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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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队列中，时不时的便有士兵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他们很快便会被身旁的队友打晕，然后捆住双手。
从感染，到彻底失去身体控制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齐欢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这种情况他在之前的医疗车事件中也见过，那时候，侵占了若若身体的那个高级感染者，便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操控了1号车上的医生和士兵。
然而，在后来的尸检过程中，医疗人员却惊讶的发现，这些被操控者的大脑直到彻底停止工作之前，都没有任何被甬道侵入的痕迹。
也就是说，直到死亡的前一刻，他们的意识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只是身体四肢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就仿佛是变成了......活体傀儡一般。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一样，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齐欢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感染士兵皮肤下无数条向高地蠕动的小型甬道，它们前仆后继，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占领寄主的大脑。
他们恐怕已经撑不到回到先遣基地了......
从研究基地里出来的高级战力陆续加入了灭虫大军中，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宠兽是掌握着类似于“烈焰风暴”、“火雨燎原”之类的火系技能的。
眼看着面前的一片雪白在一瞬间便成为了焦黑状，士兵们逐渐放心下来。
“吼唔！”
就在这时，现场包括小E在内的诸多战兽类宠兽，忽然低下头，对着地面发出阵阵嘶吼声。
“来了来了，它们......来了！”莱特一边捂脸，一边颤声叫喊着。
“什么来了？”
“地底的......巨人！”
“轰隆！”
大地在震颤！
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居然将研究所整个撕裂成了两半！
下一秒，数个巨大的手掌出现在裂缝旁，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里面钻出，那一双双空洞而深邃的眼神，看着在场的众人心里直发毛。
暮霭......巨人。
好不容易维持住身形的方炎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自己要是再晚一点儿从研究所里出来，现在怕是已经掉进巨人堆里了。
不过，现在的状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方炎瞪大了眼，看着一个个巨大且敏捷的身影从裂缝中一跃而出，数量之多，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
“哟唔！”
巨人们发出怪异的嘶吼声，数不清的灰白色贝壳从它们的身上飞出，仿佛是一阵巨大的冰雹雨一般。
“该死！这该怎么躲？！”底下的士兵彻底傻眼。
“全部轰成粉末，就不用躲了！”
一个粗犷都声音从半空中传来，林熙棠和孤雪双双落地，前者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对着天空“欧拉欧拉”起来，威力极强的能量波纹，将那些灰色贝壳直接轰成了渣渣。而后者则保守一些，冰晶结成的巨大保护罩陡然出现，将下面的大部分人都遮挡在了其中。
“中将大人，孤雪小姐！”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校官以下带着俘虏尽快撤回先遣基地，做好出航的准备。”解决掉这一波攻势的林熙棠命令道。
“校官以上，给我来，好好让这帮大块头，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
“明白！”
“我我我，我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莱特仍然牢牢地抱着小E的脑袋，一脸弱小无助的模样。
“......走吧。”
这些地底冒出去来的暮霭巨人，都是成长等级超过300级领主级别的怪物。这种级别的战斗，可不是方炎一个小小的初级御兽师能参与的进来的。
留在这儿，只会拖孤雪的后腿。
方炎骑上小E，一路跟着大部队重新回到了先遣基地。
“这、这是......”
眼前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先遣基地仿佛是被龙卷风席卷过了一般，变得一片狼藉。
大量帐篷被掀翻或是撕碎，原本临时储存物资的地方此时却变成了一片空地，最关键的是.....港口停泊的所有船只，全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船，这还如何从岛上离开？
“基地里有战斗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看到活人，也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侦察兵回报道。
“被袭击了？还是说这帮家伙自己坐船跑了？这这这，这不可能啊......”
齐欢蹲下身，在沙土中发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灰白色贝壳：
“恐怕整个先遣基地的人，都被感染了......该死的虫子！”
......
方炎正在发呆。
或者说，正处于与昏睡与清醒之间的一个状态中。
他能隐约感受得到，一个被金色光芒包裹的存在正在接管自己的身体。
“不过是个意识分身而已，居然连我都敢算计进去，真是大胆啊。”
声音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但不管是语调还是语气，都让少年感到非常陌生。
“不过，我可只在乎你一个人的命，其他人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包括那个小姑娘在内哦。”
“......你这是在威胁我？可以，很不错，你.....很不错。”
等再次恢复意识，方炎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下坠。
“这是什么情况？？半空？？？”
稍微歪一下头，旁边和自己同样在往下掉的人更是吓了他一跳。
“孤雪？！嗯嗯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间已经来不及去思考，方炎抓起孤雪那双冰冷的小手，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
小E，小E，小E！没反应？！
方炎这才注意到，御兽空间中的小E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根本无法回应自己的召唤。
没办法......只能试试求助另外一位朋友了。
光芒闪烁后，人鱼安娜的身影出现在半空，她冷冷瞥了方炎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回去了！？
没错，这家伙居然自己跑回御兽空间了，在没得到自己这个主人的允许下。
（二级御兽空间果然压制不住158级的觉醒期宠兽啊......）
方炎一阵无语，此时两人距离地面已经不足百米。
“砰”
即将被摔成肉饼的前一秒，一个巨大的泡沫凭空出现，接下了方炎和孤雪。
人鱼安娜冷哼一声，再度消失不见。
“......谢谢。”
方炎能感受得到，安娜的内心深处仍然对自己，不，对人类仍然有强烈的敌意。
选择出手相救，大概是为了还之前的人情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终归是活下来了。
少年松了口气，赶紧开始检查其少女身上的伤势来。
淡粉色的羽绒服已经碎成了好几段，果露在外的肌肤满是刮伤或是划伤的痕迹。不过除此之外，孤雪的身上倒是并没有什么严重的致命伤。
气息很微弱啊，应该是过度使用精神力的缘故。
方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落地点是一座山脉的半山腰处，植被覆盖并不算茂盛，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海岸边的情形。
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跟着齐欢的部队来到先遣基地，然后被地底的暮霭巨人袭击，大量士兵没甬道感染.......
对了！
方炎抬头望天，巨大的始祖甬道仍悬浮在高空之上，一动不动。
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甬道爆发出巨大吸力，将自己以及海滩上的士兵们全部吸收到了半空中......
这么看来，林熙棠和孤雪他们两个，被打败了？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地底涌出来的那些暮霭巨人，平均成长等级要比地面上的野生暮霭巨人高一些，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是两个殿堂级御兽师的对手吧。
连神鸟凤凰都打不过的敌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难道是空洞里的那个始祖暮霭巨人下的手？
只是一味地想，似乎并不能得到答案，方炎背上孤雪，开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呃，这是什么气味......”
还没走几步，前方就传来一阵海鲜腐烂般的恶臭味，让方炎几乎要干呕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一件事。
连孤雪和林熙棠这样的存在都败了，那现在这座迷雾岛，岂不已经重新回到暮霭巨人的掌控之中了？
重新打开时间捕手中的那张迷雾之岛路线图，方炎这才理解为什么这上面的标注如此的详尽。
看来噩梦空间里的那个“方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困在这座小岛上，所以甚至于连水源、食物补给点等都给标了出来。
稍等一下。
如果没有噩梦空间的提醒，自己是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孤雪了。也就是说，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三无少女现在应该还被困在厚厚的虫茧里。
而现在这种局面，是不是意味着时间线已经发生了变动，孤雪不会再被困在虫茧里了......
方炎挠了挠头，内心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不太对劲。
......
噩梦空间
一片漆黑的天空中，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流星飞速下坠。
少年抬起头，眼看着那颗流星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金色的星光悬浮在面前，须臾之间便幻化成了人形。
“好久不见，女神大人。”方炎笑道。
“在现实空间里，我可是才刚刚和你见过面，还非常愉♂悦的对你的身体干了这样那样的事哦。”
“跟一个连你的存在都还不知道的人，怎么能算是见面呢？”
“啧啧啧，那对于一个被困在时间碎片的意识体分身，就能算的上是见面了？”赫佛琳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之前说的话，是骗我的吧？”
“是不是骗你的呢......”方炎眯着眼笑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女神大人现在也仅仅是找回了【深海】这一个神格吧？”
“......”赫佛琳没有说话。
“这可是远远不够的哦，在我的本源意识面前，你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呵。”赫佛琳忽然露出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你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还要多啊。”
“记忆啊，就像是被大坝拦住的滔滔江水。”方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缺口，剩下的自然便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好吧。”赫佛琳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坦诚相待.......”
“我就更不能把你从这里放出去了。”
强烈的杀意在一瞬间爆发，赫佛琳手中闪耀着金光的长鞭高高举起，却一直没有落下。
“这是......”赫佛琳望着少年手里的粉红色树果，有些发愣。
“做个交易吧。”方炎开口道，“只要你把迷雾岛上的始祖巨人重新封印，它就是你的。”
“如果你觉得筹码还不够，那就在加上我。”方炎伸了个懒腰，“在这儿活着，实在太累了。啊......虽然我只是个意识分身。”
“我也可以不做这个交易。”赫佛琳冷笑道，“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拿回欺诈之神的能力。”
“如果能做到的话，你可以试试看。”方炎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轰隆
下一秒，皮鞭狠狠落下，将图书馆变成了一片废墟。
“真遗憾，没打中哦。”方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虽然只是个分身，但这里......”
“可是我的地盘啊！”
“自大的家伙。”
两人便在这片死寂之城里追逐开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看到旁边毁坏的建筑物又一次恢复原状之后，赫佛琳终于冷静了下来。
“好吧，只要封印了那家伙就行吧？”赫佛琳开口道，“不管我用什么方法？”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方炎点头道。
“那么，下次见。”赫佛琳摆了摆手道，“可不要后悔哦。”
“后悔？”方炎自语了一句，“只要能阻止这样的未来发生，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牺牲的呢.......”
......
现实永远比想象中的，更糟糕一些。
背着孤雪才刚从山腰上下来，方炎便在密林中看到了一个初具规模的营地。
里面有巨人，有人类，有亚人，还有......大小各异的甬道。
一个又一个高度约在四五米的甬道工厂开始工作，它们正在扫荡周边的各种动植物，将它们吸入其中，进行转化后再通过链接在背后的巨大导管输送到地下。
这要是被它们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低头，方炎才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堆半透明状的灰虫子。
一阵毛骨悚然感涌上心头，少年用力跺了几下脚，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距离这附近最近的安全区是.......
研究所？
兜兜转转，方炎背着孤雪，再度回到了起点。
“呃......”
队列中，时不时的便有士兵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他们很快便会被身旁的队友打晕，然后捆住双手。
从感染，到彻底失去身体控制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齐欢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这种情况他在之前的医疗车事件中也见过，那时候，侵占了若若身体的那个高级感染者，便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操控了1号车上的医生和士兵。
然而，在后来的尸检过程中，医疗人员却惊讶的发现，这些被操控者的大脑直到彻底停止工作之前，都没有任何被甬道侵入的痕迹。
也就是说，直到死亡的前一刻，他们的意识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只是身体四肢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就仿佛是变成了......活体傀儡一般。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一样，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齐欢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感染士兵皮肤下无数条向高地蠕动的小型甬道，它们前仆后继，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占领寄主的大脑。
他们恐怕已经撑不到回到先遣基地了......
从研究基地里出来的高级战力陆续加入了灭虫大军中，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宠兽是掌握着类似于“烈焰风暴”、“火雨燎原”之类的火系技能的。
眼看着面前的一片雪白在一瞬间便成为了焦黑状，士兵们逐渐放心下来。
“吼唔！”
就在这时，现场包括小E在内的诸多战兽类宠兽，忽然低下头，对着地面发出阵阵嘶吼声。
“来了来了，它们......来了！”莱特一边捂脸，一边颤声叫喊着。
“什么来了？”
“地底的......巨人！”
“轰隆！”
大地在震颤！
一条巨大的裂缝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居然将研究所整个撕裂成了两半！
下一秒，数个巨大的手掌出现在裂缝旁，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里面钻出，那一双双空洞而深邃的眼神，看着在场的众人心里直发毛。
暮霭......巨人。
好不容易维持住身形的方炎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自己要是再晚一点儿从研究所里出来，现在怕是已经掉进巨人堆里了。
不过，现在的状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方炎瞪大了眼，看着一个个巨大且敏捷的身影从裂缝中一跃而出，数量之多，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
“哟唔！”
巨人们发出怪异的嘶吼声，数不清的灰白色贝壳从它们的身上飞出，仿佛是一阵巨大的冰雹雨一般。
“该死！这该怎么躲？！”底下的士兵彻底傻眼。
“全部轰成粉末，就不用躲了！”
一个粗犷都声音从半空中传来，林熙棠和孤雪双双落地，前者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对着天空“欧拉欧拉”起来，威力极强的能量波纹，将那些灰色贝壳直接轰成了渣渣。而后者则保守一些，冰晶结成的巨大保护罩陡然出现，将下面的大部分人都遮挡在了其中。
“中将大人，孤雪小姐！”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校官以下带着俘虏尽快撤回先遣基地，做好出航的准备。”解决掉这一波攻势的林熙棠命令道。
“校官以上，给我来，好好让这帮大块头，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
“明白！”
“我我我，我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莱特仍然牢牢地抱着小E的脑袋，一脸弱小无助的模样。
“......走吧。”
这些地底冒出去来的暮霭巨人，都是成长等级超过300级领主级别的怪物。这种级别的战斗，可不是方炎一个小小的初级御兽师能参与的进来的。
留在这儿，只会拖孤雪的后腿。
方炎骑上小E，一路跟着大部队重新回到了先遣基地。
“这、这是......”
眼前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先遣基地仿佛是被龙卷风席卷过了一般，变得一片狼藉。
大量帐篷被掀翻或是撕碎，原本临时储存物资的地方此时却变成了一片空地，最关键的是.....港口停泊的所有船只，全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船，这还如何从岛上离开？
“基地里有战斗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看到活人，也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侦察兵回报道。
“被袭击了？还是说这帮家伙自己坐船跑了？这这这，这不可能啊......”
齐欢蹲下身，在沙土中发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灰白色贝壳：
“恐怕整个先遣基地的人，都被感染了......该死的虫子！”
......
方炎正在发呆。
或者说，正处于与昏睡与清醒之间的一个状态中。
他能隐约感受得到，一个被金色光芒包裹的存在正在接管自己的身体。
“不过是个意识分身而已，居然连我都敢算计进去，真是大胆啊。”
声音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但不管是语调还是语气，都让少年感到非常陌生。
“不过，我可只在乎你一个人的命，其他人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包括那个小姑娘在内哦。”
“......你这是在威胁我？可以，很不错，你.....很不错。”
等再次恢复意识，方炎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下坠。
“这是什么情况？？半空？？？”
稍微歪一下头，旁边和自己同样在往下掉的人更是吓了他一跳。
“孤雪？！嗯嗯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间已经来不及去思考，方炎抓起孤雪那双冰冷的小手，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
小E，小E，小E！没反应？！
方炎这才注意到，御兽空间中的小E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根本无法回应自己的召唤。
没办法......只能试试求助另外一位朋友了。
光芒闪烁后，人鱼安娜的身影出现在半空，她冷冷瞥了方炎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回去了！？
没错，这家伙居然自己跑回御兽空间了，在没得到自己这个主人的允许下。
（二级御兽空间果然压制不住158级的觉醒期宠兽啊......）
方炎一阵无语，此时两人距离地面已经不足百米。
“砰”
即将被摔成肉饼的前一秒，一个巨大的泡沫凭空出现，接下了方炎和孤雪。
人鱼安娜冷哼一声，再度消失不见。
“......谢谢。”
方炎能感受得到，安娜的内心深处仍然对自己，不，对人类仍然有强烈的敌意。
选择出手相救，大概是为了还之前的人情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终归是活下来了。
少年松了口气，赶紧开始检查其少女身上的伤势来。
淡粉色的羽绒服已经碎成了好几段，果露在外的肌肤满是刮伤或是划伤的痕迹。不过除此之外，孤雪的身上倒是并没有什么严重的致命伤。
气息很微弱啊，应该是过度使用精神力的缘故。
方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落地点是一座山脉的半山腰处，植被覆盖并不算茂盛，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海岸边的情形。
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跟着齐欢的部队来到先遣基地，然后被地底的暮霭巨人袭击，大量士兵没甬道感染.......
对了！
方炎抬头望天，巨大的始祖甬道仍悬浮在高空之上，一动不动。
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甬道爆发出巨大吸力，将自己以及海滩上的士兵们全部吸收到了半空中......
这么看来，林熙棠和孤雪他们两个，被打败了？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地底涌出来的那些暮霭巨人，平均成长等级要比地面上的野生暮霭巨人高一些，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是两个殿堂级御兽师的对手吧。
连神鸟凤凰都打不过的敌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难道是空洞里的那个始祖暮霭巨人下的手？
只是一味地想，似乎并不能得到答案，方炎背上孤雪，开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呃，这是什么气味......”
还没走几步，前方就传来一阵海鲜腐烂般的恶臭味，让方炎几乎要干呕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一件事。
连孤雪和林熙棠这样的存在都败了，那现在这座迷雾岛，岂不已经重新回到暮霭巨人的掌控之中了？
重新打开时间捕手中的那张迷雾之岛路线图，方炎这才理解为什么这上面的标注如此的详尽。
看来噩梦空间里的那个“方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困在这座小岛上，所以甚至于连水源、食物补给点等都给标了出来。
稍等一下。
如果没有噩梦空间的提醒，自己是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孤雪了。也就是说，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三无少女现在应该还被困在厚厚的虫茧里。
而现在这种局面，是不是意味着时间线已经发生了变动，孤雪不会再被困在虫茧里了......
方炎挠了挠头，内心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不太对劲。
......
噩梦空间
一片漆黑的天空中，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流星飞速下坠。
少年抬起头，眼看着那颗流星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金色的星光悬浮在面前，须臾之间便幻化成了人形。
“好久不见，女神大人。”方炎笑道。
“在现实空间里，我可是才刚刚和你见过面，还非常愉♂悦的对你的身体干了这样那样的事哦。”
“跟一个连你的存在都还不知道的人，怎么能算是见面呢？”
“啧啧啧，那对于一个被困在时间碎片的意识体分身，就能算的上是见面了？”赫佛琳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之前说的话，是骗我的吧？”
“是不是骗你的呢......”方炎眯着眼笑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女神大人现在也仅仅是找回了【深海】这一个神格吧？”
“......”赫佛琳没有说话。
“这可是远远不够的哦，在我的本源意识面前，你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呵。”赫佛琳忽然露出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你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还要多啊。”
“记忆啊，就像是被大坝拦住的滔滔江水。”方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缺口，剩下的自然便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好吧。”赫佛琳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坦诚相待.......”
“我就更不能把你从这里放出去了。”
强烈的杀意在一瞬间爆发，赫佛琳手中闪耀着金光的长鞭高高举起，却一直没有落下。
“这是......”赫佛琳望着少年手里的粉红色树果，有些发愣。
“做个交易吧。”方炎开口道，“只要你把迷雾岛上的始祖巨人重新封印，它就是你的。”
“如果你觉得筹码还不够，那就在加上我。”方炎伸了个懒腰，“在这儿活着，实在太累了。啊......虽然我只是个意识分身。”
“我也可以不做这个交易。”赫佛琳冷笑道，“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拿回欺诈之神的能力。”
“如果能做到的话，你可以试试看。”方炎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轰隆
下一秒，皮鞭狠狠落下，将图书馆变成了一片废墟。
“真遗憾，没打中哦。”方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虽然只是个分身，但这里......”
“可是我的地盘啊！”
“自大的家伙。”
两人便在这片死寂之城里追逐开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看到旁边毁坏的建筑物又一次恢复原状之后，赫佛琳终于冷静了下来。
“好吧，只要封印了那家伙就行吧？”赫佛琳开口道，“不管我用什么方法？”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方炎点头道。
“那么，下次见。”赫佛琳摆了摆手道，“可不要后悔哦。”
“后悔？”方炎自语了一句，“只要能阻止这样的未来发生，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牺牲的呢.......”
......
现实永远比想象中的，更糟糕一些。
背着孤雪才刚从山腰上下来，方炎便在密林中看到了一个初具规模的营地。
里面有巨人，有人类，有亚人，还有......大小各异的甬道。
一个又一个高度约在四五米的甬道工厂开始工作，它们正在扫荡周边的各种动植物，将它们吸入其中，进行转化后再通过链接在背后的巨大导管输送到地下。
这要是被它们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低头，方炎才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不觉间多了一堆半透明状的灰虫子。
一阵毛骨悚然感涌上心头，少年用力跺了几下脚，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距离这附近最近的安全区是.......
研究所？
兜兜转转，方炎背着孤雪，再度回到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