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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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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娘,几点了现在,二娃去哪了?”

    “我哪知道,你是他老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李来顺撇撇嘴,嘀咕了几句,不就是早上绊了两句嘴,还这么大的气。都快五十的人了,这在村里面都是当婆婆的年纪了。

    他只能从板凳上站起来,准备去旁边的,王小鹅家去看看,小鹅走的时候让这小子照顾一下他家的猪,这个“吃里扒外”的傻小子是不是又在给人家“献殷勤”呢。

    李来顺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儿子已经出现在街头,他张嘴就想骂人,可是话还没出口,就看见跟在自己儿子身后还有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子和一个小姑娘,不正是玉瑶吗。

    “爹。”李二娃抬眼一看,只见父亲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个死小子跑哪去了,这几天都不着家,地里的活不用干啊。”李来顺板起脸不悦道。

    李二娃嘿嘿一笑却是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父母虽然都已经块五十了,可是都正在身强力壮的年纪,地里面的活计根本都不愁干,两位老人更发愁的是,李二娃什么时候给他们带回来一个媳妇。

    “今天来了个朋友,要在咱们家吃饭,我娘做饭了没有。李哥,这是我爹。”

    李来顺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看的出来,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胖子,只怕是个城里面的人,可是自己家的小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城里人的朋友。

    “你好。”

    “李叔好,我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啊。来抽烟。”李洪刚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说着话,已经从怀中摸出烟来,递给李来顺一根。

    李来顺本想拒绝,可是他瞟了一眼眼前男人手上的烟盒,顺手就接过了递来的烟卷。这可是中华啊,好几十一盒呢,这一根烟都好几块呢。

    而在来的路上,李玉瑶已经把两个人认识的经过了解了一遍,对于这两个一张嘴就满是胡话的男人,她很是看不起,在旁边冷哼一声:“虚伪。”

    “爹,今天家里就一个客人,这个不算啊。”李二娃指了一下李玉瑶道。

    半路上多了一个李洪刚,李玉瑶已经算是给李二娃面子了,没有给他下不来台,谁知道这臭小子变本加厉啊。心念一动,手已经掐在了李二娃的腰上道:“你敢再说一遍。”

    “松手松手,姐我错了。”

    李玉瑶松开手不安地看看李来顺,却见李来顺脸上一脸笑意道:“玉瑶啊,这臭小子,嘴太坏,得有个人好好管着他才行,他要是再乱说什么,你就好好收拾他。”

    李玉瑶顿时喜笑颜开,对着旁边的李二娃举了举她的袖珍小拳头。而站在旁边的李洪刚却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来顺,看来李二娃他爹是看上了李玉瑶这小姑娘了。

    “爹,你给我娘说多炒两个菜,我去弄两条鱼来,再弄点酒。”李二娃把李洪刚请到屋里面,自己把钱也放在家中,然后从院子里面抄了个水桶就出门了。

    李二娃一路朝东而去,李二娃家的地头有个池塘,山村分地,池塘是不算在其中的,池塘离哪家近,这池塘就归谁家。

    每一年,李来顺都会往池塘里面撒点鱼苗,到了秋天的时候捕上一回,这一年下来也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李二娃来到地头,直接跳进池塘就摸起鱼来了。不大一会儿,李二娃就摸上来一条花莲和一条草鱼。想着下午还有比赛,李二娃抄起这两条鱼,就往回走,等走到东头王家酒铺的时候,他去买酒。

    “王叔,给我拿坛十里香。”

    酒铺的主人名叫王老实,人如其名,人老实的厉害,本来靠着祖传的酿酒手艺,家里过的还不错,可是这几年,村里面又开了一家酒铺,卖的都是勾兑的白酒,价格比他的便宜不少。山里人就讲究个实在,渐渐来他这里买酒的人就愈发少了。

    前些日子,李二娃还和他喝过酒,老头还跟李二娃说,要是这生意再这么下去,他就就真没法干下去了。

    王老实从躺椅上站起来,一看李二娃水桶里面的两条大鱼,笑着道:“二娃,家里来客人了?”

    “嗯,王叔,给我来个十五年的十里香,这次来的客人是个行家,一般酒估计他喝不下。”

    “成!”

    李二娃付了钱,拿着酒回家了。

    去鳞开肚,不大一会儿,李二娃就把两条鱼收拾好了,李二娃把两条鱼交给母亲,半个多小时过后,六个菜好了。

    一个沙葱炒鸡蛋,一个蒜蓉青菜,一盘小葱豆腐,一盘连拌黄瓜,一条红烧花鲢,还有一个草鱼汤。

    李洪刚是干酒店的出身,只是闻闻味道,就知道这几道菜做的怎么样。他也不跟李二娃客气,先尝了一下红烧花鲢,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这鱼做的好啊,鱼肉爽滑,一点都没有腥味,这是野生鱼吧。婶子,您也坐啊,别再做了,这么多菜,够咱们吃了。”

    “娘,您也别做了,他还欠我好几顿饭呢,今天在咱家你随便做点就成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母一巴掌拍在李二娃脑袋上。

    李洪刚脸一耷拉,苦着脸道:“二娃,我今天虽然是个蹭饭的,但是你这么当面说我,我多没面子啊。”

    “面子,你有面子吗,大黑,你说他有没有面子?”李二娃一拍大黑的脑袋认真道。

    “汪汪。”只见大黑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样子就好像再说没面子。

    看着大黑的表现,众人狂笑。这一笑把众人的距离拉近不少。李洪刚本就是八面玲珑之人,不论是和李二娃李玉瑶,还是李来顺夫妻都能找上话说。而李二娃混迹于村里这几年,也算是个老油子了,也没问题。

    这一场饭吃的宾主尽欢,眼看着快一点半了,李二娃和李洪刚找了个由头就出门了。

    下午的斗狗大会,两个人也去了,李洪刚倒是看得兴奋异常,可是李二娃却是对斗狗比赛越发没有兴趣了。

    上午的斗狗比赛,到了最后都是有一方认输,可是到了下午,这四场比赛,却是另外一个结局。有两场斗犬被咬死了,而另外两场,输的一方把自己的斗狗给打死了。

    这种事情在斗狗场上时有发生,可是李二娃却有点接受不了,原本很好的心情也因此有点低落,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下午自己下注了四场比赛,赢了三场,净赚两万。

    而吸取了上午教训的李洪刚,更是跟在李二娃的身后,用李玉瑶的名字也下了注,一共赚了四万,算是把上午赔的三万赢回来了。

    而李玉瑶也趁机敲起了李洪刚的竹杠,这用一次名字,就是一顿大餐。到了比赛结束,李洪刚一共欠了李二娃八顿大餐,更是欠下李玉瑶四顿大餐。

    李洪刚走了,走之前他留下了李二娃家的电话号码,说过一段时间,他有事要找李二娃。

    李二娃朝着王小鹅的家中走去,自己昨天就给她家的猪以及几只鸡备好了吃食,今天一天都没去看,也不知道吃完了没有。可是当他走到王小鹅家,老远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王小鹅的家门前。

    李二娃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他没听王小鹅说过有什么亲戚家里有车啊。他走到王小鹅的家门口,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姐,你也看过我儿子了,长得虽然不是一表人才,也算是中上之资了。也配得上您家闺女,您是不知道,我这儿子就在医院看了您家闺女一眼,回来就非闹着要娶你家闺女,我也是被那小子逼得没招了。”

    “吃亏?这您不用担心,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闺女,我把那小子腿给他打断。保证在我家就跟在你家一样,跟亲闺女似的。”

    “那彩礼还是那个价!”

    “彩礼?姐,这彩礼您要的有点多了吧,在我们家那边,彩礼不过才两万多点,您这一开口就是五万,这不合规矩啊。”

    ……

    当李二娃听到王月娥说到彩礼两个字,他只觉得血猛地一下冲到了自己头顶,里面的男人谈到彩礼,说的分明就是王小鹅的婚事。

    小鹅要结婚了。她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说过。

    李二娃似乎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把里面的这两个人暴打一顿。

    可是他猛然间想到,自己跟小鹅又有什么关系,说白了两个人只不过是邻居,自己就算是真的喜欢她,可是人家小鹅跟自己一样吗。说到底不过是单恋,而且她娘又不喜欢自己。

    小鹅最听她母亲的话,他们俩根本就成不了。

    想到此处,还是少年的李二娃只觉得天都黑了。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王小鹅的家门口,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而就在不远处的李二娃家中,一身疲惫的王小鹅,一直在他家中等他,可是直到等到了晚上天都黑了,李二娃依旧没有回来。王小鹅从二老的口中听说李二娃和李玉瑶一起出去了,一咬牙直奔李玉瑶家中,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李玉瑶说二娃很早就回家了。

    王小鹅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