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始祖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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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缴纳的医疗费用一共是39万9682.5元。”
护士小姐姐笑容可掬的递上账单。
“呃，我有医保......”
“这就是减免后您需要自己支付的部分。”护士小姐姐笑容不减，“一共是39万9683元。”
“好像比刚才多了五毛？”
“四舍五入嘛！”
“......”
眼看方炎面露犹豫，护士小姐姐将那份账单收起，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当然啦，如果这个治疗费用让您很有负担的话，我们这里还为您贴心准备了其他选择。”
方炎大略扫了一遍文件。
开头很有吸引力，称如果他愿意在这份文件上签字，除了账单医疗费全免外，还可以额外为其提供一笔20万元起步的补助津贴。
但接下来的条约......
方炎越看脸色越白。
继续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月？唔，冲着这免单和补贴，这倒也可以接受。
住院期间配合专家组做各项精密检查。这倒也是小事。
关键是，这最后一条备注是什么鬼？
在需要时，允许院方对签字人进行不同等级的伤害实验，后续产生的一切费用由院方承担。
好家伙，差点儿就把自己卖了。
方炎深吸一口气，果断拒绝了这份提案。
护士出去之后，一个有一个面带和蔼笑容的医生走进病房，开始了劝说工作。
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钱，有的说方炎的基因非同一般，有被做成超级基因战士模具的潜力；还有人表示，方炎有连接未知能量世界的能力，可以帮助他们造出永动机......
最后的结果，方炎的头上又背上了50万元的贷款，40万的本金，10万的利息，一年内还清。
“唉。”
生活不易，日子人叹气。
刚走出要塞医院的大门，一个等候已久的士兵便迎了上来。
“方炎先生，罗沐大校想请你去指挥部聊一聊。”
......
作为一座专门为抵御亚人帝国侵略而建造的要塞城市，先锋要塞的内部风景远不如山阴市那么繁华亮丽。
街上行人不多，基本以冒险者、探险家和投机客为主。沿途商店的种类也非常单调，多以酒馆、旅店和杂货商店为主。
下车后，出现在方炎眼前的是一幢相当气派的大楼，在最中间的部分，有一个非常显眼的镂空金边字悬浮于半空——林！
即便是在基础测试中拿0分的方炎，也是知道先锋要塞总指挥官林熙棠这个人物的。
在三十年前的那场迦南国与亚人帝国爆发的大规模冲突中，林熙棠一战成名，成了让亚人族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一直到现在，在亚人帝国的字典里依然存在“林熙棠”一词，它的释义是：
不可名状的恶魔、来自地狱的死神代言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威慑，像山阴这样的边境城市才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到了指挥部，罗沐正在处理埋头处理文件，在看到来人后，他招了招手，示意方炎先找个地方坐下。
约莫十分钟后，罗沐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伸了个懒腰，笑着走到方炎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好久不见，我是罗沐。”
“你好，我是方炎......呃，我们之前见过吗？”两只手握在一起，方炎有些疑惑。
“我知道你。”罗沐笑道，“之前在山阴馆，你那只会变大的小老虎，可是给我留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啊.......”
“对了，孤雪也提到过你。”罗沐在方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孤雪？她来过先锋要塞。”
“嗯，大概是......半个多月以前吧。”罗沐道，“你应该也知道她来山阴的任务吧？”
“狩猎什么暮霭巨人之类的？”
“没错。”罗沐点点头，“这也是孤雪来先锋要塞的原因，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完成这个任务。”
“......暮霭巨人很强吗？”
“单体战斗力的话，和我的掠影虎应该差不多。”罗沐回答，“成长等级200-250级之间，领主期。”
“那为什么......”
“关键是数量。”罗沐道，“孤雪在北冰洋上，发现了一座迷雾环绕的小岛，上面生活着至少上百只暮霭巨人。”
“上百只？！”
“没错，上百只。”罗沐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解决不了，就来先锋要塞，把林熙棠中将也给忽悠过去了。哎......真是让人头大，当时我就该跟着中将一起走的。”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通讯在林中将登上迷雾之岛的那一天就彻底断了，唔，到今天应该有两个星期了吧？”罗沐耸了耸肩，“不过既然那些该死的灰虫子和异变体该存在，就说明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失联了两个星期？”方炎的眉头拧巴了起来，“你就不担心他们是出了什么意外？”
“哈？担心？我？去担心林熙棠那条老......咳咳。”罗沐看上去对自己的长官很有意见。
“先锋要塞校级以上的军官，90%以上都参加了这次的狩猎任务，整个西北战区的高级战力几乎都被他给抽调干净了。呵，就这样的阵容，要是真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没有余力继续派出支援了。”
“对了，关于那个灰虫子，也就是甬道，我之前在山阴市内的一些地方也见过。”方炎说，“它们就没有感染人类的风险吗？”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风险还在可控范围内就是了。”罗沐笑道，“不管是你们在镜泊湖森林遇到的，还是在那之前袭击普通人的甬道，都是同一只暮霭巨人生产出来的衍生物。”
“......意思是出现异变的就只有一只暮霭巨人，而剩下的暮霭巨人对我们没有威胁？”
“唔，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威胁。毕竟我们也没办法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更多的暮霭巨人出现这样的异变。”
“说到底，还是一个概率问题。我们总不能因为城市建在了地震带上，就要把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全都迁移出去吧？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而且，现在我们还有能一口气铲除掉所有‘地震源’的机会，等林中将把那座迷雾岛清扫干净，这些灰虫子对我们来说就不会再有威胁了。”
看得出来，罗沐对林熙棠的实力很有信心。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种灰色透明的小虫子，会被取一个‘甬道’这么古怪的名字？”
方炎茫然地摇了摇头。
“跟我来吧。”
罗沐站起身，带着方炎来到了一幢白色圆顶状的建筑物里。
进去之后，两人乘坐电梯一路向下直达地底最深的一层。
“看，那就是我们发现的......【始祖甬道】。”
透过玻璃窗，方炎看到了一个宛如史前怪物般的恐怖存在。
这是一只宽约百米，长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灰白色半透明巨虫！
在它的身体内外，无数脚手架鳞次栉比，有些地方甚至还浇筑了水泥走廊，上面站着不少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据推算，这家伙大概诞生于新生代前后吧，到现在得有7000多万岁了吧。”
“它......它还是活着的？”
“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罗沐道，“理论上来说，确实还存在被激活的可能性。”
“当然，前提是当初生产出它的那只暮霭巨人还存活于世。”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方炎缓缓吐出一口气。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副形态，它们才会有甬道这个名字。”罗沐道，“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这个大家伙，可足够我们的科学家们研究上个百八十年的了。”
“也就是说，寄生只是它们的其中一个能力.....”方炎皱眉道。
“很聪明嘛！小子。”罗沐拍了拍方炎的肩膀，很没力道。
“如果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寄生，那根本不需要长到这般地步。”罗沐一脸感慨的看了巨虫一眼。
“生物......运输机？”
方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遮天蔽日的灰色巨虫，雾气弥漫的都市，以及......从巨虫体内一个接一个跳下来的，暮霭巨人。
“哦？运输机？很合理的猜测。”罗沐摸了摸下巴，似乎很赞同方炎的看法。
“在野蛮时代前期，确实存在能载千人军队的巨龙，或是比战列舰还要巨大数倍的海兽王......甬道运输机，呵，很合理，非常合理！”
罗沐忽然看了方炎一眼，问：
“你今年多大？”
“快17了。”
“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在军队里待了两年了。”罗沐笑道，“怎么样，有参军的想法吗？”
“参军？完全没有。”方炎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们先锋要塞的福利待遇可是很不错的哦。”
“那也......没有。”方炎坚定摇头，“日常训练什么的，太辛苦，而且没啥自由时间。”
“那好吧。”罗沐耸了耸肩，“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
离开研究所，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回了指挥部，另一个则去了趟要塞的特殊病院。
再向前台护士询问一番后，方炎找到了自己想去的那个病房。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病床上，头歪向窗户，似乎正在出神地看着什么。
“阿明.....”
方炎轻唤了一声，然而少年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
“他啊，被研究所送过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路过的护士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他时间都是看着外面发呆......唉，可怜的娃，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
四个同伴一起出游，最后却只剩下自己独活了下来，这个阴影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走的出来。
“他的腿怎么样了。”
“已经做过手术了，之后只需要再静养几个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的，谢谢了。”
既然知道了阿明现在的情况，方炎也不想再过去打扰他了，这万一看到自己再勾起那天的回忆，可就不好了。
“嗯？桌上那束花......是他朋友摆的吗？”
临走前，方炎注意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束淡雅的白色康乃馨。
“那是齐欢少校送过来的，他几乎每天都回过来一趟，也不见人，放下花就走.......”
从医院出来后，方炎便坐上了回山阴的客车，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里。
“呼。”
两周没住人，茶几上已经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方炎躺在沙发上，愉快的伸了个懒腰。
啊，回家真好。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方炎久违地进入了冥想状态，去了趟御兽空间。
小E正在世界树下愉快的玩耍，虽然这偌大的地方只有它一个活物，但虎子似乎从来都没有感到寂寞过。
“过来过来，让我康康你的状态。”
“喵呜！”
【掠影虎】（成熟期）
成长等级：45
魔力值：1000\/
在之前与若若的战斗中，小E不知从世界树那里借贷了多少临时魔力，以致于到现在，这笔欠款也还没有完全还上。
小E的魔力值，就一直维持在1000左右，多出来的部分统统被世界树给回收了。
“看来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打赏金赛赚钱了。”
方炎叹了口气。
技能方面倒还是老样子，除了全反击的熟练度从入门级升到了熟练级之外，其他没什么变化。
“呼，总算，回归日常了。”
这一夜，方炎睡得格外香甜。
......
“今天的饲料怎么这么多？”
“当然是给掠影虎们准备的生肉了。”小孟笑着回答，“你这家伙也太敬业了点儿吧，刚出院的第二天就回来上班，院长不是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带薪假吗？”
“在家闲着也是无聊。”方炎将一箱生肉从卡车上搬下来，“再说园子里干活的人本来就不多，你又懒，我看那些铃铛猴都饿得啃树皮了。”
“喂喂，我可是很敬业的好不好，它们啃树皮怎么能是饿的呢？”
“那是为啥？”
“当然是......树皮好吃了。”
“你这可是路灯挂件式的发言。”
昔日空空荡的虎园，如今再度变得热闹起来，小E的兽王老爹，以及麾下的三四十只掠影虎，全部被安置在了这里。
在将潜藏在镜泊湖森林的那支怪物军团扫清之前，它们大概是回不去自己的家园了。
看着幻化成幼年期形态的小E，一脸惬意的趴在兽王的头顶上时，潜藏在方炎心底许久的那个问题再度浮现出来：
这家伙的后腿，到底是咋瘸的？
“你需要缴纳的医疗费用一共是39万9682.5元。”
护士小姐姐笑容可掬的递上账单。
“呃，我有医保......”
“这就是减免后您需要自己支付的部分。”护士小姐姐笑容不减，“一共是39万9683元。”
“好像比刚才多了五毛？”
“四舍五入嘛！”
“......”
眼看方炎面露犹豫，护士小姐姐将那份账单收起，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当然啦，如果这个治疗费用让您很有负担的话，我们这里还为您贴心准备了其他选择。”
方炎大略扫了一遍文件。
开头很有吸引力，称如果他愿意在这份文件上签字，除了账单医疗费全免外，还可以额外为其提供一笔20万元起步的补助津贴。
但接下来的条约......
方炎越看脸色越白。
继续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月？唔，冲着这免单和补贴，这倒也可以接受。
住院期间配合专家组做各项精密检查。这倒也是小事。
关键是，这最后一条备注是什么鬼？
在需要时，允许院方对签字人进行不同等级的伤害实验，后续产生的一切费用由院方承担。
好家伙，差点儿就把自己卖了。
方炎深吸一口气，果断拒绝了这份提案。
护士出去之后，一个有一个面带和蔼笑容的医生走进病房，开始了劝说工作。
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钱，有的说方炎的基因非同一般，有被做成超级基因战士模具的潜力；还有人表示，方炎有连接未知能量世界的能力，可以帮助他们造出永动机......
最后的结果，方炎的头上又背上了50万元的贷款，40万的本金，10万的利息，一年内还清。
“唉。”
生活不易，日子人叹气。
刚走出要塞医院的大门，一个等候已久的士兵便迎了上来。
“方炎先生，罗沐大校想请你去指挥部聊一聊。”
......
作为一座专门为抵御亚人帝国侵略而建造的要塞城市，先锋要塞的内部风景远不如山阴市那么繁华亮丽。
街上行人不多，基本以冒险者、探险家和投机客为主。沿途商店的种类也非常单调，多以酒馆、旅店和杂货商店为主。
下车后，出现在方炎眼前的是一幢相当气派的大楼，在最中间的部分，有一个非常显眼的镂空金边字悬浮于半空——林！
即便是在基础测试中拿0分的方炎，也是知道先锋要塞总指挥官林熙棠这个人物的。
在三十年前的那场迦南国与亚人帝国爆发的大规模冲突中，林熙棠一战成名，成了让亚人族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一直到现在，在亚人帝国的字典里依然存在“林熙棠”一词，它的释义是：
不可名状的恶魔、来自地狱的死神代言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威慑，像山阴这样的边境城市才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到了指挥部，罗沐正在处理埋头处理文件，在看到来人后，他招了招手，示意方炎先找个地方坐下。
约莫十分钟后，罗沐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伸了个懒腰，笑着走到方炎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好久不见，我是罗沐。”
“你好，我是方炎......呃，我们之前见过吗？”两只手握在一起，方炎有些疑惑。
“我知道你。”罗沐笑道，“之前在山阴馆，你那只会变大的小老虎，可是给我留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啊.......”
“对了，孤雪也提到过你。”罗沐在方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孤雪？她来过先锋要塞。”
“嗯，大概是......半个多月以前吧。”罗沐道，“你应该也知道她来山阴的任务吧？”
“狩猎什么暮霭巨人之类的？”
“没错。”罗沐点点头，“这也是孤雪来先锋要塞的原因，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完成这个任务。”
“......暮霭巨人很强吗？”
“单体战斗力的话，和我的掠影虎应该差不多。”罗沐回答，“成长等级200-250级之间，领主期。”
“那为什么......”
“关键是数量。”罗沐道，“孤雪在北冰洋上，发现了一座迷雾环绕的小岛，上面生活着至少上百只暮霭巨人。”
“上百只？！”
“没错，上百只。”罗沐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解决不了，就来先锋要塞，把林熙棠中将也给忽悠过去了。哎......真是让人头大，当时我就该跟着中将一起走的。”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通讯在林中将登上迷雾之岛的那一天就彻底断了，唔，到今天应该有两个星期了吧？”罗沐耸了耸肩，“不过既然那些该死的灰虫子和异变体该存在，就说明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失联了两个星期？”方炎的眉头拧巴了起来，“你就不担心他们是出了什么意外？”
“哈？担心？我？去担心林熙棠那条老......咳咳。”罗沐看上去对自己的长官很有意见。
“先锋要塞校级以上的军官，90%以上都参加了这次的狩猎任务，整个西北战区的高级战力几乎都被他给抽调干净了。呵，就这样的阵容，要是真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没有余力继续派出支援了。”
“对了，关于那个灰虫子，也就是甬道，我之前在山阴市内的一些地方也见过。”方炎说，“它们就没有感染人类的风险吗？”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风险还在可控范围内就是了。”罗沐笑道，“不管是你们在镜泊湖森林遇到的，还是在那之前袭击普通人的甬道，都是同一只暮霭巨人生产出来的衍生物。”
“......意思是出现异变的就只有一只暮霭巨人，而剩下的暮霭巨人对我们没有威胁？”
“唔，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威胁。毕竟我们也没办法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更多的暮霭巨人出现这样的异变。”
“说到底，还是一个概率问题。我们总不能因为城市建在了地震带上，就要把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全都迁移出去吧？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而且，现在我们还有能一口气铲除掉所有‘地震源’的机会，等林中将把那座迷雾岛清扫干净，这些灰虫子对我们来说就不会再有威胁了。”
看得出来，罗沐对林熙棠的实力很有信心。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种灰色透明的小虫子，会被取一个‘甬道’这么古怪的名字？”
方炎茫然地摇了摇头。
“跟我来吧。”
罗沐站起身，带着方炎来到了一幢白色圆顶状的建筑物里。
进去之后，两人乘坐电梯一路向下直达地底最深的一层。
“看，那就是我们发现的......【始祖甬道】。”
透过玻璃窗，方炎看到了一个宛如史前怪物般的恐怖存在。
这是一只宽约百米，长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灰白色半透明巨虫！
在它的身体内外，无数脚手架鳞次栉比，有些地方甚至还浇筑了水泥走廊，上面站着不少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据推算，这家伙大概诞生于新生代前后吧，到现在得有7000多万岁了吧。”
“它......它还是活着的？”
“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罗沐道，“理论上来说，确实还存在被激活的可能性。”
“当然，前提是当初生产出它的那只暮霭巨人还存活于世。”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方炎缓缓吐出一口气。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副形态，它们才会有甬道这个名字。”罗沐道，“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这个大家伙，可足够我们的科学家们研究上个百八十年的了。”
“也就是说，寄生只是它们的其中一个能力.....”方炎皱眉道。
“很聪明嘛！小子。”罗沐拍了拍方炎的肩膀，很没力道。
“如果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寄生，那根本不需要长到这般地步。”罗沐一脸感慨的看了巨虫一眼。
“生物......运输机？”
方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遮天蔽日的灰色巨虫，雾气弥漫的都市，以及......从巨虫体内一个接一个跳下来的，暮霭巨人。
“哦？运输机？很合理的猜测。”罗沐摸了摸下巴，似乎很赞同方炎的看法。
“在野蛮时代前期，确实存在能载千人军队的巨龙，或是比战列舰还要巨大数倍的海兽王......甬道运输机，呵，很合理，非常合理！”
罗沐忽然看了方炎一眼，问：
“你今年多大？”
“快17了。”
“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在军队里待了两年了。”罗沐笑道，“怎么样，有参军的想法吗？”
“参军？完全没有。”方炎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们先锋要塞的福利待遇可是很不错的哦。”
“那也......没有。”方炎坚定摇头，“日常训练什么的，太辛苦，而且没啥自由时间。”
“那好吧。”罗沐耸了耸肩，“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
离开研究所，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回了指挥部，另一个则去了趟要塞的特殊病院。
再向前台护士询问一番后，方炎找到了自己想去的那个病房。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病床上，头歪向窗户，似乎正在出神地看着什么。
“阿明.....”
方炎轻唤了一声，然而少年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
“他啊，被研究所送过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路过的护士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他时间都是看着外面发呆......唉，可怜的娃，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
四个同伴一起出游，最后却只剩下自己独活了下来，这个阴影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走的出来。
“他的腿怎么样了。”
“已经做过手术了，之后只需要再静养几个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的，谢谢了。”
既然知道了阿明现在的情况，方炎也不想再过去打扰他了，这万一看到自己再勾起那天的回忆，可就不好了。
“嗯？桌上那束花......是他朋友摆的吗？”
临走前，方炎注意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束淡雅的白色康乃馨。
“那是齐欢少校送过来的，他几乎每天都回过来一趟，也不见人，放下花就走.......”
从医院出来后，方炎便坐上了回山阴的客车，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里。
“呼。”
两周没住人，茶几上已经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方炎躺在沙发上，愉快的伸了个懒腰。
啊，回家真好。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方炎久违地进入了冥想状态，去了趟御兽空间。
小E正在世界树下愉快的玩耍，虽然这偌大的地方只有它一个活物，但虎子似乎从来都没有感到寂寞过。
“过来过来，让我康康你的状态。”
“喵呜！”
【掠影虎】（成熟期）
成长等级：45
魔力值：1000\/
在之前与若若的战斗中，小E不知从世界树那里借贷了多少临时魔力，以致于到现在，这笔欠款也还没有完全还上。
小E的魔力值，就一直维持在1000左右，多出来的部分统统被世界树给回收了。
“看来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打赏金赛赚钱了。”
方炎叹了口气。
技能方面倒还是老样子，除了全反击的熟练度从入门级升到了熟练级之外，其他没什么变化。
“呼，总算，回归日常了。”
这一夜，方炎睡得格外香甜。
......
“今天的饲料怎么这么多？”
“当然是给掠影虎们准备的生肉了。”小孟笑着回答，“你这家伙也太敬业了点儿吧，刚出院的第二天就回来上班，院长不是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带薪假吗？”
“在家闲着也是无聊。”方炎将一箱生肉从卡车上搬下来，“再说园子里干活的人本来就不多，你又懒，我看那些铃铛猴都饿得啃树皮了。”
“喂喂，我可是很敬业的好不好，它们啃树皮怎么能是饿的呢？”
“那是为啥？”
“当然是......树皮好吃了。”
“你这可是路灯挂件式的发言。”
昔日空空荡的虎园，如今再度变得热闹起来，小E的兽王老爹，以及麾下的三四十只掠影虎，全部被安置在了这里。
在将潜藏在镜泊湖森林的那支怪物军团扫清之前，它们大概是回不去自己的家园了。
看着幻化成幼年期形态的小E，一脸惬意的趴在兽王的头顶上时，潜藏在方炎心底许久的那个问题再度浮现出来：
这家伙的后腿，到底是咋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