,对方丰满成熟的娇躯实在太过诱人,他能感觉到神秘女子纤美而又不瘦弱的身体,以及饱满挺硕的胸部微微压在自己身上的细腻和温软。

    直至他从回味中醒神时,耳边却是震耳欲聋的摩托引擎轰鸣声绝尘而去了。

    此时警察也陆续赶入网吧内,晃神间仿佛回到那批西装男子闯入的时间,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仓促一些罢了。

    T市警察局局长石立升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严肃地讲着:“在场所有人不要离开,请跟我们回警察局里调查记录。”同时指挥现场人员依次排序到就近警察局进行调查与登记。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疑问或表示拒绝,因为他们看到不光是普通警察,更有一些头戴防弹头盔,全副武装并配有真枪实弹的背部标有“S.W.A.T”的特警排列在网吧门口,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林殷没想到一番惊险过后,终究还是被他人带走了,对于平静的希冀也破灭了。

    他内心只有苦笑和无奈,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警察叔叔抓进警察局里,希望不要被太过为难才好,不过今天的祸事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不知道被怎样对待。

    林殷想到一个调剂自己的笑话:前几天范岳湘因大保健进了局里,自己今天是因为大爆炸进入局里,还真是有些巧了。

    林殷他们被带到审讯室,排起了一条长龙,不过并没有往常排队时的人声喧扬,只能听见稀稀疏疏的低语,大概是在警察局里的原因,哪怕没犯事也莫名心起畏惧。

    人固然很多,但警察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一个个的人从审讯室里走出来,马上就能离去了,不过多久,就该是轮到林殷了。

    “进来吧。”里面的警察不咸不淡地说道。

    林殷连忙走了进去,没有想象中的阴凉幽黑的环境,也没有想象中的金属打造的冰冷铁椅,更没有只能单向查看的观察玻璃。只不过堆着几张桌子,上面摆放几台仪器,以及一个不断操作的警察而已。

    那警察伸手过来,并说:“出示一下身份证。”

    林殷听言便从口袋里递交过去自己的身份证。

    那警察将身份证放到仪器上扫描后,并没有跟之前流程一样归还,而是有些惊奇的将身份证端详起来,与林殷本人进行了数次辨认,试图将两者联系起来。

    也不是那警察眼神太差,而是现在的林殷与高中时期办理身份证的时候相差太大,当时的林殷还是一头漂亮的发型,而现在却不曾在乎修剪,已是齐肩的糟乱邋遢长发,而外表又失神无光,实在是判若两人。

    “我想问一下,你真是林殷吗?”那警察最终只能找到两者相似的地方,并不完全吻合。

    林殷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林殷还能不是林殷吗?

    那警察从对方的动作里勉强有点自我肯定般确定下来,把身份证还与林殷,便拿出对讲机讲到:“小刘,石局长点名的人物出现了,你快点过来将他送往石局长处,收到请回复。”

    然而林殷仅仅看到警察低声细语的样子,接着看到那人公正严肃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个笑容:“请你稍等一下。”

    林殷心中迷茫更甚几分,若是说警察要对林殷这事件的主要干系人论罪行罚,警察绝不可能是这般温和客气的态度;若是说不追究林殷的话,早应像路人一样把林殷放走了。

    林殷还处在思绪纷飞,便是另一个声音终止了他:“你就是林殷吧,石局长有事要和你交谈,请跟我来。”这大约就是叫“小刘”的警察了。

    “哦,好的。”话毕,林殷便如同牵线木偶般浑浑噩噩地跟随着,心中也惴惴不安,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意识深处预测并推断着,似乎有什么变化要产生。

    并不是很远的路,毕竟警察局的构造不会太大,终于是某条路的尽头,刘警察敲了敲门,尊敬地说道:“石局长,您要求的林殷已经带到,请指示。”

    里面传来一个儒雅沉稳的男声:“辛苦了,小刘你回工作岗位去吧。”

    那年轻的警察听令后便转身离去了。

    “请进来吧,林殷同学。”待到脚步声走远,里面终于传出声音。

    林殷推开门,里面正是警局局长石立升。不过与之前那肃穆严厉又不怒自威的局长形象却是大相径庭,此时石立升着一身灰蓝色长袍,双手握于身后,正对墙上一幅笔墨凝神注视,一副温文尔雅的儒士学者做派。

    “石局长,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殷小心地问道,毕竟对方可是经常在各种媒体出现的T市警局局长啊,林殷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离这般人物这么近,虽然石立升此时全无架子,仿若邻人般平易安处,但林殷还是难免拘谨和不适。

    石立升转过身来,走至林殷旁,和蔼地说着:“林殷同学,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在外边也受诸多劳累。今晚你还未吃饭吧,先坐下。”他伸手对着不大的房间里唯一的梨木雕花椅,示意让林殷坐下,并接着讲道:“仓促备上一份晚餐,虽不知是否合你口味,但果腹应是不成问题的。”

    林殷面对石立升的客气和善意,显得几分困窘,很不好意思地摇摇手,推诿道:“十分感谢石局长的心意,有什么事您就告知我吧,这顿饭我受用不起啊。”

    “这没关系,你只管坐下随意吃喝就行,不必过意不去,不就一顿饭而已,”石立升微笑着开解道,又说:“我只是要告知你一些事项,不需要你的回答,尽管放心就是。”

    林殷在半推半就下只好坐在了局长的位置上,看着虽说是仓促而成,但实际丰盛鲜美的佳肴,四菜一汤,已经非常不错,林殷咽下一口唾液,也终于放开来用餐,一晚上曲折离奇的事情已经消磨他许多精力,肚子其实早也咕咕作响了。

    看着林殷大快朵颐的样子,石立升微笑着叙述道:“你大概心中奇怪,为何我对你照顾有加,非是单独留你下来,任意放他人通行。其实我疑问亦不少于你,这一切安排却是另有其人,而且我也不知晓那人身份,我也仅仅只能告诉你这些。所以我对你很是好奇,你的过去我是不甚了解,但就这两年在校时间,你表现平平甚至说是差强人意,但偏偏需要对你多加照顾,我个人不太认可。我只是实话实说,所传之话也全然说尽。“

    林殷听着石立升对自己的透彻分析,却也是没什么情绪变化,停下手中筷子说道:“看来我现在已经被你们调查得清清楚楚,说不定不久我的过去也要被翻掘出来,石局长,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难成大才之人,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我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值得去重视的……”声音随之越来越低,因为他在说话时回想起了自己一卡破手枪的场景,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哪般。

    石立升却以为林殷是升起了自卑的情绪,劝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轻,正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虽说古今渺茫之人占尽大数,但草草自我否定又是不必,你还年少,将来时日还长,不去闯荡一番怎知未来如何?恐惧失败开始便不敢想不敢闯,那永远也不能成功,没有第一步踏出,就没有到达彼岸的可能。我既然受命照料你,就难免多舌几句。”

    “石局长,谢谢你的开导和教诲。“林殷倒也不会去解释什么,神色有些木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石立升见他似有所得般的陷入思考,留下一句:“林殷同学,希望我这番话能帮到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用餐完毕后若是想要离去,不必通知任何人,就直接走出警局好了,再见。”便不等林殷回应,独自一人离开了办公室。

    房间变得安寂下来,这里终归是局长办公室,一般人等是不会轻易进来的。林殷也图个清静,悠哉地继续享用这顿晚餐,心中不禁莞尔:自己第一次在警局里吃饭,居然还是局长大人请客,以前听闻被抓进警局的十有八九都会被各种缘由最终关进监狱,那么自己大抵是吃了一顿“牢饭”了吧,而且这顿饭还是挺美味的。不过警局始终不是可以逗留之地,无事之人呆在警察局里显得格格不入不说,反倒是会令警察们觉得你是有意滋事。

    林殷虽得到局长大人的亲自批允,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溜出了警局,陌生的环境实在令人缺乏安全感。

    林殷走到警局门口时,发现除了他自己还未离开之外,正如他所想,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弥留在警局不走。

    林殷有些感慨,连自己这个当代大学生,都畏惧着警局,而警察们偏偏是正义和法律的化身,是带给人们保护和安全的,不知怎么却成为了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林殷伸着懒腰,便不去较真这种社会现象,自己不过一个蝇头小民,C国国民茫茫之众,这些问题还是留给领导人头疼吧,自己瞎操什么心思。

    林殷于是摸出手机,欲看看时间,一系列的事件下来,他对时间的把握已经丢失了。而解锁屏幕之后则是十数个未接来电摆在桌面,红色的话筒十分抢眼。

    林殷平日里手机长年静音,这是他高中养成的习惯,在学校里无论铃声何等悦耳,对他人来说都很可能是一种打扰,课堂上影响教课,宿舍里打断睡眠。所以他从不开启铃声,林殷总觉得麻烦别人是不好的行为。

    “伟哥,我出来了,你们在哪儿啊?”林殷看到电话号码都是那四人的,故此打个电话报平安。

    那边传来咀嚼的声音,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们在附近吃东西呢,我们在警局门口等你二十分钟没见你出来,就先去找点吃的了。不过林殷你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只好吃饱饭后把警局拆了把你救出来了,”又是一声咕噜,想来是液体过喉,赵杰伟接着说:“你没事就好了,额对了,你要不要过来吃点?”

    “那倒不用了,你们好好吃吧,我们宿舍再聚聚,再见。”林殷回道。

    “那就这样吧,拜拜!”

    随着一声“嘟”的忙音,林殷就挂断了电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九点过半,时间还算充裕。终究是难得一次出远门的机会,林殷决定步行回去,长时间对着屏幕和课本,心中渐渐忘却了大街小巷里的夜景。

    林殷漫步在返校的途中,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行色匆匆各奔东西,各有自己拟定的目的地。林殷仿佛置身事外,只觉今夜云稀雾薄,一轮新月挂在天际,漫天璀璨星辰熠熠生辉,如此赏心悦目之景虽然常有,但路人无暇顾及,纷纷错过这一夜星光景致。

    这一夜,仅仅归林殷个人所有,将大好风光尽收眼里,星光月色洗濯着林殷心底的阴郁和疲惫,他不禁感慨道:每个人都在拼命地追赶着自己的目标,却不曾发现,只需抬抬头,换个角度就能看到意外的惊喜,也许在追求梦想的旅途上应该稍稍停下脚步,放松身心,说不定却是喜从天降,在终点站时好事成双。

    正当林殷信步于城市的街光下时,另一边已是将网吧的事件录像观察完毕了。

    只听一人低声自语:“计划果然是失败了,改造人不可能是‘英雄’的对手,不过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哼,集英会,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让他自娱自乐得意一会儿好了,无论如何,‘预言者’终究是要站在我这一边的,到时候……”

    阴冷的笑声轻轻地在空气中传散,唯独他一人享受这凡事尽在掌控而起的肆虐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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