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你怎么这么美[快穿] > 18.兄弟阋墙(三章合并)

18.兄弟阋墙(三章合并)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蒋双自然是点头应诺。

    姚轩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欲望连夜赶去了别院, 连夜打了一整夜的木仓才稍感纾解。

    到了拍卖会那天,蒋双一身桃红塔夫绸长裙,平肩设计露出精致锁骨, 鸦青长发烫得蓬松卷曲, 盘成公主发髻, 簪一朵白玉雕琢的山茶花。耳边垂着几缕发丝, 配着光华生晕的珍珠耳环, 美的清艳。

    姚轩也不再穿军装, 一身深灰条纹西装, 举手投足间袖口的黑曜石袖扣熠熠生辉,位高权重的冷肃压抑中带着几分风流倜傥。

    两人进了俱乐部,棕色皮肤的印度门童恭谨的推开门,肖邦的小猫圆舞曲在巴洛克式的奢华大厅里伴着灯影浮动,衣香鬓影间一派纸醉金迷。

    英俊挺拔的随侍领着他们上了二楼,踩着绣金线的土耳其地毯,落地无声。

    二楼包厢里果然在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丰腴妩媚的白俄女演员同高大俊俏的男演员表演得如泣如诉, 蒋双捧着百香果蜂蜜茶,看得津津有味。

    姚轩这样在刀山血海里打滚的男人,自然是不会被戏剧的悲欢左右。

    他深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如痴如醉的蒋双, 她淡眉如青山, 杏眼清澈的如同一泓清泉, 嫣红的薄唇微翘。鸦青的发丝垂落在白瓷般纤薄的肩颈间, 转眸间便是烈烈风情。

    蒋双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 有些疑问的侧头望来,“大哥不爱看戏剧吧,难为大哥陪我了。”略带歉意的浅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姚轩交叠着腿,晃了晃手中的葡萄酒,“你喜欢莎翁剧?”声音低沉,姿态慵懒。

    蒋双托腮笑得憧憬,“书本里的男女主角都勇敢追求爱情,夫君也说他心有所属。我实在好奇,所以才想多看看。”,提及姚辕,眉间便有了几分黯淡。

    姚轩不置可否,低头啜了一口清洌甘醇的酒,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从来不认为耽于情爱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包厢便陷入一片宁静。

    恰好此时台上的女主角幽幽叹道:“  啊!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蒋双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她鼓着脸,调皮的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大哥,我们都应该受教。为这句话也该满饮此杯。”

    说完一口喝完了大半杯红酒,她此前一直喝的是果茶,顿时不胜酒力,秀靥绯红,眉目间露出了缠绵之态。

    姚轩阻止不及,见蒋双已经有些醺醺然了,也不好训斥,只好起身扶住了醉得东倒西歪的她。

    “大哥,我好困,睡一会好不好,你一定要记得喊我看大结局啊。”蒋双埋首靠在姚轩怀里,声音软糯,带着少女的鼻音。

    姚轩轻拥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她纤弱细白的颈依恋的靠在他肩头,他侧首就能擒住她被红酒染得更加浓艳的红唇。

    他静静听着她清浅平顺的呼吸声,舞台上的悲欢离合,光影变幻远远比不上她轻缓的心跳与清甜的气息更能牵动他心。

    姚轩侧目定定看着酣睡的蒋双,灯光在他深沉似海的眼中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幽光,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蒋双醒来时,包厢一片寂静。她身上披着姚轩的西装外套,侧卧在酒红色天鹅绒沙发上,举目四顾,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醒了,起来吧。楼下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姚轩推门而入,他身穿着和外套同色的条纹马甲,胸口别着一枚黑曜石盘龙胸针,俊朗倜傥。

    “大哥都没有叫醒我,大结局也没看到。”蒋双揉了揉眼睛,小猫一样蜷在他的西服里,楚楚动人。

    不等姚轩解释,蒋双就伸出了一双玲珑可爱的玉足,脚尖微弓,匆匆穿鞋下了沙发。“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大哥可是大忙人。”

    说着伸出小手细细抚平西服上的褶皱,讨好的站到姚轩面前,“大哥,快穿上外套吧。”

    姚轩接过衣服,自顾自穿上,“如果喜欢,下次让副官再陪你来看。”,绝口不提要再陪蒋双。

    蒋双乖巧的跟在身后,她知道,像姚轩这样在血海浮沉,心机深沉的男人。遇到动心的东西,第一反应绝对是远离排除。

    因为姚家少帅,永远不需要弱点。

    两人一路下楼进了拍卖厅,拍卖厅不算大,天鹅绒的帐幔四处垂落,一盏盏水晶灯折射出浩瀚星光,衣冠楚楚的来客端着酒杯互相寒暄。

    姚轩一进场,就被赶来恭维的各方人士团团围住。蒋双站在身侧,虽然拘谨,却也笑得落落大方。

    戴弦同兄长戴弘也在场,看到姚轩进来,戴弦眼前一亮,这样位高权重又英俊冷漠的男人才是女人的终极梦想。

    待看到身旁亭亭玉立的蒋双,戴弦才知道为何陈秘书一直打探不清,原来她是大帅府的人。

    拉着懒洋洋的戴弘挤进了人群里,戴弦笑的亲热,上来就要挽蒋双的手,“蒋同学,好巧啊。”

    随行的副官一下挡住了戴弦的手,一直疏懒的戴弘顿时身子一直,眼中射出两道厉芒。

    姚轩还不把戴市长家的两个小辈放在眼里,在副官的开道下拉着蒋双就往前走,蒋双只淡淡的对戴弦点了点头。

    留在原地的戴弘神色莫测的看着姚轩,戴弦的眼中却满是嫉恨,她到底是谁,怎么能和少帅这么亲近。

    戴弦一直自诩申城第一名媛,眼高于顶。自从和姚轩有过一面之缘后,就一心想要嫁入大帅府做少帅夫人。

    姚轩妻位空置多年,戴弦早已把它当作囊中之物。只等着毕业就请父亲去探风声。没想到突然冒出个蒋双,处处与她作对,实在是她戴弦生平第一大敌。

    整场拍卖会姚轩和蒋双都没有买什么东西,蒋双本就是来看音乐剧的,此时已经心满意足。

    等到在俱乐部的法国餐厅畅享了一顿美食,蒋双已经觉得今天十分完美。实在是她来这个小世界最开心的一天。

    回到家,六婆却备着一碗面等在大厅里。

    见两人进屋,六婆激动的站起身,“大少爷,过了凌晨就是您的生辰了,太太还在世时就嘱咐我,每年一定要为你煮一碗长寿面,我担心明日少爷不回来。特意提前做好了等您。”

    蒋双这才惊讶的回头,还有几个小时就是姚轩的生辰了?不由暗骂九乌不靠谱,它这几日天天黏着小白马,仿佛找到小玩伴似的乐不思蜀,整日不着屋,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及时告诉她。

    又想起前几日为了刷好感做的布鞋,连忙示意丫鬟小兰上楼替她取鞋子。小兰走到楼梯转角处,蒋双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开了箱子取出一个陶埙。

    “小姐,这不是您以前的埙吗?”小兰捧着布鞋,跟在身后。

    “大哥待我不薄,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只好吹一首埙凑数了。”蒋双提着裙摆,淡淡的回道。

    进了大厅,姚轩已经坐在桌前。六婆笑得欣慰,颤抖着手分长寿面。“二少奶奶快来,这长寿面越分福越多。”

    蒋双笑着坐下,六婆百般推辞不肯上桌,蒋双也只好和姚轩二人分了面。

    六婆是老厨房了,长寿面做的筋道浓郁,蒋双不敢咬断,几口就吃完了,还捧场的喝完了面汤,”六婆的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六婆满足的不得了,摆着手笑得谦虚,“不敢和二少奶奶比,不过不知二少奶奶生辰是哪一天,到时候我也给二少奶奶做长寿面。”

    到了姚家,气氛不如昔日蒋家大宅森严,蒋双又是极和善的性格,因此小兰笑着插嘴,“我们家小姐生辰就在后天,说来也好记,小姐正是夏至出生。”

    蒋双淡淡扫了小兰一眼,小兰就红了脸不敢再多说,低着头退下了。六婆笑着打圆场,“那正好,同大少爷只差了一天呢。”

    埋头吃面的姚轩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蒋双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六婆端着碗下去,大厅就只剩下蒋双和姚轩两人,蒋双挽了挽垂落的鬓发,笑的羞涩,“我不知道明日就是大哥生辰,也没能多做准备。我前几日给大哥做了双鞋,不如大哥试试是否合脚。”

    说着解开印花府绸的小包袱,拿出一双针脚细密的布鞋。姚轩眼神微眯,接过布鞋,脱了脚上的小牛皮鞋换上。

    靛青色的布鞋纳了四五层底,踩起来柔软跟脚。鞋面还精心绣了云纹,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姚轩踩着走来走去,心中满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蒋双的眼睛不再像方才那么疏远。

    蒋双又拿过陶埙,柔嫩的纤指抚过透着釉光的埙,“我从前跟着祖父学过几年埙,不如我为大哥吹一曲贺寿吧。”

    蒋双十指纤纤,捧着陶埙凑到嫣红的薄唇边,吹了一首《喜相逢》。

    此时不知何处起了风,吹着蒋双发丝微摇,衣袂飘飘,她纤长浓密的羽睫低垂,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姚轩嗅着桌上水晶瓶里暗香浮动的白玉兰香,只觉得心动神摇,心底又渐起波澜。

    半夜,蒋双静静躺在床上,半开的窗吹着提花窗帘簌簌摇摆,隐约沁入幽幽花香。

    九乌心虚的挥着小翅膀探头探脑的飞了进来,自觉的站在墙边面壁。半晌又蹭过来,“主人好厉害,姚轩已经开到第四朵花了。”两只乌丸似的大眼睛拼命眨着卖萌。

    蒋双无奈,弹了弹它的熊脑袋转身闭目睡下。

    第二日,九乌又一早溜出去找小白马玩了,姚轩也早早去了军营。蒋双淡定的坐在草长莺飞的花园凉亭里做作业。

    姚轩虽有所心动,但他意志何其酷烈坚定,两人身份犹如天堑。何况还有一个爱慕她人的丈夫姚辕等着攻略,蒋双也只能按下一切心绪,徐徐图之。

    到了夏至那天,姚轩依旧没有回来,只是蒋双晨起时发现桌上搁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解开粉色绸带,里面躺着一只美轮美奂的梵克雅宝钻表。

    镶满碎钻的表盘上,珐琅与红宝石相映成辉。是那天拍卖会的拍品,当时蒋双不过多看了几眼,也不知道姚轩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爱不释手的戴在手腕上,收礼物的人喜欢,想必是对送礼人最大的赞许。

    周一刚进教室,戴弦原本想还想屈尊找蒋双套近乎,没想到一眼就被钻表折射的光芒灼了眼,她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款限量版,却被俱乐部列为了非卖品,没想到居然戴在了蒋双的手上。

    戴弦顿时熄了拉关系的心情,此时恰好孔晴提着书包进教室。她依稀记得这个孔晴从前和蒋双似乎经常凑在一起。戴弦对着孔晴招了招手,孔晴扭头四顾才确定戴弦喊的是她,受宠若惊的走了过去。

    “你和那个蒋双是好朋友?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事吗?”戴弦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钻石发卡,“答得好,这个就是你的。”

    戴弦指间的樱花发卡珠光四溢,孔晴局促的攥着衣角,“只听说她从前是内地人,读过几年家塾。来申城是住在亲戚家,家中有个大表哥。”

    戴弦柳眉微挑,“她和那个大表哥,关系如何?”

    孔晴手心冒汗,下意识摇了摇头说不清楚。

    戴弦大失所望,挥手就要赶孔晴走开。

    孔晴失落的瞟了瞟钻石发卡,余光打量着戴弦紧紧捏着的指尖和紧绷的身体,又想起原本样样不如她的蒋双最近的得意。咬了咬牙,鬼使神差间又转过身低声说道,“蒋双虽然没有提起,但是据我观察,两人关系很是亲密,她表哥不仅特意安排车接她上下学,平日里还辅导她功课。”

    戴弦俏脸冰寒,心中翻江倒海:原来如此,少帅何等人物,还会辅导她功课。定是这个小贱人不要脸倒贴,仗着近水楼台觊觎少帅夫人的宝座。

    抬起头却发现孔晴还站在原地,双眼痴迷的盯着她手中的发卡,心中轻蔑,面上却笑得温柔,“瞧我,差点把这个忘了。”

    轻轻的把发卡夹在孔晴耳边,“没想到班上还藏了这么个标志人物,下次兰芝会,我可一定要记着叫上你。”

    孔晴兴奋的脸通红,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有心去摸耳边的发卡,却又怕在戴弦面前太过小家子气。全身颤抖的回了座位,半晌还回不过神。市长家的女公子,传说中的上流社会,就这么向她打开了大门了?

    整堂课,戴弦都神思不定,突然冒出一个远房表妹。大帅夫人早亡,少帅未必不会因为思母而娶了她。好不容易,她就要毕业了,半路却冒出了拦路虎,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她。

    戴弦心中已经下定决心,面上却淡定自若,半点马脚不露。

    放学后,兰芝会在戴家办了一次小型茶话会,戴弦果然叫上了孔晴。孔晴第一次坐上别克汽车,全身僵硬,心中像揣了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直跳。

    进了戴家低调奢华的水晶花园,和以往只能远远羡慕的世家名媛坐在一起,吃着精致美味的西点,等到俊美的戴弘进来和妹妹打招呼时,孔晴已经深深沉醉了。

    看着孔晴看向自己哥哥痴迷的脸,戴弦心里直范恶心。一个小职员家的女儿,也敢觊觎她大哥。要不是留她有用,戴弦真想立刻喊帮佣把她赶出戴家。

    茶话会结束,戴弦亲热的叫司机送孔晴回家。孔晴一路上心都漂浮在空中,只觉得做了一场美梦。

    可惜一进屋,孔奶奶就刻薄的摔摔打打,“放了学也不回家帮忙,真以为你是大小姐啊!要我说,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放在乡下,早就是当妈的人了!”

    孔晴却一返往日的畏缩,“我今日去了戴市长家做客,他们家女公子特意叫司机送我回来的。”沉默坐在门边抽烟的孔父这才抬起头,“你去了戴市长家做客?”

    孔晴颇有些志得意满的点头,“戴小姐好像很喜欢我,今天戴少爷也在……”想到戴弘的俊美优雅,孔晴又有些脸红。

    孔父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能搭上戴市长,他这个小职员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顿时觉得咬牙送女儿上教会中学这笔投资果然没有做错。

    孔晴脚步轻巧的进了屋,一个瘦弱的小少年正坐在桌前看书,闻声扭头一笑,“阿姐回来了。”孔晴爱怜的摸着弟弟的头,“天都黑了还在这看书,你身体不好,平时要多走动走动。”

    孔晓笑得羞涩,“阿姐头发上的发卡真好看。”

    孔晴闻言连忙凑到镜子前细细打量,眼中满是憧憬,“阿弟,我今天去了市长家,又大又豪华。我以后一定要嫁入豪门,这样就能给你调养好身体送你去外国留学了。现在有前途的公子,都要出国镀金。我阿弟这么聪明,一定也要去!”

    一连几天,戴弦都亲热的拉着孔晴加入她的小圈子,孔晴在班上也不再像个边缘人士,几次碰见蒋双,都视而不见,以示和戴弦同仇敌忾。

    没想到马术课这天,戴弦却向孔晴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要求。

    “什么,我,我不敢。那样可能会摔死人的!”孔晴吓得脸色发白,摆着手直摇头。

    空荡闲置的杂物间里,孔晴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副马鞍。

    戴弦盘着手,笑得迷人,“怎么可能摔死人。我不过是想教训她一下,最多摔断腿罢了。到时候我会挡住她的视线,你换一下马鞍,不过几秒钟的事情,没人会知道是你的。”

    见孔晴依旧畏畏缩缩的不敢答应,戴弦只好又下了一剂猛药。“下周是我大哥生日舞会,到时候我邀请你去好不好。上次我大哥可还夸你我见犹怜呢。”

    孔晴一想起倜傥风流的戴弘,心中意动。她们家小门小户,自然攀不上戴家。但若是有小姑子牵线搭桥,两人先自由恋爱,现在都倡导婚姻自由,未必没有机会。

    到了课上,戴弦拉着几个跟班拦着蒋双,蒋双也不恼。

    戴弦打什么主意,她神识一扫就一清二楚。那个马鞍里细细密密的缝满了针,骑到一半就会扎进马背,马受痛发疯,骑在上面的人轻则摔断腿,重则摔断脖子送命。

    学校提供的马鞍外表看上去都一摸一样,蒋双巧施了个移花接木就把马鞍换到了戴弦的马上。这个小丫头小动作不断,蒋双原本懒得和她计较,没想到她倒不依不挠起来。

    蒋双转眸想起那日姚轩提起戴家眉间的戾气,笑得意味深长,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她最喜欢了。

    戴弦看到孔晴强作镇定的走了过来,知道事情搞定。也不再挡着蒋双,一张娇艳的脸蛋笑的得意,“蒋同学可是这门课的明星,今天想必又要大展拳脚了。真是让我们期待啊!”

    Mrs. Jonson一声哨响,大家纷纷上马。戴弦快意的看着蒋双姿态优雅的高坐马上,可惜今天不是那匹白马,否则一箭双雕才叫快意!

    孔晴脸色惨白,握着马缰的手抖得厉害,没关系,这怪不得她,蒋双这样也算为朋友幸福出力了。以后她嫁入戴家,会一辈子念着蒋双的好的。

    奔驰在马道上,戴弦直直的盯着蒋双,不想放过每一秒她从马上跌下来的美妙场景。然而身下她特意从家里带来的阿拉伯马却突然失控,痛苦的嘶鸣着想把她甩下来。

    戴弦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分明现在摔断脖子的应该是蒋双才对!一阵剧痛传来,这是戴弦陷入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落在最后的孔晴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她分明把马鞍换到蒋双的马上了啊!老师同学团团围住了陷入昏迷的戴弦,孔晴跌跌撞撞的下了马,戴弦的马上赫然是那副马鞍,马背上已经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地血。

    孔晴回头,人群外的蒋双仍然高居马上,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见她看向自己,蒋双露出了一个份外迷人的微笑,“是你。”她用嘴形说道。

    “脊椎粉碎性骨折,腰部以下完全瘫痪。”圣约翰医院里,满头银发的外国医生字正腔圆的对闻讯赶来的戴才英和戴弘说道。

    病房里已经苏醒的戴弦脸色苍白,双目失神。怎么会这样,她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十指紧握,掌心已经渗出血丝。

    是了,那个孔晴,她可是蒋双的朋友。她被这对小贱人骗了,这是趁机麻痹她。蒋双不知道给了孔晴多少好处,趁机除掉自己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好心机,真是好心机!

    看着风尘仆仆闯进病房的父亲和哥哥,戴弦嚎啕大哭,“阿爸,是有人害了我!那个叫孔晴的害了我!”

    埋在父亲怀里的眼中满是恨意,蒋双背后是大帅府,她暂时动不了。没关系,她先捏死孔晴,总有一天,她要让蒋双陪葬。

    学校发生恶性事故,理事会很快组成调查组。很快就有人匿名举报孔晴偷偷换了马鞍。但是孔晴一口咬定马鞍是戴弦自己提供的,原本是要谋害蒋双,却被蒋双调包换给了戴弦。

    一起事故牵扯进了大帅府和市长,蒋双却一问三不知,她一一点出了当时陪着戴弦挡住自己的几个女学生,表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靠近戴弦的马,实在是无辜。

    事情的最后以孔晴被开除落下帷幕。她离校那天,失魂落魄的拖着帆布包,“是你对不对?”她死死盯着蒋双,誓要问出个答案。

    蒋双低头笑得羞涩,“我只知道,我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

    “可是你从没告诉我,你表哥是少帅!”孔晴清秀的脸上满是疯狂,蒋双却摇摇头,凑倒孔晴耳边轻声说道:“其实那不是我表哥,那是我丈夫的哥哥,我其实是姚家二少奶奶。”

    孔晴脸色惨白,她早已想明白为何戴弦要对付蒋双,却没想到真相如此滑稽,一切事情的源头,居然是自己一时的贪婪与恶意。

    随着孔晴的退学,一切又变得风平浪静。只有姚轩回家时随意问起过蒋双是否受了委屈,被蒋双浅笑应付了。

    打虎不死,反受其乱。从蒋双上一辈子的记忆来看,戴家之所以如此豪奢,是因为偷偷走私烟土。

    走私鸦片此时是重罪,也是暴利行业。而戴家这桩祸国殃民的大罪,前世一直到姚大帅死后才被姚轩彻查揭发。

    戴弦瘫痪,未必肯善罢甘休,蒋双来这是为了攻略男人的,实在没兴趣和她玩什么宫斗心计,只好提前送戴家上路,也算利国利民了。

    不过眼下最大的事情是姚大帅60岁大寿,蒋双要在这天正式在申城亮相跳开场舞。

    蒋双特意请了一个舞蹈老师来教自己跳华尔兹,因为蒋双没有基础,所以学的是慢三舞曲。老师教授了基础的舞步和身体升降摇摆的节奏后,剩下就需要蒋双自己多练习了。

    所以姚轩深夜回家后就看见蒋双一个人在大厅双手微张,独自踏着舞步。“节奏错了,第一拍是重拍,每三步是一个循环。”

    蒋双回过头,只见姚轩斜倚在门边,意态疏懒,淡淡的指正她。

    “大哥,你回来了。我今天刚学,老师叫我多练。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蒋双一身高开叉雪缎绣玫瑰方襟旗袍,削肩秀颈,身姿玲珑曼妙,偏偏脸上是羞怯的柔婉。

    这纯真与妩媚并存的回眸一笑让姚轩忍不住捂住胸口,万籁俱寂,仿佛能听见的自己心旌摇荡,之前早已下定决心的远离又再次动摇起来。

    姚轩定了定神,深幽的眼神微眯,“没有音乐,你怎么抓得住拍子?”他迈着有力的长腿从花梨木嵌骨大柜里拿出一台留声机,轻拨唱针,大厅里就盘旋起贝多芬的G大调小步舞曲。

    脱下军帽,姚轩素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碎发落下的阴影让他深沉的双眸更加幽暗,冷酷中流露出几分不羁的性感。

    姚轩伸出手,“不知能否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共舞一曲?”

    蒋双两颊生晕,柔嫩的小手轻轻放进了姚轩手中。

    他带着薄茧的手有些粗糙,两人手指交叠摩挲,轻搂蒋双腰肢的大手掌心的灼热透过薄薄的夏衣渗进蒋双的肌肤中。

    姚轩军装上的肩章锋利,蒋双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姚轩会意,修长的手指单手一颗颗解开束得紧紧的领口,将外套一脱扔在了沙发上。

    姚轩里面的衬衣有些汗湿,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熏得蒋双有些腿软。姚轩低沉暗哑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左,右,对,跟着我的节奏。”

    窗外月色的清晖撒进大厅,蒋双亦步亦趋的跟着姚轩摆动自己的身体,她纤细的胳膊,圆润的肩,盈弱的腰,全都笼罩在姚轩的怀里。

    呼吸间仿佛就能交换彼此的气息,姚轩低头看着蒋双微微颤抖的睫毛,紧紧扣住了手,心中甜蜜微酸。

    她是弟弟的妻子,你是她的大哥,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只会伤害到纯洁的蒋双。到此为止吧,跳完这支舞,就把这个月夜忘了吧。

    于是虽然九乌在一旁高呼姚轩已经填满第五朵梅花了,但是第二天再见面。姚轩冷峻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悸动,深沉的眼中只有淡然与冷漠。

    蒋双站在窗后看着姚轩芝兰玉树的背影,按照剧情,姚辕也该回来了,那时候,姚轩还能这么淡然吗?

    姚大帅的60岁大寿,姚辕自然是要回来的。

    远渡重洋的豪华邮轮上,娇小可爱的少女紧紧搂着一旁的清俊青年,“辕哥哥,我好怕。好怕你一回到家,就会屈服于封建礼教,忘记我们的海誓山盟。”

    “如溪,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离婚,然后马上上门提亲。结婚后,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好不好。”姚辕爱怜的抚着谢如溪的脸蛋,两个四目相对,眼中都是浓情蜜意。

    姚家早就接到了电报,因此蒋双特意请假带着司机在码头接姚辕。

    蒋双一身海棠花罗纹对襟旗袍,披着香云纱长流苏披肩,鸦青的长发挽着红玉雕刻的蔷薇花。纤秾有致,风姿楚楚。偏偏身后还立着个高大荷枪的副官,码头人来人往,都只敢悄眼打量,议论着不知是哪家名姝。

    姚辕和谢如溪一同下了邮轮,两人在船上虽然亲密。但是到了申城毕竟不敢再挽着手。谢如溪自诩名媛,绝不愿背上插足他人婚姻的丑名。

    蒋双一眼就看见了姚辕,“夫君,一路辛苦了。”她巧笑嫣然,上前揽住姚辕的胳膊,身后的副官眼疾手快的接过了姚辕的行李。

    姚辕还想回头和谢如溪道别,就被一阵香风搂住,抬眼细看,居然是家里强行塞过来的小妻子。

    只是她不复成亲那日的怯懦,眉间都是自信的光芒。姚辕连忙用力想要抽出手,可不知蒋双按了哪,姚辕手一麻,半个身子都僵了,只能任蒋双摆布。

    蒋双拉着姚辕就往车边走,“父亲知道夫君回来了一定很高兴,夫君一定累坏了吧。”

    姚辕挣脱不开,刚想回头对谢如溪解释,就被一把推进了车里,蒋双灵巧的上车关门,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谢如溪浑身僵硬,姚辕居然一见面就和他那个妻子拉拉扯扯的上了车,一句话不说就把她扔这了。

    还有他那个妻子,扫都没有扫自己一眼。仿佛她谢如溪只是个无名小卒似的。一想到蒋双那前呼后拥的派头,再看自己风尘仆仆的提着两个大箱子站在这。

    谢如溪仿佛能听到身后和他们一路同行的几位小姐的窃窃私语:

    “哎呦,还以为是一对呢。那个腻歪哦,原来只是个外室啊。”

    “对啊对啊,刚刚那个好像才是正房。男人啊,真是翻脸无情。”

    谢如溪气得脸通红,等了许久谢家的车才姗姗来迟,谢如溪顿时把全部的怒火都撒到了司机老刘身上,“我早就发电报说今天到家,怎么老刘你现在才来!”

    老刘开着车,不甘示弱的回嘴道,“二小姐,这可不我的错。老爷发了话,要我先送三姨太太去大新百货。我可是马不停蹄就赶来接你了。”

    谢如溪咬了咬牙,强行把怒火咽了回去。

    谢家是做买办生意的,在城中开了个不小的贸易行。谢父脑筋活络,颇会钻营。钱赚得不少,家里也热闹,娶了四房姨太太。谢夫人去得早,几个姨太太绞尽脑汁的想扶正。

    谢如溪生母是二姨太太,她上面还有个正房所出的大小姐。不过大小姐性格软弱,在家中就是个隐形人。

    谢父就把培养重心放在了谢如溪身上。从小送她出国,就是为了攀上一门好亲。这个世道,有钱不行,关键还是要有权。

    原本谢如溪攀上大帅府二少爷,在家里那是水涨船高,二姨太太眼看着就是谢夫人。

    没想到姚二少爷火速成了亲,这谢如溪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姨太太。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谢父和大帅府做亲家的愿望一落空,对谢如溪母女就淡了下来。

    谢如溪从小生活在踩高捧低的家庭环境里,在姚辕面前虽然活泼天真,其实心机颇深。此刻心中已经在细细盘算,如何一雪前耻,光明长大嫁入大帅府做少夫人了。

    快到大帅府,姚辕的半边身子才恢复过来,一路上蒋双笑眯眯的找话同他聊天,姚辕充耳不闻,脑子里都是该如何向谢如溪道歉。

    一到家,姚辕埋头下了车,提着行李就进了屋,砰的一声门砸的山响,丫鬟小兰颤巍巍的看着蒋双。