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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潜规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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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余韵留香走出来,忽然有点舍不得,这么美丽的地方很少会有人不喜欢吧,镜子也显得依依不舍,临走还拍了好多照片,一个劲儿的让我看,说什么下次有机会来一定要好好玩儿,我冲她笑了笑,大家也显然意犹未尽,班长又提议大家互相留个电话,以便以后有事情能互相照应。我和镜子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我们是那种“没什么才干的人”,呵呵!所以要我们电话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当然这中间又也不乏一些自我感觉过分良好的人慷慨陈词、嘘寒问暖了半天,我们偷偷的中间溜了。想想他们回过来神儿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亏镜子那丫头想得出来。

    最让我不解的是闫立冬和慕慎荇,两个人居然一反常态都给我们留了电话,不过这次闫立冬到是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反而很认真,让我产生错觉,我以前认识的是他吗?作为礼貌,我也把我的号码留给了他,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联系的,毕竟那样的人离我们的生活还是太远。

    越长大就越觉得人不能看低自己,但绝对要认清自己。

    “叶子,没事吧!”镜子很紧张的看看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关心,心里一暖。

    “好的不得来,走,陪大爷逛逛夜市去,顺便吃点羊肉串,月亮饼,烧面筋,豆腐串…对了还有关东煮,等等还有……”

    “你猪啊,撑死你,你个大肚婆,哈哈哈”

    回头看看余韵留香在灯火阑珊处渐渐模糊,再见!

    ……

    这段时间过的很轻松,是前所未有的那种。想开了一些事情后得豁然开朗。

    但是,这几天公司的气氛却很奇怪,国华银行一直没有给我们任何正面的回应,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大海,无波无澜消失了一样。大Boss也越发的焦急,经常看见他在办公室里抽烟,一根接一根,那频率快赶上送子观音坐下的香炉了,香火鼎盛,烟雾缭绕。

    李姐忽然一脸兴奋地跑来,拉着我的手说boss找我有事,那神情让我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小叶啊,来来来,坐下。”

    “李梅啊,你也坐。”

    boss那双“探照灯”一般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火光,看着人心里没由来的有点毛,不安的看看李姐,李姐却无比淡定的对我笑笑,莫非是我多心啦。

    “老总,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看把小叶吓得,不知道还以为您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呢?”李姐给老总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儿,调侃道。

    我忽然有种感觉,他们关系不一般!难道李姐和boss有什么暧昧关系!

    “呵呵!老总什么事找我们?”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呵呵,小叶啊坐,坐下说,是这样,今天晚上七点你有空吗?”我点点头。

    “那就好,公司约了国画的负责人在‘富贵闲人’吃饭,你也一起去,毕竟你是一直负责案子的人,熟悉嘛?”

    “可我从来就没去过啊?”说实话真的不想去,这两年来我就从没参加过任何应酬。毕竟公司里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又自愿的人一抓一大把。李姐慢条斯理地喝着口水,漫不经心的说。

    “小叶,去吧,还有我呢,会有什么事儿?”

    “是啊,年轻人要锻炼锻炼。”boss笑眯眯地解释,肥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小叶,让你去就是想在饭桌上把具体方案给国华他们的人讲讲,这次国华的案子很重要,我们公司可没少费工夫的啊,这一单完了给你升职加薪。”

    “是啊,小叶,到时候李姐罩着你,时间不会很长的,再说,都是大忙人都耽误不起啊!我的傻妹子!”

    要不去去,我心里有点动摇,毕竟,涨工资的诱惑谁能拒绝的了,而且慕慎荇应该会去吧,怎么也是老同学,应该比外人强,何况他那样的人,不至于出什么事儿?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心理建设后,果然舒服多了。

    【富贵闲人】

    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来这么豪华的地方吃饭,公司真是下血本了。

    进大厅,就有人接待,我报上了公司的名字,接待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

    流觞绕怪石,曲径藏幽处。

    比起余韵留香确实不算什么,但若比起一般的地方,富贵闲人就显得那么的特别与出众,这里每个角落都显得那么的安静与舒服,让人不自觉的想放松。

    “小姐,请进!”一推门,屏风外面就看见了李姐,她显得很高兴,冲我招招手招呼道:

    “小叶,这边!怎么没换件衣服啊,你刚刚说回家我还以为回去换衣服呢?快进来。”

    “没有,回家有点其他事儿。”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青楼老鸨忽悠小姑娘似的。

    “没事儿没事儿,你本来就漂亮!”

    “好了、好了,快进来吧!”boss不耐烦的出来催促我们。

    绕过翠竹的纱织屏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笑声,走进去一看。来的人并不多,除了慕慎荇、还有上回和李姐很‘谈得来的’张经理。

    此时此刻,张经理脸上挂着微笑不著痕迹地打量了我一番,说道:

    “小李,这位是上次那位小姐吧?”你才小姐呢!你全家小姐!我心里补充道。

    李姐拽拽我的袖子,示意我打招呼

    “你好,张经理,我是叶瑾言,请叫我小叶!”

    我坐在了李姐的旁边,慕慎荇的对面。

    慕慎荇今晚穿的很随意,没有西装革履的,看见我后竟然没有一点儿惊讶,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算起来距上次同学聚会已经过去了有半个月,现在再见到他,我偶尔还是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慕慎荇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很难懂,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学的关系,总觉得他是面冷心热,也算好人一枚。

    “小叶,你可是迟到了,罚你敬大家一杯酒。”李姐挑着眉很妩媚的瞄了眼对面。

    “喝一杯怎么行?来来,小叶啊,你呀!先要和我们慕副行长喝一杯,在和你张大哥我喝一杯,美女,可是不会不给面子?”

    张经理笑眯眯的看着我,他不笑还好,不知怎么的他笑起来反而让人觉得不踏实,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看来这件事情是没人反对了,老总和李姐是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生怕我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断了公司的财路。

    而这边的正主慕慎荇,从头到尾不讲话,却也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好像不认识我一般,看得我莫名其妙,他那双清冽冷峻的眸子漆黑地深不见底,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刮起一阵漩涡把人溺毙。

    这时李姐凑过身子趴在我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句话,转身就出去了,我想既然身经百战的李姐教的方法应该不会错,大不了一会儿多吃点儿梅子解解酒。这一桌子都是领导,总不能指望boss吧,咬咬牙狠下心站了起来。

    “慕副行长,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了。”

    真辣啊!辣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劲儿。

    那边的慕慎荇神色玩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杯,他那修长的手指青葱一般,骨节分明。一瞬间眼波快速流转,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眼冒泪花的叶瑾言,雪白的小脸因为酒的缘故微微有些泛红,那双倔强秀丽的眸子里有点若有若无的迷茫,深深地一簇眉后,像是下定决心样子,脸上多了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

    张经理看看我又看看那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

    “小叶啊,你再和慕副行长喝一杯,张大哥那杯酒就由行长代劳吧,我上年纪了也不胜酒力。”

    “咕咚!”又是一杯。

    张经理吃惊了一下,随即笑得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们。我哪里有想那么多,敬谁酒不是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我我压根儿没多想,一口闷了,现在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一边流眼泪一边胃疼。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姐,好心的递给我一杯梅子茶,酸极了后味儿微微有点甜,这是我最后一个感觉。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以后再也不喝酒啦!

    ……

    夜很静谧。

    我身下的床铺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干净气味。我想要挣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上面吊着千斤秤砣,脑子很清醒,我甚至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在我精疲力竭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眼睛竟慢慢地能睁开了。

    窗外淡淡的光晕投射到我的脸上,四周出奇的安静,不对,以我家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绝不会这么安静。等等,白色、黑色和灰色,这么冷硬的色调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

    不是我家

    我的大脑思绪倒转...敬酒、梅子茶、晕眩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瞬间如处冰窖,急急忙忙的爬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一件不少,除了宿醉后的头痛外,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凌晨三点,长身而立的男子平静的望着窗外,那逆光的剪影直挺修长。他的眼波流转,暗涛汹涌,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慢慢的走过来

    “醒了。”冷冷的语调。

    “嗯,这是你家?”声音有些沙哑,却透些无奈。

    “不然你以为呢?”他的口气中透着淡淡的嘲讽。

    “我没什么好不以为的。”真是够倒霉的,稀里糊涂居然差点被潜规则,我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吧?居然也会被算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非常失落。

    气氛顿时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一男一女,诡异的不说话。女的神色萧条,整个人气鼓鼓的却又矛盾的有些泄气。男的阴沉着一张脸,反倒还很体贴的为女孩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到了女孩对面的沙发上:

    “我以为,身为女孩子应该有基本的判断标准,或者安全常识,懂得最基本的防范,但显然你都不具备,叶瑾言,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没头脑,还是该说你想的开!”刻意的停顿。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的味道,虽然很生气但他说的对,身为女孩子确实应该有基本的危险意识,不应该心存侥幸,我无话可说,但有一点我很笃定,我觉得有他的地方我不害怕,没有任何理由。

    “既然你睡醒了,你自便。”起身朝房间走去。

    我一个人蜷缩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灰心丧气,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待了这么久的公司居然完全摸不透,处了这么久的人心,也看不清,而我居然靠着朦胧的一些小怀念如此任性去赌上了安全,如果她对我置之不理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真的开始后怕了。

    “我确实太任性了,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值得如此信任。”

    “谢谢,但你对于我意义不同,说这些是不是傻呀!!”我轻喃喃自语。

    黑暗中拿着毯子的男人久久没有动作,转身又走进了房间。那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独留下这一室的秘密在酝酿。

    这么近,那么远,我们。

    不相信命运的慕慎荇竟然也有点相信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中时期,那段小小的插曲,尘封的记忆慢慢浮现。记忆中的她总是乖巧无害的乖乖牌,可再次相见她确实变化很大,记忆的碎片和现实重叠。

    也许,确实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