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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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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色,中品资质,过。”

    当第一个人颤抖着把手放在试心石上,闭上眼睛感悟之时,只见试心石自身发出了黄色光芒,第一个人欢呼着向门内跑去,中品资质,可直接入内门修行。

    接着第二个人把手放上去,也学前人闭上眼睛,但试心石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看着这一点变化没有的试心石,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向场外走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一会凡心学院又收了不少天资聪颖的少年,但是被排除在外的则更多。很快就要轮到胡佑了,现在测的是排在胡佑前面的一少女,只见此女把手置于试心石上闭住双眼,不一会,试心石居然发出了蓝光,天啊,上品资质!

    下面的人群中一阵惊呼,纷纷议论开来。

    灰衣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数百年来,多少天纵之才,唯有武痴姜有成和西直花太闲当年入院之时是蓝光,而现在两人都是搬山大能,只要时间足够,上摘星一境也是必然的事,今天又是一个蓝光,自己那位掌管朱雀院的掌座林思扬师姐又要问内院要人了。灰衣人笑着摇了摇头:“蓝色,上品资质,过。”那少女冲着灰衣人微微一鞠,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胡佑看自己前一位表现如此出彩,本来就有点紧张的心情更紧张了,胡佑深吸一口大气,正准备要上前测试时,站在他身后的十斤拉了他一把,然后快步地走了上去同那灰衣人交谈了起来,两人似乎很熟的样子。

    不一会,十斤跑到胡佑身边拍拍胸脯高兴地说道:“哈哈,哥哥给你说通了,你不用参加测试了,可随我直接进玄武院。”

    胡佑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资聪颖之辈,还好,不用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了,急忙跟着十斤向门口台阶上走去。

    “哎呀。”

    胡佑不留意脚下的台阶,一下子摔到了地上,一只手刚好摸在试心石底部,只是没人看到,胡佑本人也没留意。

    “哈哈哈”,下面传来了一阵笑声,胡佑急忙爬了起来,满脸通红地随十斤入院去了。

    没走几步只听后面一阵大声喧哗:“啊,快看,试心石变紫色了!”

    十斤和胡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紫光冲天,似要把整片天地都染成紫色,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接着灰衣人说道:“或许是这块试心石用的时间太久出问题了,来人,再抬一块过来。”十斤和胡佑面面相觑。

    胡佑随着十斤走进大门,一个巨大的石刻雕像映入眼帘,只见这石刻雕像是位中年男子,双手拄宽剑,着锁甲,挂披风,身躯挺拔,目视前方,看起来正气凛然,威武雄壮。

    十斤拉着胡佑过去拜了拜,之后左转绕过雕像接着向前走去,脚下的主路都是格子状的石板,主路两边栽有各种胡佑从未见过的花花草草。

    “那个石刻雕像是谁呀?”

    “这你都不认识?!”十斤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是我人族圣祖轩皇大人。”

    胡佑一边回答胡佑的问题一边和身边路过的人一一打着招呼,一副都是熟人的样子。

    主道的尽头是一个浩大的主殿,红墙金瓦,主殿正头上挂了一副牌匾,上书养心殿三个大字,宫殿回廊向两边延伸,红柱紫栏都是由上好的铁梨木打造,回廊后面青竹假山,美不胜收。

    当两人走到养心殿门口,十斤示意胡佑左拐,两人刚刚转身走了几步,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哟,这不是我们玄武院的大师兄十斤嘛?怎么?玄武院又收新人了?不知这新人是否如你一般废物?”接着传来了附和的大笑声。

    胡佑看到十斤双手紧握,牙关咬的死死的,一张圆脸憋的通红。

    十斤咬牙说道:“别理他们,我们走。”

    后面调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胖子!进了内院就不认我们这些昔日同窗了吗?”

    十斤转过身来,怒气冲冲:“李文,你别太过分!”

    “哈哈哈!”

    大笑间只见五个少年将十斤胡佑二人团团围住:“胖哥进了内院这半个月时间脾气见长啊,不似在外院那么乖了昂,”为首的少年伸出手来拍了拍十斤的圆脸,“别以为进了内院就飞黄腾达了,以后见了小爷绕着点路。兄弟们,走了,一会十斤又要哭了,哈哈哈!”说完带着其余四个少年向后走去。

    胡佑看着浑身颤抖一张脸憋得通红的十斤:“我们忍了?”

    “不然呢?”

    “娘类,干他丫的,欺负我兄弟。”

    胡佑说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起一脚踢在李文腰眼处,“啊”的一声,毫无防备的李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胡佑乘机骑在李文的身上,拳头不要钱地朝他脸上落去。其余四人见状急忙上去拉扯胡佑,但胡佑毕竟修行了狐族顶级功法七色经,一时间竟是拉扯不开。

    十斤看到这一切,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看得起自己,都欺负自己,这人居然拿他当兄弟,十斤心里的那份柔软被触动了:“杀呀!”十斤大吼一声也冲了上去,七位凡心学院的高徒如同市井流氓一般拳来脚往的滚作一团。

    …………

    玄武院 静心堂

    “哈哈哈哈!”

    玄武掌院李多饮看着眼前的这俩活宝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胡佑和十斤一人一记青眼窝,肿得只剩一条缝,一个右眼一个左眼,脸上青紫相间,披头散发,灰头土脸,衣服已经撕扒成一条一条的,活脱脱两个被人圈踢了的小乞丐。

    李多饮笑够了以后“哼”了一声:“十斤你好大的胆子,带着新入门的弟子同白虎院打架,试我院规定于无物?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昂?要和别院的同门师兄弟亲如家人,不可乱起纷争,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十斤一脸委屈:“可是是他们先挑衅我的,我们迫不得已才还手的。”

    “哼!师傅平常没教导你要忍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成大事者无不能忍者。哎,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为师脱心,偌大的玄武院交在为师手里已是身心疲惫,你作为大师兄,不替为师分担就罢了,还总是惹事,百年之后为师老矣,我又怎么放心把这玄武院交到你手里?昂?”

    十斤惭愧地低下了头:“弟子谨记师傅教诲,以后忍字当头,绝不敢忘。”

    李多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对了,为师让你捎带的酒买回来了没?”

    十斤惭愧地说道:“本来已经买好了,只是刚才打斗之中被对方摔了。”

    李多饮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娘嘞,这群小王八羔子,敢摔老子的,额,不对,敢打老子的弟子。十斤等着,为师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十斤见状急忙说道:“师傅,三思而后行呀,你不是老教导弟子要忍吗?”

    “徒弟能忍师父不能忍!”李多饮说完就飞空而去。

    只听空中一声大喝:“白猫,欺我弟子,当我玄武无人?”

    又一会儿,李多饮笑眯眯地抱着一坛美酒进了屋,如同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看到胡佑二人还在那里,挥挥手说道:“你二人下去吧,明日早点过来,举行正式的拜师仪式,去吧。”

    “是,弟子告退。”十斤拉着胡佑出了静心堂。只听后面嘟嘟囔囔道:“哈哈哈,早就听闻这白猫珍藏有十年美酒,啊,果然香醇,好酒,好酒。”

    胡佑一边走着一边好奇的四处张望:“十斤,为何这玄武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其他的师兄弟都在忙于修炼?”

    十斤表情略显尴尬:“这个吗?我师傅常说兵在精不在多,一般人都不入他的法眼,茫茫人海中只有我一眼被师傅他老人家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胡佑一脸不解的样子:“什么意思?”

    “哈!意思就是说玄武院只有我和我师傅两个人,如今加上你三个。”十斤一脸的不好意思。

    “那你说的首席大弟子?豪华单间?”

    “这个我可没说谎,师傅只收了我一个,我当然是首席大弟子,不争不抢。别的院子都是成百上千人,房子根本不够住,好多都是几个人住一间房,而我们可不一样,你想睡哪间就睡哪间。”

    胡佑突然脑袋有点晕,这小胖子当初说的威风八面,现在看来多多少少有点不靠谱,但细细掰扯,人家却是没有半句谎话,十斤的强大全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那为什么没人来玄武院学艺?”

    “这个么就有好几点原因了。一是师傅平日好酒,生性懒惰,不爱教人学艺,院长大人和各院掌座又都是师兄弟关系,知他性子,因此也不强迫于他。第二嘛?就是功法的问题。”

    “什么功法的问题?各院传授的功法不一样嘛?”胡佑疑惑地问道。

    “总经都是一样的凡心经上部,不一样的是别的三院都是重神通攻击,而玄武是重体术攻击。别的院都是绚丽多彩的神通宝术,而我玄武院则更重肉体的修炼,讲究欺人身前,拳拳到肉,这种功法实在是没啥看头,哪有别院弟子提剑抗枪来的帅气。所以不仅是师傅不愿意教,其实别人也不愿意学。”

    “那你为什么要学?”

    “我看似是大师兄,其实也就比你早来半个月而已。我本来是个外院的烧火童子,连弟子都算不上,那天师傅可能是喝多了酒,看到我非拉着我让我给他做徒弟不行,我当天就行了拜师礼,毕竟进入内院是每个外院弟子的梦想,更别说我这个小小的烧火童子了。师傅酒醒后木已成舟,只能暗叹缘分吧,哈哈哈,我幸运吧。”

    “那你为什么要拉我进凡心学院?”

    “我师傅他老人家说居然已经收了一个了,那就再收一个吧,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练,昨天打发我去十里香酒铺买酒,并要我代他收一个徒弟回来,刚好就碰到了你,而你刚好又回不了家,我又刚好和你脾气相投,一切都是这么刚刚好。这不又刚好走到了住的地方。”十斤停下脚步,手指指向前面的一排青砖绿瓦的房子。

    “这一排房子你爱住哪个住哪个,咱有的是地方。”

    胡佑指着房子后面高墙问道:“那后面是什么地方?”

    十斤好似才想起什么:“对了,这堵墙你可不许翻越,后面是朱雀院,女弟子住的地方,你要敢翻过去,林师叔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哈哈哈!我去给你拿床褥和衣服腰牌,你先自己选个屋子看下。”

    十斤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排连着有十间屋子,清一色的青砖绿瓦,一门一窗。胡佑最后选了最靠里的那个屋子,紧靠墙角,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缺乏安全感,就如同我们小时候父母让我们独自过夜时总是紧靠墙壁一样。

    胡佑推门进去,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个茶壶和灯具,墙上挂着和刚进学院时看到的石刻一样的轩皇画像,旁边是一个不大的木头柜子,而在靠近窗户这边则摆着一张简单的木床,整个屋子不大且精简。但对于在山里长大的胡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屋子,胡佑拿起门边的扫把开始细心的打扫了起来。

    不大会儿,屋子就打扫干净了,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十斤刚好拿来了床褥和晚饭,两人一起把床铺好,然后又一起吃了晚饭。

    十斤离开之时很郑重地向胡佑说了谢谢,感谢他白天的仗义出手,感谢他的兄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