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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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阳台，陆程拨通了程方思的电话。
他一只手肘支着阳台，看着楼下，只有稀稀疏疏的学生上完晚自习之后回来。夜已经很深了。
“程程，刚刚我在洗漱，没听到你电话，久等了。”程方思早就听到电话声音，只不过当时她还在往脸上一层又一层地敷精华，等到护肤完毕，她才接起电话。
“没关系。”
陆程跟程方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程方思在梳妆台上准备明天早上要用的化妆品。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一起学面画画呢。开始画的像鸡爪子一样，不过没多久就画的越来越像样了，爸还说过，你的绘画天赋应该是我们家里最高的了。”陆程的绘画天赋远在程方思之上，其实，有的时候程方思觉得，陆程当漫画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程方思一向没什么心计，大大咧咧，在陆程的七拐八拐的套问下。已经说出了自己在漫画圈的几乎全部好友。
“还要补充一个，Fancy Seventeen，那家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时候我就跟她认识了呢。不过她画的是真的好啊，有的时候天赋这个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程方思把指甲油放进收纳盒中，“我觉得他的绘画天赋跟你差不多。”
“是吗？我在一个漫画杂志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呢，她的漫画我倒是蛮喜欢的。”陆程徐徐道来，嗓音醇厚而带着磁性，仔细听，可以辨的出里面带着笑意。
“你很喜欢她的漫画吗？”
陆程微微斟酌了一下，说道：“很喜欢呢。”
“有多喜欢？”程方思对着化妆台上的镜子在涂眼部精华，刚刚她居然忘记了。
“……嗯……想要签名的那种，小姨你能帮我搞定吗？”天天高冷的侄子自从上初中，就不叫自己程方思了，自己天天追问他原因，有一天，他终于冷冷地甩下一句，你觉得我几岁，好意思吗？
高冷的侄子为了一个签名叫自己程方思，程方思已经乐得晕天黑地，来不及思考其他一口允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要说一张就是100张我都能搞帮你搞定。”
“……你们很熟？”
“那当然。”
------
第二天，林薇收到了一件快递，拆开后发现是一个拐杖，天呐，是哪位好心人送的。天呐，是哪位好心人送的
叶诗语前几天说要给自己买拐杖，难道是她？
收到之后，林薇便迫不及待地用了起来，只不过不熟练，一点也不好用。
这种拐杖是夹在腋下的那种，虽然厂家已经做了处理，但是腋下还是硌得疼。
林薇放下拐杖，上网查了查，果然好多人都遇到过这个问题。
然后林薇这天余下的时间都泡在骨折吧里面了。
晚上她才想起给叶诗语发一个感谢微信，谁知叶诗语秒回了一连串问号。
【？？？？？？？？？？】
【我没给你买拐杖！】
【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可能是你自己买了，然后忘了？我也常常这样。但是我刚刚翻了一下淘宝记录，真的不是我买的。】
林薇陷入了沉思，知道她骨折的人很少，想来想去，难道是……他？
林薇赶紧甩掉了脑海中的这个想法。
快睡的时候，还是按电话号码加了个微信，很快验证通过，林薇小心翼翼的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你的拐杖，破费了。】
那边回复很快【不用谢。】
林薇还想发电什么过去，那边却又来了一条消息【早点休息。】
林薇回道【晚安。打呼噜.Jpg】
林薇却没有睡觉，而是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陆程的头像跟他本人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高冷，是微笑的哆啦A梦。
童心未泯，林薇想道，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
周六，陆程和程方思一起去了外公外婆家吃饭，一家四口也是其乐融融。
陆程外公外婆家是在比较老的教师住宅楼。陆程外婆，年轻时也是位为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钢琴弹得特别好，音乐学院毕业，一直在中学里面当音乐老师。
住宅楼前面有一块宽敞的地，外公外婆家又刚好在一楼，所以在前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陆程看着庭院前，从支架上层层叠叠垂下的紫藤花，像烟雾一般，笼罩在人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已回到了几天前。
自己当时其实是个父母通话来着。丝毫不意外，在电话里面又争执了起来。
挂掉电话之后，便发现，有一个女生在偷偷地画自己。被抓包之后，还想狡辩，但她的借口太烂了。
陆程本来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一动，忍不住逗了她几句，没想到吓得人直接逃跑，却没成功，反而骨折了。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林薇亮晶晶的眼神和白皙的手腕。
“程程，我们走吧。”程方思在一旁呼喊，总算回过神。
二人跟家里老人告别之后，一起离开。在住宅楼的对面墙上，爬满了一株巨大的三角梅，花瓣是鲜艳的红色，似乎是想表达这某种浓烈的情感。
------
下午天气依然有些闷热，余热还未散去，林薇刚刚睡醒午觉在家赶画稿。
听到一阵敲门声之后就非常不熟练地拄着拐杖，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便看到了同行兼好友程方思，感动得她热泪盈眶，正要说几句肉麻的话，等她看到程方思背后的身影时，吓得下巴都掉了。
小姨倒是不客气，她以为林薇是为自己的到来而感动，拽着陆程就挤进了林薇的家中，只留下林薇像小丫鬟一样关上门。
程方思一点也不见外，像是熟惯了的，把这里直接当成自己家一样。
“十七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子，陆程。”程方思拉着陆程，笑咪咪地说道。林薇笔名是Fancy Seventeen，程方思是很熟的圈内好友，所以直接叫她十七。
林薇：“……”我知道，我早就认识了。
程方思哪知道林薇内心的小九九，拉着陆程:“程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行，也是好朋友，好姐妹--林薇，来，叫阿姨。”
陆程：“……”
林薇：“……”
程方思好像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笑眯眯的看着陆程，催促道：“快叫人啊！”
林薇：“为什么要叫我阿姨？”
程方思：“她叫我小姨，我跟你好姐妹，是一个辈分的，所以当然该叫你阿姨喽。”
陆程：“……”
林薇：“……”
陆程打破沉默：“你好，十七。”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薇：“你好，陆程。”
程方思：“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陆程也不在意，只靠坐在沙发上，他笑起来的时候，漆黑的眸子神采奕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刚好照在他脸上。
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真白，林薇想道。
前几天程方思承诺给陆程找Fancy Seventeen的签名照，今天就直接陆程带了Fancy Seventeen的家里，这远远超过了陆程的想象呢。
------
程方思下单点了开封菜的全家桶，不久，门外传来短暂而急促的敲门声，程方思：“全家桶来了，我去开门。”。
陆程：“我去开门吧。”
“靠，我不是走错了吧？”传来一个女性声音。
陆程看着眼前这位女士，披着大波浪头发，化着精致的妆容，口红颜色很艳丽，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苏夏看着眼前的小帅哥，眼睛里一丝惊艳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林薇在哪里？”
“在家里。”陆程老老实实答道，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说完之后，从门口让到玄关处，示意苏夏可以进来。
从门口望进去，其实是可以看见林薇和程方思的。但苏夏是那种，你让我干嘛，我偏不干嘛的性子，索性双手抱住胳膊，把陆程从头发丝到脚跟打量了一遍：“你怎么会在林薇家里？”
“……”
“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我怎么就不能在她家里。”陆程说完之后，随即垂下了眼眸，完美地掩盖住有眼中的情绪。
不过那漆黑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却没能逃过苏夏的法眼。“别在这里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薇薇可从来没带过男人回家里，你要是起的什么坏心眼，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活脱脱像一个护崽的老母鸡，跟精致的妆容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陆程笑了，“放心吧。”
“程程，你怎么还不进来？”程方思在屋内喊道。
“难道就没有人来欢迎我吗？”苏夏踩着细高跟从门口挤了进去。
苏夏这人向来性格泼辣，典型的“未见其人，便可闻其声”。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林薇拖着打着石膏的右脚给苏夏打招呼。
“我的祖宗诶，你的脚骨折了，当然是来看你的。”苏夏自然而然地抢过了桌上的薯片，吃了起来。
程方思：“你的烈焰红唇和大波浪不配红酒吗？抢什么薯片。”
苏夏拿了一叠薯片塞进嘴里：“红酒个屁，老娘就爱这样。”
再看陆程，已经抱着一大桶全家桶进来了。
苏夏用眼神质疑他：“……？”
陆程也不管她，像是没看见一样，径自走了进来。把全家桶放在茶几上，“刚刚送到的。”
寝室阳台，陆程拨通了程方思的电话。
他一只手肘支着阳台，看着楼下，只有稀稀疏疏的学生上完晚自习之后回来。夜已经很深了。
“程程，刚刚我在洗漱，没听到你电话，久等了。”程方思早就听到电话声音，只不过当时她还在往脸上一层又一层地敷精华，等到护肤完毕，她才接起电话。
“没关系。”
陆程跟程方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程方思在梳妆台上准备明天早上要用的化妆品。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一起学面画画呢。开始画的像鸡爪子一样，不过没多久就画的越来越像样了，爸还说过，你的绘画天赋应该是我们家里最高的了。”陆程的绘画天赋远在程方思之上，其实，有的时候程方思觉得，陆程当漫画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程方思一向没什么心计，大大咧咧，在陆程的七拐八拐的套问下。已经说出了自己在漫画圈的几乎全部好友。
“还要补充一个，Fancy Seventeen，那家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时候我就跟她认识了呢。不过她画的是真的好啊，有的时候天赋这个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程方思把指甲油放进收纳盒中，“我觉得他的绘画天赋跟你差不多。”
“是吗？我在一个漫画杂志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呢，她的漫画我倒是蛮喜欢的。”陆程徐徐道来，嗓音醇厚而带着磁性，仔细听，可以辨的出里面带着笑意。
“你很喜欢她的漫画吗？”
陆程微微斟酌了一下，说道：“很喜欢呢。”
“有多喜欢？”程方思对着化妆台上的镜子在涂眼部精华，刚刚她居然忘记了。
“……嗯……想要签名的那种，小姨你能帮我搞定吗？”天天高冷的侄子自从上初中，就不叫自己程方思了，自己天天追问他原因，有一天，他终于冷冷地甩下一句，你觉得我几岁，好意思吗？
高冷的侄子为了一个签名叫自己程方思，程方思已经乐得晕天黑地，来不及思考其他一口允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要说一张就是100张我都能搞帮你搞定。”
“……你们很熟？”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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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薇收到了一件快递，拆开后发现是一个拐杖，天呐，是哪位好心人送的。天呐，是哪位好心人送的
叶诗语前几天说要给自己买拐杖，难道是她？
收到之后，林薇便迫不及待地用了起来，只不过不熟练，一点也不好用。
这种拐杖是夹在腋下的那种，虽然厂家已经做了处理，但是腋下还是硌得疼。
林薇放下拐杖，上网查了查，果然好多人都遇到过这个问题。
然后林薇这天余下的时间都泡在骨折吧里面了。
晚上她才想起给叶诗语发一个感谢微信，谁知叶诗语秒回了一连串问号。
【？？？？？？？？？？】
【我没给你买拐杖！】
【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可能是你自己买了，然后忘了？我也常常这样。但是我刚刚翻了一下淘宝记录，真的不是我买的。】
林薇陷入了沉思，知道她骨折的人很少，想来想去，难道是……他？
林薇赶紧甩掉了脑海中的这个想法。
快睡的时候，还是按电话号码加了个微信，很快验证通过，林薇小心翼翼的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你的拐杖，破费了。】
那边回复很快【不用谢。】
林薇还想发电什么过去，那边却又来了一条消息【早点休息。】
林薇回道【晚安。打呼噜.Jpg】
林薇却没有睡觉，而是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陆程的头像跟他本人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高冷，是微笑的哆啦A梦。
童心未泯，林薇想道，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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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陆程和程方思一起去了外公外婆家吃饭，一家四口也是其乐融融。
陆程外公外婆家是在比较老的教师住宅楼。陆程外婆，年轻时也是位为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钢琴弹得特别好，音乐学院毕业，一直在中学里面当音乐老师。
住宅楼前面有一块宽敞的地，外公外婆家又刚好在一楼，所以在前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陆程看着庭院前，从支架上层层叠叠垂下的紫藤花，像烟雾一般，笼罩在人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已回到了几天前。
自己当时其实是个父母通话来着。丝毫不意外，在电话里面又争执了起来。
挂掉电话之后，便发现，有一个女生在偷偷地画自己。被抓包之后，还想狡辩，但她的借口太烂了。
陆程本来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一动，忍不住逗了她几句，没想到吓得人直接逃跑，却没成功，反而骨折了。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林薇亮晶晶的眼神和白皙的手腕。
“程程，我们走吧。”程方思在一旁呼喊，总算回过神。
二人跟家里老人告别之后，一起离开。在住宅楼的对面墙上，爬满了一株巨大的三角梅，花瓣是鲜艳的红色，似乎是想表达这某种浓烈的情感。
------
下午天气依然有些闷热，余热还未散去，林薇刚刚睡醒午觉在家赶画稿。
听到一阵敲门声之后就非常不熟练地拄着拐杖，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便看到了同行兼好友程方思，感动得她热泪盈眶，正要说几句肉麻的话，等她看到程方思背后的身影时，吓得下巴都掉了。
小姨倒是不客气，她以为林薇是为自己的到来而感动，拽着陆程就挤进了林薇的家中，只留下林薇像小丫鬟一样关上门。
程方思一点也不见外，像是熟惯了的，把这里直接当成自己家一样。
“十七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子，陆程。”程方思拉着陆程，笑咪咪地说道。林薇笔名是Fancy Seventeen，程方思是很熟的圈内好友，所以直接叫她十七。
林薇：“……”我知道，我早就认识了。
程方思哪知道林薇内心的小九九，拉着陆程:“程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行，也是好朋友，好姐妹--林薇，来，叫阿姨。”
陆程：“……”
林薇：“……”
程方思好像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笑眯眯的看着陆程，催促道：“快叫人啊！”
林薇：“为什么要叫我阿姨？”
程方思：“她叫我小姨，我跟你好姐妹，是一个辈分的，所以当然该叫你阿姨喽。”
陆程：“……”
林薇：“……”
陆程打破沉默：“你好，十七。”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林薇：“你好，陆程。”
程方思：“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陆程也不在意，只靠坐在沙发上，他笑起来的时候，漆黑的眸子神采奕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刚好照在他脸上。
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真白，林薇想道。
前几天程方思承诺给陆程找Fancy Seventeen的签名照，今天就直接陆程带了Fancy Seventeen的家里，这远远超过了陆程的想象呢。
------
程方思下单点了开封菜的全家桶，不久，门外传来短暂而急促的敲门声，程方思：“全家桶来了，我去开门。”。
陆程：“我去开门吧。”
“靠，我不是走错了吧？”传来一个女性声音。
陆程看着眼前这位女士，披着大波浪头发，化着精致的妆容，口红颜色很艳丽，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苏夏看着眼前的小帅哥，眼睛里一丝惊艳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林薇在哪里？”
“在家里。”陆程老老实实答道，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异样。说完之后，从门口让到玄关处，示意苏夏可以进来。
从门口望进去，其实是可以看见林薇和程方思的。但苏夏是那种，你让我干嘛，我偏不干嘛的性子，索性双手抱住胳膊，把陆程从头发丝到脚跟打量了一遍：“你怎么会在林薇家里？”
“……”
“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我怎么就不能在她家里。”陆程说完之后，随即垂下了眼眸，完美地掩盖住有眼中的情绪。
不过那漆黑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却没能逃过苏夏的法眼。“别在这里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薇薇可从来没带过男人回家里，你要是起的什么坏心眼，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活脱脱像一个护崽的老母鸡，跟精致的妆容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陆程笑了，“放心吧。”
“程程，你怎么还不进来？”程方思在屋内喊道。
“难道就没有人来欢迎我吗？”苏夏踩着细高跟从门口挤了进去。
苏夏这人向来性格泼辣，典型的“未见其人，便可闻其声”。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林薇拖着打着石膏的右脚给苏夏打招呼。
“我的祖宗诶，你的脚骨折了，当然是来看你的。”苏夏自然而然地抢过了桌上的薯片，吃了起来。
程方思：“你的烈焰红唇和大波浪不配红酒吗？抢什么薯片。”
苏夏拿了一叠薯片塞进嘴里：“红酒个屁，老娘就爱这样。”
再看陆程，已经抱着一大桶全家桶进来了。
苏夏用眼神质疑他：“……？”
陆程也不管她，像是没看见一样，径自走了进来。把全家桶放在茶几上，“刚刚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